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派人过来请君夫人去一躺御书房。”宫人上前将事情禀报清楚,方才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
武龄衍眼中诧异,便径直开口道,“所谓何事?”
那宫人却是不知道,福生虽多有揣测,却未曾见过密报,故而便是让小宦官过来传话,却也未曾多说,只让其将人请至御书房,余者却是全无。
故进来通传的宫人,却也不知道,便径直将自己直到的如实禀报了上去。寿安宫中前一匹宫人的下场尚历历在目,且现如今寿安宫宫中的宫人却皆是承平帝与朱皇后信得过的人,余者皆是其次,独一颗忠心却是顶顶最重要的,故而这寿安宫中的宫人却是无一人会对武龄衍有所不实。
周灵素却也愣了愣,瞧着武龄衍面上担忧的模样却是道,“阿衍却是不必如此,既是晚辈,自当去拜会长辈的。我来京城这么长的时间,却是一次也未曾来拜会过陛下,却也是极不知礼数的。
只,陛下素来日理万机却是极忙的,先下既是如此,我趁机去拜会拜会陛下,却也是正理,阿衍不必多虑。”
武龄衍垂着眼眸思量了下,便笑着点了点头,“表嫂说的是,即是如此那表嫂便随御书房的人去吧,只一点,表嫂却是要市场进宫来看阿衍,
我这身子骨却是又有好一段时间,却是只能卧床。”
周灵素自是笑着应了下来,别说武龄衍与她投缘,便是不是,只他是君言的表弟,大周的皇子,周灵素却也不能故作不知。
武龄衍嘱咐了周灵素几句,复又派了寿安宫的宫人随周灵素一同去御书房,恐她心中略有不安。
周灵素知他一番好意,却也不推辞,便径直应了下来。武龄衍见此,心中方才松了口气,他却是恐周灵素径直拒绝了,倒不是扫了他的面子。
却是武龄衍因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却是知道她的性子,且她自幼在乡野长大,便是来了京城,却也只照着性子来,故而这京城的规矩,她却是知道的甚少,寿安宫中的人跟着,因着他这个主子的缘由,自会在旁提点周旋一二,便是在有个什么不对之处,却尚有个人来报报信,却也是极好的。
武龄衍招来宫人将身后的靠枕撤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若不是武龄安与周灵素的到来,他却是早便睡去了。他的身子骨不好,故而便是百日里却也没什精力,大多的时候,却也一直在沉睡。
因着二人的到来,心下极其兴奋,故而方才有精力,同二人说了这许久的话。
如今二人皆不在,却也索然无味,故而这倦意便径直上了来。
周灵素一路上想了许多,本想向那小宦官打听一二,终究却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只专心的同那宦官去御书房。
寿安宫离御书房倒不是十分的远,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
小宦官将周灵素带至御书房处,将人留在御书房外,便沿着阴影径直进了御书房。
走至福生身旁,低声在福生身边将事情禀报了起来。福生听完,摆了摆手,那小宦官便径直退进了福生身后的阴影里。
“陛下,将军夫人来了,现下在外面等着。”
承平帝抬了下眼眸,“唤进来吧!”
“诺!”
福生对着身后的小宦官轻轻摆了摆手,小宦官会意,低垂着眉眼,便径直朝御书房外走去。
不大会儿功夫便将周灵素带到了承平帝面前,方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御书房中空荡荡的,因着天子的居住自是不可太过跳脱,故而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周灵素竟是觉着此间却有几分晦暗难明,心下更是有几分凝重。
一时之间便是手脚却也不知该如何放的才好,很是不自在。
“周氏灵素,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便是上首那人是大周的天子,周灵素却也不想行跪拜之礼,故而却也只是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寻常礼。
承平帝虽不知周灵素心中所想,只大周却也并不大兴跪拜之礼,且因着种种的缘由,却也知道周灵素深居简出,与人交并不多,故而不会宫廷礼仪却也极其正常。
周灵素行了晚辈礼,承平帝心下却是极受用的,只是帝王素来便不是流于表面的人,因而面上并无多大变化,况,手中轻巧的密报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必多礼,以后私下里便唤舅舅吧,一家人不必太过生疏。”
周灵素垂着眼眸,盯着脚下光可叫人的地板,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的好,索性便径直闭嘴不言。
承平帝却也不在乎,“京城可还住得习惯,衍儿身子骨不太如人意,素来却也未有交好之人,与你这个表嫂却是极投缘,若是无事,可常来宫中走走。”
“陛下严重了,阿衍是个极好的孩子,想来若是他肯出去多走走,却也能交到些至交好友。既是亲戚,自到亲亲近近的,我与小孟却是会常来宫中走动的,只盼阿衍莫要恼了我们。”
承平帝看了一眼下首极其不自然的周灵素,略微想了下,便径直让福生给周灵素搬了张凳子过来。
若是寻常时候,承平帝却也不会如此,只是,瞧着周灵素,复又想到她却也双亲早逝,心下却有了几分不忍,到底却也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站着却也极不自在,能坐着,周灵素却是在高兴不过,这几日一直在匆忙中赶路,却也是极累的,若不是不得不如此,周灵素现下却是恨不得先下已经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句。故而,承平帝辞座,周灵素却也不推辞,谢了恩,便径直坐了下来。
叫见她如此爽利,承平帝心下却也满意了几分,既是已然如此,承平帝却也无可奈何,却只盼着周灵素却得有些瞧得过眼的,莫要太过……,若不然,他却也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周灵素自是不知承平帝心中所想,自进了御书房,承平帝不似一个帝王,却似一个长辈似的,周灵素不知为何,心下却是极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