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跟着进了房间,外面看热闹的村民才爆发出来。
“哇,谁想得到啊,沈知青不是京城来的吗,她奶奶居然也是咱们镇上的人。”
“对啊,没想到易松这小子运气这么好,救了人就白得一个媳妇。”
有些因为沈子丹看不起乡下人对她不满的人也开始凑热闹,“谁知道呢?万一是沈知青上次和李老根在一起,肚子里有了,急着给孩子找爹呢?”
“那有啥,要是让我白得一个京城的有钱媳妇,给别人当爹我也愿意。”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就在门口肆无忌惮的响起,沈子丹即便听见那些话也不想理会,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脚步声响起,很快一双脚出现在沈子丹的视线里。
“快起来。”易林说着话,向沈子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地上凉。”
沈子丹借着易林的力道起身,她抓紧易林手臂,看着他的眼神很是认真,“易林,你不喜欢我,你不会和我结婚的吧?”
她眼神带着祈求,希望从他嘴里说出合乎她期望的话。
现在被逼到这种地步,她毫无准备,只要易林拒绝这段婚姻,她就不用嫁人。
沈子丹等了两分钟,见易林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开始着急,摇晃着他,声音渐渐加大,“你说啊,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结婚!只要你去说,咱们就可以不结婚!”
外面传来嗤笑,“这沈知青还真是个傻的,这么好的机会,易林是傻子还差不多,谁会拒绝?”
这种人财两得的事情,换谁都不会拒绝的吧。
果然,易林摇了摇头,“我不想,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
话音刚落,沈子丹双手就松开了他的衣服,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指着他,“你疯了吧?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乡下人结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里有我看得上的?”
当初赵聪跟在她身后好几年,她都没看上。
即便现在落魄,她最低的标准也是赵聪那样子的,靠山村的人,她从来没考虑过。
她不是沈卿,谁都看得上。
“啧啧,看看,两家人都商量结婚的事情了,沈知青还不愿意,易林要怎么办哦……”
“什么怎么办,赵知青爸已经说了要让他们结婚,她不听话有什么用,家里都来人了,不嫁也得嫁。”
有婶子看不下去,“就是,她不是看不上咱们乡下汉子吗,两人结了婚之后,易林就能让她看看咱们乡下汉子有多能干。”
这话多少带点颜色,人群里发出一阵笑声。
沈子丹听见外面的笑声才突然想起沈卿也在这里,她看了人群一圈,没找见沈卿的身影。
她一把推开易松,就往人群外跑去。
沈卿和易松就只看了开头那一会就离开了,知道沈河因为前途而牺牲沈子丹只觉得好笑,沈子丹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她懒得浪费时间去看开头。
“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沈子丹有些狠了?”
很多人都去了易文家围观,路上没什么人,两人牵着手往家里走。
易松捏了捏沈卿的小手,毫不犹豫,“不会,卿卿这么善良,对待沈子丹的这点手段远不及他们一家人。”
他之前听说沈卿小时候就是因为沈子丹故意推了一把才摔成傻子,当时就想冲出去把沈子丹拎起来在地上反复摔打。
更别说这家人还故意欺骗沈卿爷爷奶奶这么多年,替别人养孩子养孙子,结果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白眼狼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要是他的话,根本不会给他们这么长时间享受,知道的那一刻,就立马收拾这家人。
哪里还给他们机会蹦跶。
“嘿嘿,”沈卿拉着易松的手晃了晃,表面上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要是两人三观不合,她还得花时间分手,幸好易松站在她这边。
“沈卿,你站住!”沈子丹跑过来时就看见沈卿和易松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
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两人都是笑着的,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很专注。
她跑到沈卿面前,张开双手拦住,带着祈求,“沈卿,他们逼我嫁给易林,你帮帮我!”
沈卿看着沈子丹,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道,“沈子丹,你不会忘了咱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吧?我凭什么帮你?”
往日里要是沈卿对她这种态度,沈子丹会觉得尊严受到挑衅,憎恨沈卿不说,还会二话不说走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沈子丹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放缓了声音,开始强调,“咱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堂姐妹,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快被她们逼死了!”
“你真的忍心对我见死不救吗?”
别说,沈卿还真的忍心。
“可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沈卿态度无所谓,“沈子丹,你别忘了,今天来的那些人才是你真正的亲人,而且,还是受了你爸的委托来的,我以什么立场去帮你?”
沈卿说得对,两人现在无亲无故,还结了不晓得仇怨,她不知道沈卿记不记得自己害她这件事,也不敢再继续要求沈卿。
沈子丹沉默着没说话,沈卿牵着易松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我要是有些人,就赶紧去搞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有打电话的钱,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沈子丹这几天感觉自己像是在被迫推着走一样,沈卿的这句话,突然就给了她解决问题的方向。
现在打电话是来不及了,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认识的赵聪,这周周末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住在镇上哪里。
李家人特别是李老太太,才很短时间不见,就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爸妈这段时间也是。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一定要弄清楚。
沈子丹知道后面要做什么,也就不再像无头苍蝇那样毫无头绪,她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整理好情绪之后,又回了易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