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丁小鱼眸光一冷,一把甩开袖袍,在将代梦之甩的一路踉跄之际,却听她冷喝道,“让皇甫凌来求我!”
说完,她再次拔腿就走。
“小鱼儿,小鱼儿……”
望着丁小鱼离去的决然背影,被甩的一路踉跄的代梦之刚想向她追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儿焦急的“夫人、夫人”的急呼,那代梦之竟由于急火功心而当场晕倒。
“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尔蓝正迎面而来,看到正一头向地上倒去的代梦之,她惊慌之余立即仓皇的向她跑去。
途经丁小鱼的身侧之时,却听皇甫尔蓝咬牙怒道,“丁小鱼,你等着,你等着。”喝完,她继续慌忙的向已经晕倒在地上的代梦之跑去。
“夫人、夫人——”
“母亲、母亲醒醒——”
在丁小鱼的身后,一阵阵儿疾呼声传来,现场已经乱做一团。
丁小鱼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并未如她想像般那般镇定,由于韩诺阴晴不定的性格,她想不出他会再想出什么吆蛾子来整她。同时又因为皇甫凌的阴狠、毒辣,她也不确实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她一直在房间里沉眉踱步,直到两个时辰之后……
“二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到正厅一叙。”终于,门外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闻言,丁小鱼的心“突”的一跳,面上随之一紧。
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丁小鱼终是昂首挺胸的打开了房门。
“前面带路。”她神色凛然的说道,一幅高傲、冷戾的气势。
“是。”
那家丁迅速应了一声,立即在前面一路小跑着带路。
远远的看到正厅,丁小鱼只觉得呼吸有些紊乱,强行咽了一口吐沫,虽然心中没底,但此刻一脸沉凝之色的她,却是看起来相当的笃定,尤其是她向前行去之时那稳健的步伐,更是生出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来。
终于跨进正厅,丁小鱼尚未向皇甫凌跪安,却见他已经满脸温和的向她快步走来。
“小鱼儿。”他快步走向她,温和的拉上她的双手,一脸的怜惜之色,“小鱼儿,你兄长一向玩劣,这一次竟又瞒着为父,对你的药铺进行打砸。你们虽是同父异母,但却是亲兄妹,都说血浓于水,这个混帐东西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皇甫凌说的一脸激愤,言辞犀利、愤怒之余,他索性大声骂道,“这个逆子,就让他永远关在天牢里吧!”
原本丁小鱼心中没谱,但皇甫凌这么一说,她的整颗心顿时都放松下来。
如今他既然愿意和她讲和,她的手里就多了一张底牌。
思之及,丁小鱼将唇角微微上勾、待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之后,却听她笑道,“父亲实是言重了,我与兄长乃是亲兄妹,虽然兄长办事欠思量,或者是受到了谁的教唆才对小鱼儿的药铺进行打砸。但其实,小鱼儿并不怪兄长。”
丁小鱼意有所指的说道,尤其在她说到“受到了谁的教唆”之时,皇甫凌的脸色顿时一片难看。
非常窝火的干“咳”一声,皇甫凌面色和悦的笑道,“为父就知道,我儿是个识得大体之人。”
说完,他转过身便对身后的家丁喝道,“去,把夫人叫过来,也好让她替她教养的极好的儿子,向我儿道歉。”
家丁应声离去。
丁小鱼则在心中冷笑不已:皇甫凌,你的这出戏演的可真是好极。
代梦之很快抵达正厅,因着受到了丁小鱼的牵制,此刻的她不得不放下了之前一向高贵的身段,对着丁小鱼笑吟吟的说道,“小鱼儿,是大娘把迟儿娇纵惯了,才使得他不顾兄妹情谊……”
“大夫人。”
代梦之正欲说下去,却被丁小鱼在下一秒毫不客气的断然打断,“大夫人,小鱼儿也以为您着实是把兄长娇纵过度了。”
闻言,代梦之面上一窘,不过却见她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小鱼儿,大娘知道,你从心里怨大娘。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大娘愿意竭尽所能补尝你。”
“好。”
谁料,丁小鱼却是一点不推辞,当际应道。
“你说。”
“第一,小鱼儿要大娘以及父亲立下字据,从今日起皇甫府中的任何人等不得欺负我丁小鱼。”
“好。”皇甫凌与代梦之二话不说,当际答应。
“第二,小鱼儿请大娘以及父亲再立下字据,从今以后绝不欺辱小鱼儿的父母双亲,同时也不得对小鱼儿的药铺进行擅自打砸。”
“好。”
“还有第三条。”
见丁小鱼这厢狮子大开口,皇甫凌以及代梦之实是内心愤怒不已。但他们却不得不迎合着笑道,“小鱼儿有条件尽管提。”
“第三条,小鱼儿不要跟什么嬷嬷学习。”
“第四条,从今天起,小鱼儿要自由出入皇甫府,任何人等不得妄加干涉。”说完,丁小鱼望着有气无处发泄、被憋的满脸通红的代梦之与皇甫凌,不禁挑眉笑问,“以上两条,不知道父亲和大娘是否同意?”
明知道是被丁不鱼趁人之危,但此时此刻,皇甫凌与代梦之却别无选择。
万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颓然接受。
“好,既然如此,小鱼儿在此谢过父亲与大娘了。”说完,却见她对着门外高喝道,“青梅,进来吧。”
“是。”青梅应声走进正厅,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据。
接过这张字据,丁小鱼认真看了一遍,逐在皇甫凌与代梦之疑惑的目光中,她淡然的笑道,“小黑这字写的可真真是好的很。”
说完,将手中的字据向皇甫凌的面前恭敬的一递,却听丁小鱼继续笑道,“还请父亲在这张字据上签上名字。”
待皇甫凌狐疑的接过字据一看,他直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却见这字据上把刚刚丁小鱼所说的四条要求,写的一清二楚。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
虽然心中万分懊丧,但为了那天牢之中的儿子,皇甫凌不得不重叹了一口气,挥笔在字据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小鱼儿就此告辞。”
待丁小鱼接过有皇甫凌签过字的字据瞧了一会儿,她终是满意的说道,然后拔腿就走。
“小鱼儿……”
在她迈出正厅之际,身后传来皇甫凌焦急的声音。
“父亲。”丁小鱼含笑回头,对着皇甫凌唤道。
“你兄长……”
“父亲放心,不出一月,小鱼儿定让兄长从天牢中安然回家。”
“什么?一个月!”
“父亲您是知道的,世子爷的脾气……”丁小鱼故意面露难色的道。
闻言,皇甫凌咬了咬牙后,终是沉声说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为父的失望。”
“父亲放心,小鱼儿一定说到做到。”
说完,丁小鱼转身离去。
望着丁小鱼离去的挺拔身影,皇甫凌与代梦之几乎是同时跌坐进了身后的椅子中。
“二小姐,您承诺老爷一个月内将少爷放出来。若您做不到的话,该如何是好?”自打青梅与丁小鱼从韩诺的别院中逃出来以后,她就知道:丁小鱼与韩诺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见到的那般融洽。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着某种冤仇。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望天长叹一声,丁小鱼心里也对此事没有什么把握。不过,能拖一日算是一日吧。
“小黑呢?写下了这字据,他又跑到哪里去了?”丁小鱼突然问道。
“是呀,刚刚回府一趟,怎么转眼间又没影了。”青梅也甚感疑惑。
“这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闻言,丁小鱼不仅砸了砸嘴,有些纠结的继续说道,“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