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挑了挑眉,她却也未曾想到绿依却是这般……,不过是沉吟了下,周灵素便开口道,“旁的不甚清楚,唯一点,你们是陛下的人。”,
绿依心下送了口气,面上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夫人所言不差,我们是陛下的人,至于将来是否会离去,绿依却也不知,只知若是夫人不要我与红霞了,想来大抵,我们应是会离去的。”,
到底却是有许多的话儿却是不宜宣之于口的,绿依自是毫不犹豫的避重就轻,
若是周灵素顺势便这般过去了,自是在好不过,若是过不去,介时在说便是了,只绿依依旧是没底。
绿依这话儿,周灵素确实默了一会儿,若是这么个回答,回与不回其实没什么差别,
不过,这天底下多的是不能说的事儿,故而她这般的回话,周灵素心下多少也有了些了然,故而到底却也不在执着究竟是何身份了,
眼下至少彼此都有了些许明悟,周灵素将宁宁放到了他自个儿的床上,便是小小的一个人儿,到底一直抱着却也不轻松,
宁宁一离了周灵素的怀抱,便扯着嗓子想哭,只是瞥见周灵素不赞同的样子,最后也只是撇了撇嘴,周灵素这才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拿了个布老虎放到小家伙的旁边,周灵素拍了拍床沿示意绿依过来坐,方才轻声开口,
“你与红霞可归我使唤?与你们离了这宅子去做些别的事儿可相干?”,
绿依略有些意外的看着周灵素,周灵素未曾深究,她确实有些意外,然心底却是狠狠的松了口气,这方才觉着自个儿当初的决定却是不错的。
绿依却是疑惑的瞧着周灵素,不论她们原是什么样的身份,出身,而今周灵素便是她们的主子,她们自是归她使唤的,
然瞧周灵素的模样,却也不做假,故而绿依还是道,“自是归夫人使唤的,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我们虽不至于不能离开这座府邸,只是大多得跟在夫人的身后方是正理。”,
至于旁的绿依虽没说,然周灵素却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周灵素心下一动,瞧着绿依的模样,却也觉着,自个儿这百般旁敲侧击,没甚大用,且也叫彼此心下不痛快,
故而便径直开口道,“红霞却也不是去办什么旁的事儿,今儿个来了个旧人,与我道有法子解小孟的毒,
那花厅里除了我与那旧人便只有红霞,我思虑一番,觉着这事儿着实不宜与太多的人知晓,红霞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故而应是最适合的人,且你与红霞皆是从陛下哪儿来的,想来去个传话应是没什么问题,
只我道了这事儿,红霞虽未曾拒绝,只走时欲言欲止的模样,竟是叫我这心下多有忐忑,故而方与绿依说道说道。”,
周灵素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听进耳朵里像是一片片质地上好的丝绸,绿依心下估计了一番,这声儿应不至于叫暗处得人听得清楚,
绿依心下琢磨了一下,着实不知周灵素之意,只瞧周灵素的模样,且也不是作假,况她到了君家却也不是一日两日,故而周灵素是何品行,且也有自个儿的判断。
只这话儿却也不能这般直言,绿依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方才试探道,
“夫人觉着红霞如何?可是觉着红霞脾气执拗,不宜待在将军府?”,
绿依的话音才落,周灵素便毫不犹豫的道,“怎会?”,
见此绿依心下方才送了口气,她与红霞一道儿的时日最是久的,红霞生的美艳,只却是个脑子里缺了根筋的,不论是人,还是做事儿,说话儿都是个噎人的住,
若是她伸手儿好,且许多的事儿十分的出色的完成,且固执己见执拗得叫人难以忍受,头儿念着她的好,她也拉扯着她,想来这样舒坦的事儿却也不一定轮得到她。
绿依心下沉思了会儿,心下有了猜测,故而方才若无其事的道,“夫人不必往心里去,红霞性子执拗,向来便是一根筋儿,
想来应是她觉着自个儿的事儿便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夫人的身后,夫人这忽的吩咐她去传话,应是觉着夫人许是不喜她了,这是借着这事儿将她送回去。”,
周灵素却是一时之间不知当说什么的好,直道被宁宁扯了头发,拽疼了她,方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小魔星,笑着道,
“怎会,你们若是愿意,且陛下不将你们要回去,这君家你们想待多久便待多久。只怕你们不愿意,若不然我却是舍不得你们的。”,
纵然今日里和穗儿的话着实叫人心生隔应,只周灵素却也不愿意疑神疑鬼,杞人忧天,况比之这些个有的没的,她更信君言。
若是全凭一张美艳的皮囊,周灵素暗自自嘲道,若是当真儿有用,不论旁的,只她在云中瞧见的那些个,当真儿是各有千秋,燕飞环瘦。
故而当真儿不得听风就是雨,亦或是十年怕井绳,绿依自是不知周灵素在笑什么,只听了周灵素这话儿,心下便也有了底儿,
故而旁的事儿,她却也不愿在提及,到底她却是有太多的事儿不能宣之于口。
故而也言笑晏晏的道,“夫人且宽心,我与红霞却是十分欢喜这儿的,今儿得了夫人的准话,便是夫人将来要撵我们二人,我们二人却也是不走的。”,
周灵素笑着将宁宁翻了个身,心下虽仍旧有些疑惑,到底绿依话儿也到了这份儿上,她却也不宜在多问旁的,且也只能暂时记下绿依的话儿,
至于旁的,待红霞归来在说,或是留待将来,却又如何?
“既是如此,以后绿依与红霞且将这儿当做自个儿的家便是。你与红霞是一道儿来的,有许多话儿,旁人着实不宜说些个什么,想来红霞应是与绿依极好的,故而绿依可与红霞多说道说道,莫要事事儿放在心底儿,叫旁人也不知她悲喜?”,
“夫人所言极是,绿依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