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苏子情的整个下巴就被陆止聿捏了个粉碎。
苏子情再张口,就只有鲜红的血不断从口中流出。
张张合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止聿立即打了个电话,让程远上来,将这女人重新丢给那群想要发泄的疯子。
她竟然敢说他的小女人死了!
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陆止聿心里不信,刚刚捏碎苏子情下巴的手指指尖却还在止不住地轻颤着。
他要去亲口问问,问问紫芙到底去哪些地方散心了。
陆止聿立即下楼,开车离开公司,一路超速开到了紫母所在的小区。
上去焦急地按着门铃,按了许久,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紫母相比之前,脸色更加苍白憔悴了几分。
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等到看清眼前人是陆止聿的时候,紫母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了变,浮现几分难看的惨白。
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紫母转而将其统统化为怒气,对着陆止聿质问:“你来做什么!”
“妈——”
“谁是你妈,给我滚!”
说着,紫母就伸手推搡着他,立即就要关上门。
陆止聿抬手抵住门,神色有几分烦躁和焦急,“妈,紫芙到底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跟你有关吗?我女儿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脸问?快滚!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在紫母情绪激动的时候,陆止聿颤抖着唇瓣,给出致命一击——
“她是不是死了?”
这句话一出,紫母愤怒的情绪像是全然被抽空个干净,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泪水盈在眼里,忍着没有掉下来。
也不再骂他,只是默默回转过身,去房间里拿出紫芙交代她的那封信,走到门口,递给一动不动、僵着身体的陆止聿。
“这是她留给你的,走吧。”
陆止聿接过信,面色无恙,手却抖得厉害。
“她现在在哪儿?”
“别问了,走吧,走吧。”
紫母低着头,泪水流了满脸,显然不想再多说,将门关上。
陆止聿僵直着身体站在门外,半晌才低头看向手里的信,颤抖着手想将它拆开。
只是手指颤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信封打开。
陆止聿轻眨了一下被濡湿的眼睫,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手指的颤抖,极快地将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
【陆止聿,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找我。只是我们离婚让我太不高兴了,就想出国去散散心,所以我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听说北国那里的雪山好看,还有F国花城的樱花,我想都去看看。
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在这些地方停留,你找不到我的。
不过你应该也不会来找我,迟来的一句新婚快乐,一定要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满足我的一个心愿吗?
当时我没想到,现在想到了就告诉你——我希望陆止聿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再有烦心事。
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哦!
最后,再见了。】
……
陆止聿视线落在信上,手指紧握着那张薄薄的纸,越攥越紧。
又在骗他。
骗他。
他不信。
没有见到她人之前,他什么都不信!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死了?
一定都是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他的。
陆止聿垂着眸,有条不紊地将信纸装进信封里。
随后下楼,开车回去。
让人把江榭和那群已经杀了苏子情的疯子,全部抓过来询问。
一间不透光的暗房里,江榭被绑着跪在地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陆止聿,发了疯地咒骂他。
陆止聿对手下败将的侮辱完全不感兴趣,只问他:“紫芙在哪?”
“呵?现在知道关心紫芙了?早干嘛去了?紫芙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最后还生生弄丢了自己一条命。”
“你说什么?”
陆止聿弯腰,伸手死死掐着他的下颔骨,微眯起眸子,眼瞳渗着星星点点的红,“她喜欢我?”
听着陆止聿的问话,江榭像是知道了什么,下巴被掐地疼,也不妨碍他的嘲笑,“哈哈哈哈,陆止聿你真可笑。紫芙那么喜欢你,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最后一次在紫家大宅前见她,想让她再给我一个机会,还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就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我问为什么?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你会不高兴,哈哈哈你会不高兴!”
江榭眼中笑出了泪,陆止聿却松开了他。
“一个女人,为了你,避开所有暧昧,处处为你着想,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陆止聿,你不会以为她还喜欢我吧?”
陆止聿没说话,只是通红着一双眼看他,下颚线紧紧绷着,俊美面容冷凝到极致,仿佛他再说上一句话,他就会立马掐死他。
“她在哪?”
男人嗓音哑得厉害,如磨在了碎石子上破碎喑哑,“再不说,我就把住在精神病院里的秦雪杀了!”
江榭瞳孔一震,“你疯了!那也是你妈!”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止聿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已然猩红一片,面容冷漠中隐隐有几分疯狂,“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哪?”
“陆止聿你这个疯子!”
“程远,去精神病院——”
“我带你去!”
江榭脸色发白,急急打断他,再度高喊了一句,“我带你去!”
听到这句话,陆止聿立即从椅子上起身。
让人松开江榭身上的绳子,缠在他双手处的绳子倒是没解。
陆止聿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他的腿,“走。”
江榭被踢地腿疼,可也不得不往前走。
上了车之后,就给他报了个地址。
按着江榭所说的地址,车子一路开到市外,在一处偏僻的墓园前停下。
江榭被陆止聿推着下来,被迫一步步向前走,带着他走到紫芙的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紫芙的名字和那张黑白照片,陆止聿嘴里险些咬出了血。
眼睛酸涩地厉害,却依然冷着脸给身后带来的人下命令,“给我挖,把人挖出来。就算只有骨灰,我也要看看是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