“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是耻辱,你还要时刻提醒我吗?”
啪!
杨初月觉得心中最后的那根绳断了。
心里最后一点温暖也被冰雪覆盖。
冰凉透骨!
杨爸后面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连怎么走出医院的,她也不清楚。
走到个无人的角落,她缓缓的蹲了下去。
一双大手,放在了她的头顶。
杨初月抬起头,看到了言景时。
“谁稀罕当他的女儿了,要不是看在他养大我的份上,我才不要做他的女儿呢。”杨初月赤红着双眼说道。
“嗯,我们不稀罕。”言景时双眸里满是温柔。
杨初月却不敢看,生怕从里面看到同情跟怜悯。
言景时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穿过她的腰,稍微用力,牢牢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杨初月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着。
哭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停了。
“感觉好点了吗?”言景时掏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水。
杨初月点点头。
“我想去我妈那一趟。”她想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迟点再去?”
他怕她承受不了这么多。
“不,就今天。”
过了,她怕自己没勇气了。
她本来就不是多有勇气一人,很多时候,都是凭着一腔孤勇做事。
过了,就再也迈不出脚步了。
“好,那我们吃点东西再去?”
“吃不下,去完再吃吧。”
她现在哪里有胃口吃东西?
言景时没有多说,只是让人买了几个面包过来。
在车上的时候,态度强硬的往杨初月嘴里塞了几口。
自从那天闹得不欢而散之后,杨妈就搬出去住了。
高阔在自己住的小区,为她租了一室一厅,还给她请了个保姆。
杨初月到的时候,高阔跟杨妈坐在客厅里聊天,而保姆正在厨房里做饭。
见到她,杨妈眼中闪过尴尬,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容说道:“来了?坐。”
杨初月摇摇头:“不了,我今天来是问你点事的。”
“什么事?”听着她严肃的语气,杨妈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我亲生爸爸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妈的脸『色』变得铁青。
“意思是你给我爸,哦,不对,你的丈夫戴了绿帽子,然后我就是那野种!”杨初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缓慢,每一个字好像都用了她全部的力气。
杨妈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杨初月砸过去。
言景时伸手挡了一下。
玻璃杯没碰到杨初月,里面的水却洒了她一身。
“老娘自始至终只有你爸一个男人,你听了谁的话,在这里胡说八道?”杨妈指着杨初月的鼻子骂。
这是杨初月第一次看到她撕裂贤妻的面具,如泼『妇』一样大骂。
“那他是谁?你敢跟我说,你跟他是清清白白的吗?”杨初月指着高阔,努力压制喉咙里的哽咽说道。
“我倒是想跟他有一腿,你去问问你那个好爸爸,他年轻时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