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丁小鱼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正当她懒懒散散的起床之时,却听门外传来的一声焦急的声音,“少夫人,您的马儿病了。”
闻言,丁小鱼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迅速打开房门,她焦急的对着面前的马夫问道,“昨日它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生病了呢?”
“今日早晨,卑职就看它无精打采的,现在它却索性歪倒在了地上。”马夫无比焦急的说道。
“走,我去看看。”
来不及穿戴整齐,丁小鱼仅着薄衣迅速向马厩中跑去。
来到马厩,看到昨日还神采熠熠的马儿今日竟完全没有了精神,丁小鱼非常的焦急:这匹马儿可是上次她从韩诺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汗血宝马。这段时间,经过她的精心打理,它原本干涸的毛发也逐见光滑乌亮、就连它原本羸弱的躯体也壮实了起来。
可怎么就……
丁小鱼迅速跑进了马厩,来到它的身侧,将它虚弱到几乎闭上的眼睛给强行掰开来看了看,又仔细的将它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丁小鱼却未曾发现它有什么伤势。
“你可是一匹汗血宝马、上等的良马!怎能如此纤弱?”丁小鱼无比闷恨的说道。
她又凝目看向了汗血宝马身下的稻草,因为前天下了暴雨的缘故,雨水袭击了马厩,马厩内到处是一片濡湿,如今待丁小鱼仔细一瞧,她方才吓了一跳:原来是她的汗血宝马拉稀了!看样子,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两天。
突然,她在地上又找到了几颗毛豆!
“这些毛豆是哪里来的?”丁小鱼焦急的指着地上的毛豆对着马夫喝问道。
闻言,马夫突然恍然大悟,却听他迅速解释道,“少夫人,这是前几天少爷从外面拿回来的。当时少爷拿回来不少,当卑职发现时,就慌忙把毛豆拿出来了,谁料想,这匹马……这匹马……”
马夫解释的话尚未说完,却见萧然已经拿着一大包的毛豆跑了过来,“柔柔,来吃毛豆了。”
柔柔!
毛豆!
原来罪魁祸首是萧然。
“萧然,为什么要喂马儿毛豆?”丁小鱼强行忍耐下体内的怒火喝问道。
“姐姐,因为柔柔爱吃呀。”萧然无害的说道。
他无害的模样使得丁小鱼当际想暴走,“萧然,马儿是不能吃毛豆的,你看它都病了。”
“姐姐,它不叫马儿,叫柔柔。”见丁小鱼不高兴,萧然委屈的说道,“然儿只是看姐姐特别喜欢柔柔,想与姐姐一起来照顾柔柔,然儿没想让柔柔生病。”
说着,他的眼泪便从他肥胖的脸上滚落下来。
萧然的话让丁小鱼一时很感动,她快走几步来到萧然的面前安慰他道,“好了好了,萧然不哭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埋怨你的。”
“那姐姐,它的名字以后就叫柔柔好吗?”萧然破涕为笑道。
“好,它以后就叫柔柔了。”
找到了马儿生病的原因,丁小鱼迅速开了一张药方让马夫去抓药,而她也终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她马上就要离开阳城了,也许这匹马儿将会成为韩诺给她留下的、唯一的念想。
又是韩诺!
她这两天怎么老是想到他呢?
想到这里,丁小鱼郁闷的捶了捶她自己的脑袋:丁小鱼,不要再想起他了好不好?
又带着萧然玩了一会儿,吃过午饭,丁小鱼独自驾马离开了宰相府之后,她迅速抵达了之前刘大壮一行居住的小院。
经过两天的行动,此刻最后一匹人马也已经顺利起程。
此刻,尚有一名留守人员正在这里等着丁小鱼。如今只剩下一人,丁小鱼方才发现在这匹山匪之中竟也有出落的如此俊雅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小的江山。”江山笑答。
“名字好有气魄。”丁小鱼礼貌的夸赞道。
“哪里哪里,主公说笑了。”江山说话之际,将丁小鱼请进了里屋,“主公,如今我等人马已然全部离开,那这座宅子?”
“卖了吧,然后你拿着钱前往荷花小镇与刘大壮汇合。”
闻言,江山一怔,随即却是温雅一笑后对着丁小鱼说道,“江山有一事憋在心中多日,想请教一下主公。”
“你说。”
“刘老大一行带着至宝离开,难道主公不怕他不去荷花小镇,而是带着大匹的兄弟、钱财另谋出路?”
闻言,丁小鱼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江山,在我们一事无成之时,相互之间若再无任何信任可言,试想,我们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所以,我相信刘大壮,正如我相信你卖了这座宅子,不会将钱占为已有一样。”
“江山实在是佩服主公。”闻言,江山抿唇一笑向丁小鱼深深的拜了拜。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丁小鱼方才离开,而望着丁小鱼离开的背影,江山的眸子深处,满是钦佩之色。
再说丁小鱼离开以后,她便开始在街头上闲逛起来:此刻,一切准备就绪,就待刘大壮传来信息,她就可以携带家人起程前往荷花小镇。
于是,闲来无事的她便准备到各处走走,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竟又来到了落幽居之外。再次远远的遥望着那座高耸、雅致的落幽居,丁小鱼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
“丁小鱼?”突然,随着耳侧传来一声狐疑的询问,丁小鱼迅速回头,她看到季四正站在她的身后。
“原来是季统领。”丁小鱼笑道。
看到面前身着黑袍、一袭男儿装扮的丁小鱼,季四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两眼:话说,他也没有觉得丁小鱼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主人就……
“季统领,您这是……”丁小鱼被季四盯的挺不自在。
“哦,是这样。”季四收回思维、在“咳”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丁小鱼,主公吩咐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再到落幽居找他了。”
闻言,丁小鱼心中突然一怔,但她却是无比镇定的说道,“如此甚好,世子爷与我都省去了不少麻烦。”
说完,朝季四拜了一拜,丁小鱼转身便要离开。
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身影,季四突然问道,“丁小鱼,你怎么不问问世子爷的情况?”
闻言,丁小鱼向前的脚步猛的一顿,不过很快,却见她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笑道,“世子爷的事情,与我无关。”
“可是丁小鱼,你为什么不问问世子爷为什么不让你到落幽居找他了?”季四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这个问题落下,丁小鱼终于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就在季四以为她会问些什么时候,丁小鱼却是薄凉的笑道,“那是世子爷自己的事情,同样与我无关。”
季四,“!!!”
就在他的一张脸庞直抽之中,丁小鱼继续向前淡然的走去。
看着丁小鱼薄凉离去的背影,季四打心眼里直为韩诺打抱不平:世子爷,您心心念念念着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你呀。
再说丁小鱼告别季四以后来到一处拐角处,她突然大口喘着粗气扶着闷疼的胸口,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丁小鱼,主公吩咐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再到落幽居找他了。
耳侧响起的季四的话惹得丁小鱼一阵儿苦笑:果然,她只是韩诺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如今,在他烦她的时候,她必须无条件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