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嘲笑的声音渐远,金山破盛怒不歇,他的拳头握的发出咔咔的响声,一双怒目盯着魈运子离去的所在久久不能离开。
直到之前那个少年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堂主,你的伤口又裂了,还是先回去治疗为好啊。”
金山破移开目光,他的手毫不在意的抹掉伤口流出的血,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十几个剑堂弟子说道。
“我们剑堂,绝不容忍任何人踏足,他想来,我便要挡下他!无论付出怎样代价!”
说罢金山破便径直回到剑堂小楼中。
场中那少年所见眼神内也露出热血之色,他小声的念着。
“绝不让步,剑堂不灭!”
金山破一人走回到小楼之中,他走进小楼,愤怒的脸上便露出了一分决绝之色。
他快步走上二楼,从之前那张木桌的最下层,取出了一枚钥匙。
他注视着那一枚钥匙,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钥匙攥在手中,拿出钥匙后,他一点犹豫都没有之下下了楼。
他找到了之前那个少年对他交代道。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你留在这里照看好剑堂,三日后在试剑台等我。”
少年闻言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堂主,那些人再来,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踏入剑堂半步!”
说着少年眼神犀利,那决然之色使得金山破欣赏。
“好小子等这件事结束,我请你好好的喝一顿。”
说完金山破便走出了剑堂。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际。
片刻之后,金山破的身影出现在移动一栋破旧的小楼前,他面前的这一栋小楼隐藏在无常宗恢弘大气的诸般大殿之间,它矮小平凡甚至为外墙都是斑驳的腐朽痕迹。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住在这里,也没有几个正常人会愿意来这里,因为这里就像是墓地一样。
金山破却是一言不发直接走进了这栋小楼,推开老旧小楼快要腐朽而倒塌的大门,便见到了一个似鬼怪一般的老人。
那个老人浑身皮包骨,他的双目无神,浑身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他抬起好似骷髅的头看着金山破,沙哑如摩擦枯树枝一般的声音便是传来。
“没想到,你去战场之前没来,回来之后,却来我这里了。”
金山破不与他废话,直接说道:“严堂主的东西还在这里吗?”
“当然,就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中,不过你真的考虑清楚要用那东西了?”
“啰嗦。”金山破不愿多说话,他径直走进了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那房间十分昏暗,即便是在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金山破手中点燃一团灵火,但那灵火的光也只能照亮一小部分的区域,那四周的黑暗流动如同水一般,压迫着他手中的火光。
此地赫然一片诡异氛围。
金山破全然不惧,他向着房间深处走去,在那房间的最深处有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他从怀中取出了钥匙打开这黑暗中无人问津的箱子。
在那箱子中,有一枚木匣,木匣乃是千年桃木匣,上面还以高级符箓封印显然不是凡物。
金山破拿了木匣在手,他郑重的将其收好,便是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临离开小楼时,那老头便在金山破的身后说道。
“你知道,严侍把这东西交给你,却是不希望你有使用它的一天。”
金山破冷峻的回答:“现在便已经到了不得不使用它的时候。”
说完金山破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
就在金山破的遁光消失的同时,在遥远的巴山群山之中,林岐走到了一片繁华的城市中,他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可以传送数千里的传送阵。
虽然使用传送阵要付出一点代价,但速度至少会快上不少,他现在急切的想要回无常宗,他不知为何越离无常宗越近,他的心便是越是不宁。
林岐不清楚这是自己的担忧还是什么,总之这种感觉迫使他想要更快的回去。
他恨快便买了传送阵的票据,等候着一个时辰后传送阵的开启,他估摸着,三天后差不多便能回到应秋的身边。
林岐这边在枯燥的旅程中赶路,而在无常宗剑堂内却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那剩下的十几个弟子一个个心神不宁,因为在最后这几天中,金山破却是不见了踪影,大家的心不免都有些失落,只有与金山破约定的那个少年始终镇定。
剑堂在焦急等待,法堂中也有许多人在等候,毕竟法堂与剑堂从来都是相互对立的,大部分法堂的修士都满怀期待,期待这个巴传山的特派长老能一举抹除剑堂。
但在法堂中却还是有那么一些人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或者说要抹除剑堂,只能有法堂的人来做,而不是要靠一个巴传山的外人。
奉天便是如此所想,此时的他走在法堂横跨两座大山的高楼内,他走到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打开门。
门内一个一身法堂锦衣面容俊朗的少年正盘膝打坐,此人正是苟离,此时的他见了奉天进来便收了功法淡淡的说道。
“找我什么事?”
