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嚣觉得很费解,事实上,自从他重新踏入这个世界之后,这种荒诞的感觉就一直存在了,不是说这个世界荒诞,而是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荒诞。
“。。我知道你是贞子。”易嚣深吸了一口气,用魔杖点了点她堪称经典的造型,“但这和我住手有什么关系。”
但这个自称贞子的家伙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费解,她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笼罩在脏兮兮的黑色长发下让人看不清的面孔发出阵阵仿佛小兽般的咆哮和低吼,“你难道不觉得找到一名能够交流的贞子非常难得么!你个白痴!”
易嚣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带上一个食死徒的面具,或者学着汤姆那样,把自己变成光头这个种族,因为他现在这张脸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慑性,任何人都敢冲着自己吼两句。
下一刻,魔杖前段闪烁的电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刀刃,魔杖蜕变成散发着寒气的长剑,锐利的剑刃慢慢延伸,指到到贞子的面前,然后顶住她的喉咙。
好吧,易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到她的脖子,介于贞子造型的问题,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易嚣手中的魔杖变成了长剑,他就这么平淡的将长剑对准贞子,然后说道。
“好吧,不开玩笑了,你还是那么无趣。”黑色的长发下再次传来沉闷的声音,这个自称贞子的家伙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将散乱的长发拢到身后。
她似乎早有预料易嚣不会动手,非常熟练的退到一边,然后随意而又娴熟的自顾自的整理起自己的形象来,而易嚣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因为他没有察觉到贞子的恶意。
又或者。。易嚣并不惧怕区区一个恶灵。
这个时候,贞子一边咬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橡皮筋,一边费力的将湿漉漉的头发梳理到一起,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肯定在想,只是一个区区恶灵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对吧。”
易嚣面无表情,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
“好吧。”贞子似乎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次竟然没看到你惊讶的表情,这可真是无趣。”
易嚣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不明白贞子是什么意思,但从这些话语中。。他望着喋喋不休的贞子,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打扰一下。”易嚣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根本没见过面。”
“或者说,我认识你并不奇怪,但就算我认识你,你也不应该知道我。”
贞子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虽然不知道面前这家伙到底是真货还是冒牌货,但起码形象上与贞子的特征没什么区别。
但易嚣或许可以通过电视和电视剧等方式在现世中听说过贞子的名字,她却不应该知道易嚣的存在,这根本就毫无道理。
“喔。”贞子此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形象,除去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外,她的外表出乎意料的好,完全不是一出场是那种糟糕的形象,她拍拍脑袋,然后说道,“抱歉,在水里泡的有些久,忘记了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易嚣再次深呼一口气,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然后盯住贞子,年轻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直接被易嚣无视掉,他冷淡的打断贞子,“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说,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相信我,我是来帮助你之类的话了。”
“那么你也相信我,如果你敢这么说,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别想爬上来。”易嚣指了指院内的井口。
“好吧。”贞子叹了口气,并未在意易嚣的威胁,而是从旁边拖过榻榻米的垫子,顺势舒服的跪坐下来,“我可没说我要这么说,给我点时间,我正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听着呢。”易嚣收起长剑,松垮垮的狩衣向后一摆,盘膝坐到贞子对面。
然后下一刻,贞子作死的精神立刻开始发挥,“但实际上。。就算我不说,你此时心里也应该猜出一二了吧。”
易嚣立刻开始低头找魔杖,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电视剧般的对话。
但贞子仍然很淡定,就在易嚣即将崩溃的前一刻,她悠悠的说道,“就像你猜测的,我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会发生什么,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来自未来。”
。。。
当张军云感觉眼前的一片猩红再次褪去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片断肢残骸,到处都是被撕裂的人体,断掉的四肢和硬生生被扯断的头颅,散落的到处都是。
酒会角落里的火盆和烛光不知道在何时早已被熄灭,或许是在混战里。
周围到处都是鲜血,碎肉被撕扯成散片,七零八落的贴在地面上。
低下头,张军云看到桌面的食物早已被血浆染红,装有半盏梅酒的杯子中,也盛满了猩红的液体。
就在他自己的怀中,还抱着一颗头颅。
血腥,但却充满了残酷的美感,因为它本身就非常美丽,鲜艳的红唇反复不应该出现在这苍白的面孔上,眼角下的那颗痣仿佛点入人的心底,美丽到近乎妖艳。
是富江的。
