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鱼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她的眼前时而晃动着韩诺那张俊美绝伦、美得惊心动魄,又透着十足贵气的脸庞。
韩诺,他竟然是韩凉王的嫡子——韩国韩凉王府中世袭的世子。
如此显赫的身份、如此乖张的做风,怪不得青梅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所有情况。
看丁小鱼一直沉默不语,似是在思量什么问题,青梅识相的闭上了嘴,只是在赵绪那双沉稳中透着几份锐利的眸光中,却是多出了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马车很快抵达目的地。
大憨及王萧早就等在了药铺里,看到丁小鱼过来,原本萎靡不震的两人迅速迎了出来。
当然,看到药铺隔壁,花圈都摆到了铺子外面、俨然已经开业的棺材铺,丁小鱼虽然提早有了准备,却依旧被眼前的情景搞的神情颓然。
“小鱼儿,隔壁这棺材铺已经是开张了。”大憨不爽的瞥了一眼几乎遮住了药铺门脸的几个大花圈,无比颓废的叹道。
“王萧,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丁小鱼对迎上前来的王萧问道。
“偷鸡摸狗的事情,你问我还行。如今这事,真是难住我王萧了。”王萧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
“是呀,若都没有办法的话,这可怎么办?”丁小鱼站在铺子前,仰面望着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药铺,眸光深处尽是苦恼。
“二小姐,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您的医术高明,不怕没有人找您医治。”青梅看到丁小鱼一脸的愁容,忍不住向前劝道。
“话是那么说,可现实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丁小鱼不免苦涩的笑道。
“客官,咱们店铺现在买三送一,虽然话糙但理却不糙……”
突然,她被隔壁药材铺的谈话吸引过去。
隔壁店掌柜的声音继续传来,“亲人去逝,咱们在世之人多给他们烧些纸钱,也使得他们在黄泉路上走的安生,咱们心里也踏实不是……”
隔壁掌柜的话,使得丁小鱼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继而却见她原本颓然的神情上,那是一阵儿雀跃。
“大憨。”她急切的唤道。
“小鱼儿。”
“你快回去,从我母亲那里把剩余的所有金币全部拿来。”
“你这是……”大憨显得挺迷茫。
“呆瓜,让你去你就赶快去,不要这么罗嗦!”丁小鱼朝着大憨的脑袋上就是习惯性的一拍。
大憨刚走,丁小鱼又对王萧吩咐道,“王萧,快去摆桌椅板凳,把药铺的牌匾也赶紧挂起来。”
“小鱼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王萧狐疑的问道。
“是,我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得勒,我这就照您的吩咐去做。”一听丁小鱼有了好办法,王萧一边打哈哈,一边快步向身后的药铺中跑去。
“小黑,青梅,你们这样……”待小黑与青梅走向前以后,丁小鱼俯在他们耳边是一阵儿低声耳语。
起初,两人的神情都挺诧异,继而则是震惊,到最后便是极度的兴奋。
尤其是赵绪,他从心里为丁小鱼的智慧喊了n个赞。
五分钟过后……
按照丁小鱼的吩咐,青梅很快买来了铜锣,赵绪也将一张桌子摆在了街口。
却见青梅将长裙的前摆往腰间一束,拿着铜锣就爬上了桌子。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我店开张大吉的日子。”青梅话音一落,赵绪拿着手中的铜锣就是一阵儿猛敲。
这一阵儿锣鼓声,立即引得周围的百姓簇拥过来。
“各位乡亲,即日起开店十日之内,凡来我店看治医治的病号,包括药费在内全部免费!”似是为了报答之前丁小鱼的救命之恩,此刻的青梅用最大的嗓门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
身侧,赵绪手中的铜锣敲的越发起劲,周围聚集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各位乡亲,凡在十日之内来我店医治的病号,除了医药费全免之外,我们掌柜还特意免费为每位病号送上祛寒化瘀的草药,所以,家中有病号的,请速到我店医治才是,万不可错失良机。”
“你们掌柜的,救人治病的本事如何?”人群中,有百姓问道。
“各位各位,我家掌柜乃是盐城有名的名医,如今连年战乱,百姓越来越苦,各地药材却是极其稀缺。我家掌柜为了秉承祖上留下的“救死扶伤”的医德,特将这些年来的积蓄拿出来为大家免费医治,还请大家不要质疑我家掌柜,看病的能力。”
“咚咚咚,咚咚咚……”
身侧,赵绪手中的铜锣又是一阵儿猛敲。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要不要去看看?”
“……”
台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在交头接耳、蠢蠢欲动。
“各位各位,忘了说一句,我家掌柜每天只看二十个病号,若是……”
青梅的话尚未喊完,已有三两个百姓迅速向药铺中挤去。
“各位各位,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
青梅越是高声相劝,便有更多的人越是向“同仁堂”里挤去。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
见此,店内的丁小鱼不免苦笑起来,苦笑的同时,她却是果断命令王萧将排在二十名以后的患者,全部清理出店面。
“小鱼儿,咱们好不容易才等来……”王萧不明白丁小鱼为何要把好不容易招揽来的客户,拒之门外。
“让你做你就做,休要问东问西的。”丁小鱼呵斥道。
脸上却是不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得勒,这下小姐……,不,不是,是咱们掌柜,可是不用再愁没有人来看病了。”青梅从桌子上跳起来,兴奋的说道:话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爷们过,没有想到,这才跟随二小姐不到两日,二小姐身上的男儿气,她倒是学会了几分。
这边正热闹非凡,那一边,韩诺的马车从皇宫出来以后恰巧经过此地。
“那边因何如此嘈杂?”他蹙眉问道。
要知道,现在韩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已很少有人如此高调的行事。
“回主公,好像是一家药铺开张。”季四朝着轿中之人躬身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