奉天走上前满脸不悦的说道:“新来的那个魈运子,也太猖狂了吧,在法堂连我们说话的份都没有了,他说要搞剑堂,便要搞,你就没一点想法吗?”
苟离闻言只是冷漠的哦了一声,随即便再度运转起功法来。
奉天所见没有一皱,他沉声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怪了,若是在巴传大会之前,这件事你一定要将整个宗门都闹翻天的,现在怎么这么仙了?”
“不爱管,不想管,不愿管。”苟离闭上眼冷冷的说道。
奉天所见苟离如此也是摇摇头,随后轻声说道:“提醒你一声,魈运子要挑战应秋,那魈运子不是个东西,说不得搞出什么事来,话我说道这里,管不管随你。”
说完奉天便走出了房间。
等奉天走后,苟离才睁开眼,他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巴传大会,回到了惨败在林岐手中的一幕。
他的眼神泛着怒意,但更多是被彻地打败的失落,即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是走不出。
走不出在林岐的剑下失败,更走不出心中的一个念想,他眼神复杂长久才哀叹一声。
“还能要我这个失败者作什么呢……”
……
时间如白驹过隙,恨快便到了魈运子挑战剑堂的时间。
挑战的地点自然是在试剑台,但现在的试剑台早已成为了法堂的地盘,对决的地点安排在这里,便是对剑堂的一种侮辱。
场下依旧是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他们纷纷都在评头论足。
“你看啊,这一次法堂再挑战剑堂可是要把剑堂的堂部都拔掉,这是要生生的灭了剑堂这一派啊。”
场中一个龅牙修士说着,他身边一个矮胖修士便说道。
“灭不灭其实对我们无常宗影响都不大,他们剑堂啊,本来就没几个人了。内门的剑堂大师兄也失踪了,原来那个威风的林岐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最神秘的一个应秋,也是一年多没看到人影了。”
说到了应秋一旁的一个高个子修士也来了兴致,他激动的说着。
“都说应秋妹子,乃是无常宗最美的美人,传说比那法堂的盘云舒堂主都要美上不少,我倒是一次都没看见过,不知道她到底长成啥样啊?”
“放心吧,那魈运子可是指明了要挑战应秋的,今日应秋为了师门一定回来,到时候不是有你看的。”那龅牙的修士如此回答者。
高个子修士闻言露出几分喜色,他搓着手倒是期待。
“既然这应秋如此漂亮,不晓得她有没有心仪的人选啊。”
矮小修士闻言便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那当然是我咯。”
“去你他妈的,谁看得上你这个死矮子,最主要是你敢让人家看上吗,要知道曾经有一个大宗的阔绰子弟看上了应秋要强带应秋走,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龅牙修士神秘细细的说着,引起了高个子修士的兴趣。
“结果怎么了?”
龅牙修士压低声音说道:“剑堂的堂主,一个人屠了他们整个宗门,导致整个巴山中没几个人敢在动应秋的注意。
听了龅牙修士的话,高个修士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寒掺。
“那么应秋岂不还是孑然一人咯?”
“可能是这样,但应秋自从巴传大会后便一直没路过面,多半实在刻苦修炼吧。”
三人如此猜测着,毕竟知道林岐与应秋只事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就在此时,整个试剑台的天空之上突然爆发一阵巨大的破空之声。
巨大的震响传遍山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天空之上。
所见那天空之上,一个一声暗黑绸衣的老人踏空而立,他背着双手眼神中闪烁邪祟之光,他缓缓的从空中降落,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极为强大的法力威压。
在场的修士大部分都是炼气乃至于筑基的修士,他们都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感到不适。
只有数个结丹修士展开法力卸去这股威压众人才好受一些。
其中一个药堂的结丹修士皱着眉凝视着魈运子,他低声对同伴说道。
“巴传山的特派长老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今日他敢欺剑堂,明日他便敢欺我们药堂,我倒是希望今日有人能教训一下这个老匹夫。”
他身边的同伴也说道:“可惜孤独堂主回不来,不然这厮不被孤独堂主当场斩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突然注意道魈运子的目光汇集在他们两人身上,顿时他们便感一股杀意袭来。
两人面色泛白退后几步不在说话。
魈运子嘴角露出讥笑,他降落在试剑台上,此时他佝偻的身躯已经挺直了许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高声说道。
“剑堂人才凋零人员稀少,存在于无常宗内便是一种累赘,老夫本着精简宗门铲除累赘的好意要取消剑堂一派,今日若无人能证明剑堂的价值,剑堂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