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田玉茹软绵绵地倒下去,砸回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柳眠不敢置信,再次抓起那枚玉佩细看了起来。
但越看越震惊,望向田玉茹的表情更是写满了惊骇。
“你竟然……”
“你在做什么!”
门忽然打开,柳眠的姿势定格在拿着玉佩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像要对田玉茹做些什么。
再看到床上被掀到一旁的被子,自己田玉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
刚从外面回来想来和田玉茹说说话,结果看到这一幕的赵大阳瞬间就震怒了。
柳眠被吓得手一抖,玉佩就从她手上滑了下去,落回了田玉茹的脖子里。
“我不是……我没有……”
她下意识想解释,然而却发现当下这种情况,她真是跳进河水里也洗不清了。
越想解释就越显得她慌张。
赵大阳却不想听她解释。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田玉茹的床前,不由分说拍了柳眠一掌,把她拍到了一旁。
赵大阳的声音仿佛是淬了千年寒冰,冷气钻入骨缝中,令人浑身发冷、发颤。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大阳后怕地抱着田玉茹,神色有些懊恼。
都怪他,被这女人愚蠢的外表给迷惑了,竟然同意了这么危险的交易。
倘若她没安什么好心,今天玉茹姐可能就要出事了!
赵大阳指着门口,却没有分给地上的柳眠一个眼神。
“滚出去。”
“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看到你的存在!”
柳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主意打到田玉茹的身上。
田玉茹是赵大阳的逆鳞,是心底不能触碰的伤痛。
“不是的,大阳,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伤……”
柳眠焦急地想要解释,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我……”
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开口想要解释清楚。
但胸口的疼痛从刚开始的一点,逐渐辐射到全身,痛得她浑身痉挛,根本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最终,柳眠支撑不住,硬生生被痛晕了过去。
赵大阳此时根本不想听到任何解释。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田玉茹,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被下毒,还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茹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大阳温柔地把田玉茹放到枕头上,再帮她好好地盖上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才抽出心神来关注柳眠。
“你不要再做多余的解释……”
赵大阳回过头,本想义正言辞地让柳眠走人,却发现柳眠右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表情痛苦。
“喂!”
赵大阳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又开始自导自演了,想跟他玩苦肉计?
这次倒是装得挺像的。
赵大阳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玩一出苦肉计就可以留下来?”
“不可能,今天我绝不会让你留在方亭别苑!”
又过了许久,地上的人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赵大阳气笑了。
“演上瘾了是吧?”
“别碰瓷了,我刚才就拍了你胳膊一掌,你捂胸口干嘛?”
“演也要演得像一点!”
而且因为之前想吓唬柳眠,不想真的伤害她,那一掌还是收了力的。
就这一掌的力道,连家里最柔弱的庄敏都拍不晕,更不要说柳眠这么一个修炼之人了。
然而,柳眠还是没有动。
她的面色无比苍白,嘴唇这里洇出殷红的血迹,与紫色的唇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唇瓣下还能看到一行深深的牙印。
赵大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柳眠好像是真的晕倒了。
确认了田玉茹没事,赵大阳其实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理智。
这会儿,他皱着眉头从床边起身,走到柳眠的身边打量着她。
“真晕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了透视眼,看了一下柳眠的状态。
身体状况这一栏写着的却是——毒发,危在旦夕。
毒发?
赵大阳赶紧把人拦腰抱起,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把柳眠平放在床上之后,赵大阳才给她把脉。
这一把脉不得了,柳眠果然是毒发了,而且看这毒渗透的程度,应该中毒至少十年以上了。
柳眠竟然中了毒,还是十年前就中了的?
赵大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用透视眼仔细扫了一遍柳眠的身体,发现这个毒是从心脏的位置,渐渐辐射全身。
在柳眠心口的位置,有一朵黑色的大蔷薇花,花是半开的形状,中间包起来的部分正好将整颗心脏都包在了里面。
黑蔷薇周围都弥漫着黑色的物质,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
心脏在胸腔内一跳一跳的,那些血管里的血带着黑色物质四处游走,仿佛全身都在供养这朵花。
这一幕诡异又妖艳。
不难推测出,等这朵黑色蔷薇完全盛开的时候,就是供体的死期。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赵大阳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毒。
但不难判断,这种奇毒肯定跟柳家有关系,没准还涉及到柳家的一些秘辛。
理智告诉他:这毒不能碰。
倒不是不好解,赵大阳确信自己可以用回春术解开这种奇毒。
但问题是解毒之后,他可能会被迫卷入更深的阴谋和漩涡之中,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不是赵大阳想要的。
更何况,这个女人,也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赵大阳冷着脸,拿出金针,语气冷漠。
“我只负责把你救醒,至于你有没有办法压住你的毒,把你自己救回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就是没办法,那也是她自己的命,与他赵大阳无关。
赵大阳在柳眠的几个穴道上扎了几根金针,随后叹了一声。
“接下来,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介入他人的因果。
蔷薇绽放的速度骤然停止了。
柳眠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却没有完全醒来。
她仿佛被噩梦魇住了,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朦朦胧胧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