“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头颅似乎还在一张一合,好似在质问张军云一样,他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头颅真的在说话,他只是麻木的将富江的脑袋放到一旁。
周围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散落在周围,一模一样的面孔,同样被切断的脖颈,流淌着泊泊鲜血的动脉,甚至猩红到刺眼。
出现在张军云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无数颗一模一样的头颅掉落到他的脚边,直愣愣的盯着他,让他忍不住心里发寒,但更多的却是富江的尸体,这些雪白的尸体大部分都被分尸掉,几乎没有完整的死亡,它们散落的到处都是,塞满了桌子的下面,铺平了酒会的地面,甚至悬挂在房梁的上面。
一副修罗地狱的盛况。
张军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这种冷静还好不好用,因为之前他就彻底失控被狼人的嗜血念头所占据,然后造成了这一切。
但现在他必须冷静,因为周围的厮杀声似乎还在继续。
锐利的目光向周围望去,他发现还有很多武士和忍者留在酒会当中,他没有发现弹正的身影,不知道他是离开了还是哪去了,但剩下的人数量也不少,足有十几名。
他们的周围是富江最多的地方,因为随着他们每一次砍杀,总会有更多地富江慢慢的分裂出来。
富江的战斗力很低,就算她是来自未来,身为一个小女生的个头也超过了一米六,但仍然不是这些仅仅一米五几的小个子武士的对手。
几乎他们一刀横劈下来,富江就会被一分为二,鲜血和内脏掉落的到处都是,随意一拳就会把富江砸到在地,她们不是忍者和武士的一合之敌。
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些富江也开始变得疯狂和奋不顾身,用牙齿,用指甲,扑倒那些武士的身上咬下他的一块肉。
虽然武士和忍者的实力很强,但架不住富江太多,而且这些忍者和武士也有些疯狂,在富江的人海战术下,他们很快被撕咬致死。
他们都疯了。
张军云忍不住站起身,后退一步,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倒梨型的器官。
他感觉自己忍不住胃部翻涌,就算他是狼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血腥和疯狂。
“住手!”他忍不住说道。
但他微弱的声音在这里根本没有作用,或者说,陷入疯狂的余下人群根本不会听从,他们的眼中已经只剩下富江,杀死富江,占据她,这一个念头。
张军云身边是一片空白,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要比其他人强很多的关系,身边的富江几乎被他屠虐一空,就算是分裂的速度也有些赶不上,但随着这些忍者和武士仍然不断疯狂杀戮的关系,富江们很快再次增多起来,慢慢开始挤满这个空间,也注意到这里的张军云。
“都停手!”他再次说道。
但是根本没人理他。
只是张军云知道不能让这些人这么做了,继续这样下去,富江的数量很快就会变得无法控制,这间屋子都会被她们塞满,甚至无法满足。
那绝对一场灾难。
“停下来!”张军云冲到一名武士的身边,然后将他的短刀打落在地,但这名武士就仿佛没有感觉,再次捡起短刀,继续冲向最近的富江。
他的眼中只有疯狂。
张军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名富江立刻爬了上来,她抱住张军云的上半身,然后用娇小的牙齿开始奋力撕咬他的喉咙。
本能的,张军云利爪一挥,将身上的富江拦腰切成两段,富江掉落到地上,然后在张军云默然的目光中,慢慢分裂为两个。
周围富江的数量越来越多,多到就连转身都变得有些费劲,而那名武士的战力不俗,竟然还在坚持。
但。。“不能这样下去了。”张军云默念道,然后眼中凶光一闪,短促而坚硬的指甲瞬间向着身旁武士的脖子切去。
。。。
“呼。”外面正在维持魔咒的黛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到张军云的动作,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因为富江的数量如果继续增多,很快就会跨过驱逐咒的范围,届时无论多少道麻瓜驱逐咒都没有用了。
她们不会在靠近驱逐咒的边缘后立刻本能的缩回去,因为庞大的数量就直接将她们给挤出来,没有选择。
“总算是有些用处了。”黛西忍不住自言自语到。
当然,站在她身边的弹正脸色就没有好到哪去了,因为就算他明白该这么做,但被张军云屠杀的可都是甲贺的武士以及忍者啊。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富江的可怕,他是怎么都不会默认张军云这么做的。
当然,至于张军云最先发疯这件事,他一定要得到个交代。
事实上,旁边的探小姐正在试着解释,但可惜他们三人中除了张军云,她俩谁都不会说日语,根本无法与弹正交流。
好在弹正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对探小姐比划了一下等张军云出来再说之后,他就处理其他的事情去了。
酒会中心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富江的存在已经瞒不住了,黛西小姐还没掌握构造大型幻境的魔法,只有麻瓜驱逐咒而已,可以说她看到的屋子里面的一切,外界都能看到。
这种死亡后会分裂的妖怪,几乎被所有人亲眼目睹。
“安。。戈哪去了?”摆脱了弹正之后,探小姐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不会说日语,但却会说英语,与黛西交流起来完全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黛西摇摇头,算是做出了回答,她的所有魔法知识都很浅薄,除了掌握攻击性的咒语和一些有价值的辅助类咒语外,她甚至连霍格沃茨毕业生的合格水平都没到,基础知识就更是一大糊涂。
这也并不奇怪,没有人会在霍格沃兹慢慢学习七年,尤其是她年龄已经几近成年。
探小姐忍不住低声咒骂两句,富江可是易嚣带到酒会的,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结果他人却不见了。
她并没有抱怨的意思,而是想要解决富江这种东西,恐怕光靠打打杀杀是没用的,到了最后,还是需要魔法来救场。
。。。
而伪罪魁祸首的易嚣,此时正和。。未来贞子,在交谈着人生呢。
“得了吧。”易嚣说道,“别用什么未来这一套东西忽悠我,没有人能够穿越时间,当你觉得自己回到过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已经被打乱了。”
“你根本不知道剧本是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下一句话原本应该说什么,你所知道的未来已经无用了,原因就在于你。”
但贞子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易嚣,直至盯到他有些发毛。
“又或者。。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易嚣面无表情,迎着贞子奇怪的目光,干巴巴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