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眼色地没有去打扰墨寻和紫芙的独处,否则墨寻不会对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容忍这么久。
只有在多次研究药方,遇到实在难以攻克的地方时,才会寻找紫芙可能空闲的时间点,给她打电话询问。
甚至于,周权还自告奋勇做紫芙和墨寻的主婚人,和墨寻友好地套着近乎。
所以墨寻对周权偶尔的询问和打扰,没有厌恶和厌烦。
别人的婚礼上,有婚纱,有鲜花,有气球。
而紫芙和墨寻的婚礼,只有一个不合格的主婚人,以及两只老虎做观礼……
紫芙看着兴奋不已的小狼人,下意识也忽略了这些,手里捧着墨寻从森林里精心采来的各色野花,唇角含笑。
墨寻明明知了人事,但在知道紫芙要嫁给他时,依旧如最初懵懵懂懂的小狼人那样面红耳赤,再三结结巴巴地保证道:“大,大小姐,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冲她点点头。黑眸水润润的,眼底似有水色波动,像是浸着一汪澄澈清泉。
见紫芙没有回应,小狼人急切地拉过她的手,“大小姐,你相信我。”
紫芙微张开手,滑入他的五指指间,与他十指相扣,脸上笑意清浅美好,“我一直都相信墨寻。”
听出紫芙答应的意思,墨寻终于抿唇笑开,唇边酒窝盛满深深的笑意。
欣喜之余,墨寻立即拿过一旁早就编织好的漂亮花环,给紫芙戴上。
珍之重之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一脸正色道:“大小姐,我会把你宠成我一个人的大小姐。”
听着小狼人说情话,紫芙忍俊不禁,“好啊。”
话落,紫芙就被墨寻打横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而作为主婚人的周权,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机会,被两人忽视地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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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寻坐在老虎背上,抱着他的新娘,往森林里而去。
他曾经见过一片最漂亮的景色,所以也想带大小姐来看看。
那是一处峭壁悬崖边,下面云雾缭绕,而天际云霞漫天。
此时正值傍晚,绚烂的云霞呈现浓烈的赤色,有淡淡橘色晕染在周围,镶上了一道彩色的光边。
紫色、蓝色云霞交织在一起,衬得浓烈鲜艳的赤色格外壮丽。
天际的彩色光线,穿透悬崖下的层层云雾,仿佛将那些云雾也照得透亮亮的,渲染上了五彩斑斓之色。
一时之间,竟让人有些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了。
墨寻抱着紫芙坐下,将下颌搁在她的肩上,偏过脸看向她,“大小姐,以前我最喜欢来这里看风景。以后,我们一起来好不好?”
紫芙笑着歪过脸亲了他一口,“好。”
小狼人高兴得不行,声线腻腻乎乎地说:“我会对大小姐好一辈子的。”
“嗯,我相信。”
“别人都说要将老婆宠成公主,我觉得公主没有大小姐好,所以我要将大小姐变成只是我一个人的大小姐。”
“都依你。”
被紫芙几乎无底线地宠着,小狼人乐得找不着北。
明明在说着宠紫芙的话,却被紫芙宠得像只越发爱撒娇的小奶猫。
抱着大小姐蹭蹭了好一番,墨寻上头的高兴才慢慢冷却下来。
趁着入夜之前,两人又坐上老虎的背,回到他们的家。
万分注重仪式的小狼人,终于娶了心心念念的大小姐,也终于可以做和大小姐一起生孩子的大事!
作为体能变态的墨寻,在床榻一事上,也是强得变态。
紫芙感觉自己像条缓不过气的咸鱼,被翻过来覆过去地反复煎熬。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墨寻才勉强放过了她。
而后对于食髓知味的小狼人来说,正式开始了夜夜笙歌。
小狼人不止一味地进攻,还会退后撒撒娇,软软甜甜的,将紫芙心里泛软,对其听之任之。
墨寻知道外表就是自己的伪装保护色,也善用,将紫芙哄得不行。
除床榻之事外,不管什么事,墨寻都是亲力亲为,绝不会让紫芙动手做任何事,真真正正让她做了一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而周权那边,潜心钻研古药方,又有紫芙的引导,最终竟然被他制出了延年益寿的药。
可以让凡人平白多出几年的寿命。
墨寻也靠着周权的药,与紫芙多相守了好几年。
临终的时候,墨寻握着紫芙的手,嘴角含着笑,没有任何的遗憾。
成婚后,他对紫芙日渐增长的霸占欲,让他不太希望孩子的出现。
不过,他也没有强求。
顺其自然。
最终,是他一个人,陪了他的大小姐一生一世。
真好。
……
……
……
紫芙的神魂被拉回到雪山之巅时,小白狐踮着粉色的软垫,甩着蓬松的狐尾,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激动地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见紫芙不问它,小白狐又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很快那张粉粉的小嘴巴就开始叭叭叭个不停,“神女大人!神女大人!这次魔王大人的戾气和原主的心愿都完成啦!偷偷告诉您一个秘密哦~”
说到这,小白狐故意顿了一下,偷瞄了一眼紫芙的神色。见她掀开眼,淡淡瞥了一道眸光过来,吓得小白狐缩了缩脖子,又怂怂地忙不迭往下说:“神女大人!魔王大人的戾气就快要消除完啦!我能感觉到破除戾气的壁障了!”
“嗯?戾气壁障?”
“对,是戾气壁障。这是戾气实质化的表现,也是破除戾气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关。”
小白狐解释完,又用爪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神女大人……我不知道要怎么破除魔王大人的戾气壁障。”
“临门一脚,总归能踢进去的。”
紫芙视线开始不自觉向远处了望,轻声低喃道:“那里,究竟有什么?”
心口不知怎的,蓦地一痛,那片晶莹剔透、映着光彩的雪花从身体里骤然飘出。
漂浮在空中,不断流转着光华。
残缺的那一角,莹白色的光华在其上流过,却是个一直无法补足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