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的理智和冷漠,让原本心急失措的吴晋也冷静了下来,条理分明地陈述,“就在十分钟前,有打扫的人发现二小姐躺在洗手间的地上,额头中弹,当场死亡。”
听到最后几个字,紫芙微蹙的眉头一松,心里有了猜测,当即便站起身,“带我过去看看。”
“是。”
新药售卖会还未散场,吴晋在前面给紫芙领路。
整个会场光线极为昏暗,有了前车之鉴后,下属将紫芙围成一个包围圈,严防死守。
安然从会场出来后,吴晋没有去坐电梯,而是从旋转楼梯处下去。
突然,墨寻神色一凛,停住脚步,耳朵尖轻动了动,随即动作极快地拉开紫芙,速度快到仿佛只能看到残影。
身旁下属躲闪不及,胳膊中弹,空气中顿时弥散起淡淡的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几人停住了脚步,神情凝重。
吴晋和其余下属已经拔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枪,守在紫芙周围。
消音枪的声音他们听不见,但墨寻的听力异于常人,子弹破空的细微声音能被他清楚地捕捉到。
墨寻熟练地将紫芙护在身后,微眯起双眼,视线一寸寸地掠过每个地方,仔细查探着周围。
“左侧注意。”
说完这句话,墨寻抱着紫芙挪了一个位置,左边的人也随之躲过。
与此同时,其他人循着方向,向前砰砰开枪。
墨寻细致观察了下,动作极快地从那个受伤的下属手上夺过枪,干脆利落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开了两枪。
楼上暗中隐藏的那人闷哼一声,迅速隐去身形。
墨寻不放心将紫芙交给任何人,没有去追,一双熠熠的黑眸紧锁着每一处。
少年完全褪去了乖顺的外表,变成了冷冽肃杀的模样。
带着紫芙不时躲避,提醒别人注意,反手开枪,没有一次是空手过。
敏捷的体形,身体的张力,加上锐利的感知,完完全全护住了紫芙。
很快,暗中藏着的几人被激怒了,不惜暴露身形,但很快就被另一批人击毙。
为首那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匆匆赶过来,弯腰行礼,“大小姐,我来迟了,让您受惊了。”
紫芙从墨寻身后走出来,看向来人,脸上漾起淡淡的笑,“罗叔能过来帮我,紫芙就已经很感激了。”
中年人没有再应话,视线状似不经意地从墨寻身上掠过后,接着开口:“大小姐,家主让我来保护您。家主也请您尽快回去,不要误了大事。”
“我知道了。”
紫芙点头,“罗叔,听说紫芸被人给杀了。我有些乏了,就拜托你跟着这里的负责人吴晋去走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大小姐!”
……
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紫芙让受伤的手下去处理伤口,她则和墨寻一起下楼回房间。
等房门关上,紫芙直接把小狼人推到门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把小狼人摸得面红耳赤,心急气喘。
墨寻又恢复成原来一脸乖顺的模样,湿漉漉的黑眸委屈地看着她,气喘难耐地说了句,“大小姐,我,我难受。”
紫芙:“……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么一说,墨寻反倒更委屈了,小嘴叭叭地说:“本来没有的,但是被大小姐一摸,我现在比受伤更难受,要大小姐亲亲才能好。”
紫芙:“?”
现在搁她这装可怜,刚刚那开枪的样子呢?
瞧着墨寻眼巴巴地看自己,紫芙索性把人压在门上亲了一口。
墨寻顷时眉眼弯弯,把人抱在怀里,扯着紫芙的手就往下,“大小姐,我们来生宝宝吧。”
紫芙:!
……
胡闹了一通,好不容易让上头的小狼人冷静下来,紫芙简直手疼又腿软。
墨寻看着乖,实际上却恨不得将人连皮带骨地啃下去,占有欲强地厉害。
脱了衣服,露出身上薄薄有力的肌肉和伤痕,满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配上那张天真干净的脸,完全就是两个反差。
兴起时眼尾缀着的泪珠,看着她委屈可怜的模样,简直把紫芙撩得不要不要的。
除了惯着他,完全拿他没办法。
小狼人舒服了,就依恋地抱着大小姐一起睡觉,心满意足地将脸搁在她的颈窝处。
等墨寻睡了,紫芙这才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疏朗干净的眉眼,乖软的面容,唇边也渐起一丝笑意。
现在的墨寻,相比原剧情,应是没有那些戾气了吧?
不过……这小家伙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今天那些表现,完全颠覆了她平日里对他的认知。
紫芙没有细想,转而就想到了紫芸的死上。
在这里,除了她,紫芸也没有其他的仇家,更不会有人无端动紫家的人。
大抵除了老爷子,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
她那通电话算是打对了。
老爷子要保她的命,而紫芸的所作所为触怒了他。恐怕紫芸还有害她的后手,所以老爷子动了手。
老爷子对亲缘关系看得重,同样对也血脉是否正统也看的重。
像她这样紫家名正言顺、血脉纯正的大小姐,老爷子是喜欢的。
至于紫芸和紫殇,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在老爷子眼里,算是混淆了他们紫家的血脉。
紫殇是男孩,老爷子会看重些。
可紫芸,一个女孩,没有任何制药天赋,在老爷子眼里毫无价值。
杀了她,能杜绝伤害另一个价值高的孙女,这笔买卖老爷子不会不做。
就是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父亲紫钧有没有参与其中。
真想看看,如果紫钧要对她下手,到时候……老爷子究竟会怎么做?
家族倾覆,就是从内乱开始。
或许因果报应已经开始了。
紫芸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想着想着,紫芙微阖上眼,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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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女人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心处的黑洞还在淌着血。
很显然是被一枪毙命。
中年人随着吴晋过来,仅看了一眼,就让身后的人将尸体拖下去。
就像死了一只阿猫阿狗那样,冷漠又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