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颜誉鼓着掌走出,笑着道:“乐绩学长,你入稷下学宫以七载有余,既然以少年班之身份,来逼迫我们启蒙班的学员,是不是下次要去欺负滞童呀?”
乐绩淡漠的望着站出来颜誉,虽然畏惧对方颜家身份,可还是皮笑肉不笑着道:“颜誉学弟,田启身为音家少主,自然精通音律,我们只比音律,不比其他,难道这也不行吗?”
“这个,恐怕还真不行!”韩非也是站了出来,一副玩世不恭的看着众人。
随即韩非表情严肃庄重着道:“音家上任家主突然陨落,其音家也一直有雪姬夫人代管。”
“在说田启学弟,前十五载都是处于昏睡中度过,如今苏醒开智不到半年,想必你乐绩对着这点非常清楚吧?”
“原来如此,这么说乐绩的确有些逼人太甚…”
“就是,跟一个刚刚开智不到半年之人比斗,这跟欺负孩童没什么区别…”
“……”
听着旁人的议论声,本以为今天可以先落田启面子,谁曾想到会有颜誉和韩非跳出来搅局。
也就微怒道:“既然田启学弟已经接受音家传人信物,那么就应该懂得音律才对,不如比试取消,让对方演奏一曲如何,也好让我们大家看看田启学弟的音道造诣如何?”
田启一脸为难之色,他来稷下学宫前,他母亲才将玉箫传给他。
可在稷下学宫的这段时间里,不是温习知识,就是修炼打坐,那有时间练习音律。
锦年和高渐离两人同样之知道,高渐离脸上的冷酷越发冰冷,身后的锦年也是不悦的盯着乐绩。
乐绩既然感受到三人的状况,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只要他这次将音家打压下去,那么他在乐家就会受到重用。
不光是乐绩看出来了,韩非也看出三人那神色不对,其韩非身后就李斯自然也看出田启的为难。
也就不怕得罪乐绩,直接踏前一步道:“听闻田启学弟才苏醒半年,那么学习文字和礼仪,以及诸多事情都需要时间,想必田启学弟也只能在音律上勉强入门,不如改为其他如何?”
“我看可行。”韩非附和着李斯的话说道,“听闻舞家的舞蹈,可谓是一舞倾城,那音家的歌曲也绝对不同凡响。”
“那个韩非学长和李斯学长。”颜誉不嫌事大,想将水搅浑着道:“歌曲不是由乐家最在行吗,不如就是乐绩学长来一首如何,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韩非和李斯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颜誉,没想到颜誉这转移话题本事还不小,既然直接改为让乐绩来演唱一首。
可乐绩此时心里只想骂人,他是来找音家麻烦的,不光有人帮助田启就算了,现在却是往他身上引,这让他对颜誉也记恨上了。
要是他乐绩真要在这里来一曲,那么明天整个稷下学宫将会传遍,绝对丢人丢到家了,这摆明是在逼他退让一步的打算。
虽然乐绩心里在有愤恨,但也只无奈只能妥协。
乐绩眼神冷漠的盯着田启,提道:“既然是以秦魏之战为起因,那么就以‘战’为名,不管田启是唱是奏,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如何?”
田启知道乐绩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到了如今这一步,其他人已经帮了他太多了。
如果在不答应,那么就会被人彻底看扁。
“好,我应下便是!”田启不理会乐绩冷漠眼神,随即向四周看了看,“既然要以战为题材,那么吾年满十五,就十五开头。”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好!”人群中的一位少年站出来道:“好一句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这让我想起上次外出游历时的经过,这可是将九州大地的乱像凝聚成了一个缩影。”
韩非和李斯等人,都是默不作声,毕竟乐绩是要以战为名,谁知田启却以战为题材,但谁能说不是呢!
田启听到对方的夸赞,也是微微一礼,不过看着少年身边的端木煐,却也是冲着端木煐也点了点头。
而乐绩感受着周众人对田启的曲是评头论足,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的愤怒也是愈加喷薄而出。
“田启学弟,我之提议以战为名,是让你写一曲澎湃激昂的曲,可你抒写出来的虽然通俗易懂,但既不是曲,更不是谱;恐怕你说不过去吧?”乐绩咄咄逼人着道。
“乐绩学长,你之提议为战为名,的确不错。”田启点着头附和着道,但随即神色一变,语气玩味着道:“那你也说了,那是你乐绩学长的提议呀,可我不予通过,我就以战为题材,你能咋整。”
韩非听到田启那句那你能咋整时,就笑了。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对了,可看着对方赖皮时,他却明白,他还不够了解对方。
“你…”乐绩被对方无奈的行为气乐了,“好,好,好…”
“既然我说不过你,可你身为音家少主,做出来的曲谱,你能将它演奏的出来吗?”
田启摇摇头道:“谁说我做的是曲谱呀,我做的可是诗,你如果不懂,可以去问你们乐家家主,他会交你一切。”
“另外我在告诉你,我们的音和舞,都是来自上古祭祀中繁衍而出,那时不叫音,也不叫乐;是祭祀上天时所吟唱的祭文,以后演变成诗歌,最后才由器皿之声和旋律才形成的音律,这就是我们人族自己的音律传承。”
“乐绩学长,现在知道了吧?”
乐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收拾一个音家传人,可以是轻而易举,没想到反过来却是被对方所针对。
而一旁的李斯看着这一切,才知道他师兄韩非所说还是轻的,就凭对方不拘一格的性格,只要不中途陨落,那么绝对是不可限量的存在。
可就在众人没在意之时,乐绩看着身边的田启,一股恶从胆边生,眼睛里闪过疯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