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红的岩浆不断翻滚,男子盘坐在地的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
倏然间,男子睁开眼睛,双目爆射出一道精光,口中猛的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梵彧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这些日子不断的服用大量疗伤的丹药及灵果,此时身上的伤势也好了五六分。只是一直呆在这炽热的方寸之地,嘴唇有些干裂。且因为伤势未愈,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梵彧决定起身走走,这祭台他至今还不曾好好打量过。
身上染了一大片血污的袍子早就被他换下来了,直接投入赤红的岩浆中,呼吸间便沉了底。身侧有不少碎裂的玄铁链,还有候长老留下的斑斑血迹以及那根阴邪的赤魔杖。
梵彧有些厌恶的拧起了眉头,弯身将它捡起,入手便是一片刺骨的阴冷。哪怕在这么炽热的地底世界,却依旧不带半分热度。
梵彧只觉得一股股阴冷顺着掌心钻入四肢百骸,连带着婴儿的哭喊声,男女的嘶吼声,还有野兽的咆哮声一股脑的全部涌入脑海,心中倏的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绪来。
这种感觉,梵彧很是熟悉。曾几何时,他便被困于心魔之中,成日成夜受这着些怨念的啃噬与折磨,好在他最终摆脱了‘它’。
手掌一翻,梵彧利落的将赤魔杖远远丢入岩浆中。这种阴邪无比的东西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原本四周的石壁隐在幽暗的红光中看的不甚清楚,此时赤魔杖落入岩浆池中溅起一片炽热的红光,梵彧定睛瞧去,突然面露震撼之色。
岩浆周围的石壁上,竟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做展翅状,直欲破壁而飞。
梵彧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他虽受伤,但眼力还在。端详了这洞内半晌,对先前的情形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只是越想越是惊心。
浑身被捆缚吊在半空中,居然能够隔得如此之远在石壁上用灵力绘刻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壁画来,那被困在此处之人,灵力该有多深厚?
想到此人可能已经逃出秘境,梵彧不由心下着急。阮青还在西秦,虽然有金骁在,但总归是不放心。想到阮青,梵彧不由扯起一线微笑。想必等他出来,那妮子应该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他对自己有信心~
阮青的性子,善恶喜恶表现的极为明显。就好比她憎恶萧绝宁,便从来不带给一个好脸色的。连带着戴着萧绝宁面皮的金骁也吃了挂落。在好比吕战,当着六国使臣,半分情面也不留便直接反唇相讥。
但这小狐狸却对自己的亲昵不是很排斥,只是羞涩的厉害。这说明什么?
梵彧的嘴角不由咧的更大了。
再次取出一枚滚圆的翡翠色丹药服下,梵彧盘膝而坐,继续抓紧时间恢复着伤势,他要尽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