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来!”君言倒了杯茶径直递到周灵素面前,周灵素皆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声音在周灵素的耳边响起,周灵素才回过神来。
“阿言,你怎么过来了。”周灵素将杯子接了过来,回眸间顾盼生辉。
“阿素,在哪儿,我便在那儿。”君言给自己倒了杯茶。
“阿素,为何发呆?”
周灵素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并无为何,只不过是在想些事儿罢了。”
君言看着不远处欢呼雀跃的周秋苓,“与她有关?”
周灵素将手中的茶,放在嘴边品了品,“也许吧!谁说得清呢!”。
周灵素话题一转,已是满脸笑意,“君言的手艺不错,我很是喜欢。”
君言笑着给周灵素又续了一杯,“既然阿素喜欢,那以后我日日给阿素泡上一壶。”
“阿言既如此说,可不许反悔。”
“二堂姐,二堂姐,你看这是什么呀!”不待君言回话,不远处的周秋苓便带了不知是何物的东西,飞奔过来。头上的双丫髻早也四散开来,头上带着的珠花早不知道掉去了何处,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一层晶莹的细珠,干净整齐的水蓝色衣衫虽说不上脏乱不堪,但到底还是有些凌乱和污糟。
周秋苓举着手中的东西好奇的看着周灵素,“二堂姐,这是什么呀,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好生奇怪?”
见君言也在,忙敛神给君言问好,“二姐夫好,秋苓见过二姐夫。”
君言手中的动作不停,只是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嗯。”,便不在多言。
周秋苓到也不在意,也知道君言出了对着周灵素时话多些,其他时候并不爱说话。给君言问了好,便抛之脑后,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事儿。
周灵素取过周秋苓手里那把钝了的镰刀,“秋苓不知是合物很是正常,这是劳作用的镰刀,秋苓不论是在京城的家里还是镇上的大伯母家皆不可能见到。”
“哦,这样呀,那二堂姐它是用来干嘛的,就是怎么劳作的呀?”
周灵素见周秋苓疯了好一会儿,且秋老虎也尚是厉害,便将周秋苓拉到了石凳上坐下。给周秋苓到了杯茶,试了试茶温并不烫手,便示意周秋苓喝。
从怀中掏出块绣着漫漫青竹的帕子,仔细得给周秋苓擦了起来,当然这并不影响几人说话。
“既然秋苓好奇,那天二堂姐带你去瞧瞧便是了。”
周秋苓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抢过了周灵素手中的帕子,“二堂姐,二姐夫还在呢,我自己来,你快坐下。”
虽则君言不曾对周秋苓有过什么不好的脸色,但是周秋苓却很是杵自家这个二姐夫,平时隔的远,人也多尚好些。
如今离的那么近,而自家二堂姐有一个心思的扑在自己身上,周秋苓觉得自己都已经接到了好几个自家二姐夫的刀眼,自是不敢在劳烦自己二堂姐。
周灵素见周秋苓如此躲闪,自是不好在执着下去,只好无奈的将帕子递给周秋苓。
周灵素露出个无奈的笑容,白了一眼君言,虽则周秋苓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前后反差那么大,周灵素那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到底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一切皆在不言中,君言回了周灵素一个无辜的笑容,便宠溺的看着周灵素。直叫周灵素觉得自己可能会溺死在他的双眸中,只好狼狈的将脸别到一边。
“这里便是二堂姐从小长大的地方,小秋苓觉得如何?”
周秋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二堂姐,秋苓觉得很有趣,也很喜欢。”
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对于周秋苓的回答,周灵素并不做多的评价,手上倒茶的功夫也没有停下来。
“那小秋苓可想家,京城的那个家,二堂姐想秋苓的真心话。”
周秋苓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虽则看上去很是忧愁,但眼睛里却有掩盖不住的向往之情。
“二堂姐,问这个做甚?”
周灵素并不奇怪周秋苓会如此一问,脸上的神色不变,“二堂姐就是想知道了,秋苓愿意说说嘛?”
君言递了块桂花糕给周灵素,示意她尝尝,周灵素挑了挑眉,还是将桂花糕放进了嘴里。味道还不错,周灵素便递了块给周秋苓,“味道挺好的,秋苓尝尝。”
周秋苓接过桂花糕,便吃了起来,一双眼睛都高兴的眯了起来,“二堂姐真好吃,我还要。秋苓自是愿意跟二堂姐说,虽说那个家有许多不好的和秋苓不喜欢的,但是秋苓还是好想小弟,小妹还有姨娘。”
小姑娘神情厌厌的,“虽然大伯母家很好,但是我还是想家。二堂姐,你说我是不是就是戏文里说的白眼狼啊?”
小姑娘红着眼眶,一副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周灵素。周灵素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怎会,这不过是人之长理,秋苓莫要这般想,那秋苓可有给家里写过信,或者有收到他们给你的信。”
周秋苓神情厌厌的,“没有,都没有。没有人给我写信,我也不曾写信回去过,只有母亲在给大伯母们的信里,有提到过我,其他人并没有。”
周灵素的手顿了顿,虽说她自己也很关心自家这个命运多舛的堂妹,但是因着婚期将近的缘故,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她并没有那么上心。
大多数时候只是关心她的衣食住行,是否有在好好学习,是否有人欺负与她,是否开心,至于家事这边,自己是个小辈,不好插手长辈的事,又因这没人无她说,她竟不知周秋苓如此,如此叫人心疼。
“那小秋苓想她们嘛?”周秋苓忙点了点头,“既然秋苓想她们,那便给她们准备些礼物,然后将要予她们的信件写好,到时候交给二堂姐,二堂姐给她们带去如何。”
周秋苓甜甜的应了下来,“好呀,好呀!”说道一半突然惊恐的看着周灵素,“二堂姐,你,你,是要离开这里,去京城嘛?”
周灵素点了点头,周秋苓“哇!”的一大声便哭了出来,“二堂姐,你是不要秋苓了嘛?秋苓哪儿做的不好,你说,我改好不好,你不要不要秋苓好不好?二堂姐!”
这下子,连君言都给吓了一跳,周灵素忙站起来哄小姑娘,“小秋苓乖呀,小秋苓为什么要哭,二堂姐没有不要小秋苓,小秋苓不要吓二堂姐好不好,有什么事儿好好跟二堂姐说好不好,咱不哭不哭。”
周秋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堂姐要去京城,不是不要秋苓了嘛?二堂姐我们不去好不好?”
一双通红的眼睛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周灵素,看得周灵素一阵脑疼。
“小秋苓,二堂姐去京城没有说不要小秋苓呀,何况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二堂姐家就在这里呀二堂姐又能去那里,你说是不是?”
周秋苓哭着将信将疑的盯着周灵素,“可是,可是好远好远的,我都见不到二堂姐,二堂姐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周灵素此时痕不得掐死自己,干嘛要多嘴说那么多,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现下哄好着个小祖宗才是正经事儿。
见周灵素如此交头烂额又无能为力,一声声叹气的样子,君言止不住的想笑。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只是嘴角扬起了诱人的弧度。
周灵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给哄好了,小姑娘也哭累了,周灵素只好无奈的将人给抱回房里去,一路上时不时的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君言,瞧得君言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