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能像大帅这样,熟知帝王之道,懂得收买人心,天下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王公弼、闫宏威等降臣和杨雄等人一样,不远不近的站在雷卫东身后,看到眼前一幕,无不心中感慨万分。
崇祯皇帝不光勤奋,还有才华,但是在他的治理下,国家一天不如一天,远远不及他哥哥天启皇帝在位的时候!
这让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天启皇帝天天都不上朝,躲在深宫做木匠活,把朝政交给魏忠贤那个大太监,弄的朝中小人当道,乌烟瘴气,但天下的时局反而向好的方向发展。
崇祯皇帝一上台就灭了魏忠贤,把朝中阉党一扫而空,国家大事由正人君子东林党来处理,按理说君子当道,天下应该太平了,结果仅仅一年崇祯就被现实打脸了。
陕西、山西等地农民起义不断,北边鞑子入关竟然深入到首都城下抢劫。
虽然最后鞑子退了,但朝廷的脸也丢尽了,。以至于皇上气愤之下杀了袁崇焕等人。
以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局势一天比一天坏!
王公弼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看到雷卫东的做派,他有点明白了。
别说王公弼知道大帅在做戏,就是士兵当中心思灵活者,也知道雷卫东这般做派是为了收买军心,可事已至此,他们也依旧难掩感激之心,生出誓死效忠之意。
更别说绝大多数心思质朴的军卒!他们已经成为大帅的死忠!
这让王公弼想起了明太祖朱元璋的一个典故。
朱元璋的恩人郭子兴父子刚刚战死,朱元璋成为了红巾军的领导。
为了夺取江南,朱元璋率部攻打重镇集庆,能不能够平定江南关键看这一战,一旦胜了那么富庶的江南就会落在朱元璋手里,为其发展提供经济保障。
攻下集庆后,红巾军遇到了一个辣手的事情。
元朝将领陈兆先被朱元璋俘虏了,他手下的军队三万五千人也投降了。
陈兆先是陈野先的儿子,而陈野先便是害死郭子兴父子的叛徒,因此在朱元璋的队伍中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加上三万五千多人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旦发生叛乱,就会对红巾军产生致命打击。
于是有人提议朱元璋把陈兆先的军队全部坑杀,就好像当年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一样。
而降兵也是人心惶惶,时刻担心受到惩罚。
而朱元璋的做法很简单,他从这三万多人中选出最为骁勇的五百人作为自己的侍卫,让他们晚上护卫自己的安全,为自己守夜。
朱元璋就在自己的大帐中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觉,反正很快就呼噜都打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朱元璋从大帐里出来,五百名侍卫在其面前齐齐跪下。
口呼万岁,宣誓效忠。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朱元璋的真诚,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其忠心耿耿,战场上全都奋勇争先,踊跃杀敌。
在鄱阳湖战役,朱元璋的军队被陈友谅的大军用巨舰压制,为了扭转战局,必须组织敢死队反攻,火烧敌船。
而担任反攻任务的就是这支军队,他们的首领就是降将陈兆先。
史书上记载,正十六年三月初三,朱元璋擒获陈兆先,收降其部众3万余人,以其兵备宿卫。感帝大度,效死力。
正是陈兆先率队冲锋,即使葬身火海也没有后退一步,才让朱元璋反败为胜,为了表彰其攻击,朱元璋追赠陈兆先颍上郡侯。
这就是开国君主的气度,为了收买人心,可以单身赴险,可以不要脸面,就像雷卫东今天这样,以后只要他不犯下滔天大错,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那么夺取天下指日可待。
而崇祯皇上呢,只会呆在深宫自怨自艾,谁都不相信,真正孤家寡人一个。
……
随着时间的推移,济南城里都已响起了震天的炮竹声。
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帅府的夫人们已经等大帅回去吃饭等的着急了,李可、杨雄等人好不容易劝住了雷卫东,打消了他在军营中吃年夜晚的念头。
即使没能留下来吃饭,将士们也都感动万分。
从城外军营到大帅府不远,也就十几里地。
因为重视交通,又有水泥这个大杀器,所以道路修的平坦无比,在上面疾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不会让家人们久等。
因为体贴杨雄等人跟自己跑了一整天,雷卫东吩咐,除夕之夜不用跟着自己了,各自回家过年吧!
对于大帅的体贴,杨雄等人也很高兴,进城之后就各奔东西。
“驾!”
“驾驾!!”
雷卫东带着十几个护卫,朝大帅府急驰,突然!
“停下!”
雷卫东拉马停下。
“大帅,怎么停下了,离大帅府不远了,夫人们还在等你回去!”看到雷卫东停下,吴俨然靠上来小声道。
“你不觉的这里有什么特别的?”雷卫东问道
“没有呀,就是有些安静……”吴俨然道……。
“戒备……!”吴俨然大叫道。
这里可是济南城里,虽然因为两年前的灾难,导致济南人口不足,有很多空房间,但这里可是官道附近,是人口聚集区,即使现在是除夕夜,这么安静也不正常。
“哈哈,好明锐的警觉性,不愧是雷卫东!”一个声音在巷子里突然响起,同时在四周的死寂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声音惨厉难听之极,各人都不觉打个寒噤,寒毛直竖。
两名黑衣童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到雷卫东等人,只会微微躬身,说道:“教主到!”
“大帅,要不要放信号!”看着眼前的情况,吴俨然小声道。
“不用,大年三十的不用劳烦弟兄们,这点小场面好解决!先看看!”雷卫东摇摇头,制止了吴俨然的举动。
八个童子抬着一把竹轿从黑暗中迈步走了出来,轿上罩了朱红色的锦披,一看就不是中原之物,是贵州苗家编制之物。
童子们抬着竹轿来的雷卫东不远处放下!
紧接着后来走过来一群人,高高矮矮,有男有女,分站轿子两旁,每边八人,共一十六人。
一个身穿锦衣的乞丐,和一个钩鼻深目,满脸伤疤,赫然是个相貌凶恶的老乞婆站在两边前头。
后面又缓步走出两个少女,她们往椅旁一站,娇声叫道:“教主升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