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一不想惊扰家里人,就悄悄出了门。
一路跑,差不多跑了十分钟,远远看到前方路灯下,一辆车栽在路边的低洼水沟里。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走着上前。
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自己喝酒还开车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紧张他什么!
转身又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再次转身,气呼呼地到车边,在车尾巴上用力踹了一脚。
车头本来就在水沟里扎着,她这一踹,似乎朝下又陷了几分。
“一宝。”承靖州从驾驶座的窗户里探出脑袋,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荆一却有种想掐烂他的脸的冲动,冲上前又忍住了,语气生硬地问:“伤着哪儿了?”
“磕着头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自己成了寡『妇』!”
荆一拉开车门,“还不下来?”
承靖州乖巧得跟个新媳『妇』儿似的,从车里下来,本来是不想让自己踩着水沟里的泥巴,可酒上头判断失误,非但没跳到干地上,还一屁股蹲在了水沟里。
荆一先是一愣,随后极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指着水沟里狼狈的男人,笑得直不起腰。
承靖州也很无奈,活了这么久都没这么狼狈过。
从水沟里爬出来,承靖州名正言顺地又进了陆家大门。
陆太太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一宝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问完这才看到荆一身后一身泥巴脏兮兮的承靖州,愣了下,“承靖州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荆一轻笑了一声,“酒后驾驶一头栽水沟里了!”
“喝酒了怎么还开车?怎么没让司机来?”虽说对这个准女婿一点也不满意,但木已成舟,陆太太也只能让自己去接受,“伤到哪儿没?要不要去医院?”
“妈您看他像是受伤的样子?就碰了下头,没事。”
陆远这时候也从卧室出来,“出什么事了?”
看到承靖州,刚要问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却听陆太太说:“承靖州喝酒开车掉水沟里了,你去衣柜把我给你买的那身还没穿过的睡衣拿出来让他先换上。”
“那是我的睡衣。”陆远不乐意,眼睛瞪着承靖州,“你那会儿走不是司机开车吗?”
荆一接话道:“爸,要是司机开车,能栽水沟里?”
扭头对承靖州说:“你不嫌身上脏?还不赶紧去客房洗澡啊?”
承靖州点头,冲陆远和陆太太歉意地笑笑,这才去了荆一手指的那间客房。
陆远说:“不是,我那会儿分明看到——”
话没说完被陆太太打断,“让你去拿睡衣你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去,别让人笑话你家子气,我明天再给你买新的。”
陆远讨价还价,“要买两身,不然不让他穿!”
陆太太无语,“行行行,给你买两身。”
陆远这才屁颠屁颠回房间取新睡衣。
陆太太声对荆一说:“一宝,这是在咱家,你不可以跟承靖州……那个知道吗?”
“哪个?妈您……”荆一的脸蓦地红透,“妈,我知道礼数。”
“你知道就好,敢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客房里,承靖州刚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准备洗澡,荆一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