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身子突然微微一瑟缩,有些紧张的望向身旁的高个婢子,
那婢子扭头给碧桃一个安定的眼神,笑眯眯的温言宽慰道:“你此时是骑虎难下,做都做了,还怕甚?放心,我会保你周全的。”
旋即又扭头望向阮青,瞧着她此时面色铁青,似乎极为难受。便朝前走了一步,柔声道:“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
再次醒来时,阮青头痛欲裂。
有些警惕的打量着房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此时应该是清晨,阳光很是柔和的洒在身上所覆盖的锦被上。阮青掀开锦被低头瞧见自己原本的月白色衣衫已经被褪下,身上只着一身亵衣亵裤。
她光着脚下床,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走出寝室便瞧见一挂着淡紫色纱帐的架子,架子上错落有致的摆了不少雅致的古玩或玉器。房间一侧有一檀香木的梳妆台,台面上摆着一面透亮的镜子,阮青径直走了过去。
低头一望,便瞧见自己已经恢复了原貌,不由吃了一惊。
旋即又走到窗边,手下发力狠狠一推,窗户立时打开。
刺目的阳光直直射入屋内,阮青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眼。待适应后,便定睛望去。
窗外依旧是一片荷塘,挤挤挨挨的荷叶以及亭亭玉立的荷花隐隐绰绰,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阮青望着这荷塘的格局,不由拧起了眉。这不是她先前所住的寝宫,那她在哪里?
此时一片静谧的荷塘中倏的响起一阵轻响,挤挤挨挨的荷叶被破开,一叶扁舟划破清晨的薄雾出现在烟波上,朝阮青所在的窗边驶来。
船头立着一人,着白色锦袍,身长玉立,手中持着一根长长的篙子,极有节奏的撑着船。船上盛着不少新鲜采摘的莲蓬已经几株含苞待放的荷花。
阮青定定的望着来人,直觉身量有些眼熟。等到来人凑到近前,阮青这才发觉此人竟然是南梁太子夏侯裕。
此时的夏侯裕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太子,反倒像是个不染俗世的浊世佳公子,笑的和煦而又温暖。
阮青看清来人不由得惊叫出声:“怎么是你?”
夏侯裕嘴角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不答话,反倒是顺手折了一只半开的粉荷递给阮青,阮青下意识的接过。
见状夏侯裕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很是愉悦。并不答阮青的话,反倒是自顾自的说到:“直至今日,小生方才明白‘芙蓉不及美人妆’竟是并未有半分夸大其词。”
饶是阮青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片刻,阮青方才意识到夏侯裕似乎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暗骂一声:美色误人。
阮青便再次开口询问道:“裕太子,我为何会在此处?你又是如何寻到我的?”
夏侯裕闻言眸色微闪,但面色却半分不改,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道:“你那日被歹人劫持,恰好被我遇着,便顺手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