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
韩夫人正冷冷的看着爱丽等人,平静的说道:“虽然上次的敌袭让我暴露了实力,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利用那个四禁所留下的气息,我可以利用现在已有的这一半的【妒忌】,去寻找另一半的下落。”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气息,剩下的那一半【妒忌】,在黑铁之城与圣都之间的荒原里。”
“那片练兵场?”爱丽有些畏惧的看着韩夫人,小声的说道:“那里不是早就废弃……”
“自从七年前那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之后,那个练兵场便荒废了下来,成了真正的荒原,因此会有很多人游荡在那里,截杀过往的过客。”
韩夫人虽然语气平和了许多,但爱丽心里清楚,她并没有给自己这些人拒绝的权力。
她只是在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而已。
讲解完了任务地点的详情之后,韩夫人便淡然离去,只留下满脸怨恨的爱丽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但韩夫人对此并不在意。
毕竟爱丽跟她的差距并不是单纯的努力就能弥补的。
“就算为此拼搏一生,也还是难以弥补你我之间的巨大鸿沟。
爱丽,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这点呢?
然后,你又该怎样的绝望呢?”韩夫人看着爱丽那微微颤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
“辉公子,这里有份关键白原的情报。”
林辉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口问道:“有哪只猎龙小队是空闲的吗?”
“青苹果猎龙小队,他们刚结束忒拜和世界树的任务,正在修整中。”
“青苹果啊……”林辉微微眯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任务,这次就派他们去好了,难度标低点。”
“是。”侍从不敢违抗林辉的命令,很快便将任务下到了青苹果学院。
看着任务详情,纪云徽微微皱眉:“看起来似乎不难,正好虞寒闭关了,青禾学姐也有事,需要我们留下。这次苏笑你带队去吧。”
“没有三阶的话……”苏笑有些犹豫的看着手中的任务列表,有种下意识的恐慌感。
“普通的三阶不是你们的对手,那地方作为废战场。应该也不会有中位想要进入那里吧。”纪云徽对此似乎并不担心,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
“中位元灵者会觉醒职介,而那片战场的残念太强烈了,会影响到他们的职介,所以中位不会前往那片战场的。”
苏笑听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接了下来。
他总觉得自己有必须去的理由,尽管苏笑自己也不知道那理由是说什么。
……
“梦现!起来起来!”夜鬼有些焦急的叫醒了一脸疲惫的梦现,指着他之前做的感应图说道:
“白原和黑铁之城的队伍都朝那片荒原去了。”
“荒原?”梦现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他们去哪干嘛?”
“说不定是与龙有关的信息呢。不然他们怎么会一起出动。”
梦现有些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都是什么人员配置,有九阶吗?”
“都是下位。”夜鬼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下位你说个头啊!”梦现一脸无语的看着夜鬼,有种把她暴打一顿的冲动。
不过,再这样发展下去,夜鬼超过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被暴打的就是自己了吧。
如此想着,梦现无奈的笑了笑,缓缓起身:“我们走吧,会看看那帮小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
“这地方总感觉怪怪的。”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苏笑颇为忌惮的说道。
“毕竟,这是曾经的练兵场,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就此葬送,却毫无意义,也无人记得。”赫尔墨似乎对这并不抵触,她看着四周,面色平静。360>
尽管任务难度并不高,但在苏笑的要求之下,青苹果猎龙小队还是近乎倾巢而出。
除了虞寒和纪云徽,他们俩似乎有更重要的事。
面对只有几个二阶元灵者的目标,这个阵容已经足够豪华了。
毕竟之前苏笑带领赫尔墨等人可是实打实的击杀了三阶的元灵者。
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这都应该是场一帆风顺的行动。
只是苏笑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愈发强烈。
……
作为废弃的战场,即便有很多不法之徒残留其中,也还是有很多商人想要抄近道图省事。
毕竟相比其他的关隘和曲折的道路,这条路能节省不少的成本。
至于其中的危险,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但这次的拦路者,让商人有些意外。
那是个衣着暴露的少女。
身体表面的邪纹也好,那熟练的表情也好,都跟商人在女闾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至于那细微的腐臭味,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是这个行业,还是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都难免会留下那种腐臭的腥味。
对于已经身经百战的商人来说,反倒是种另类的刺激。
两人相视一眼,没多说什么便进了那间破落的小屋。
少女的身体比商人想象的还要柔软,而那腐烂的味道也让商人有种强烈的冲动。
他比平时持续了更长的时间。
直到,血涌出来。
商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走,但却发现少女的力量远超自己。
或者说,他早就没了反抗的余地。
干枯的骸骨被湮灭成尘,随风消散。
少女贪婪的汲取着鲜血与乳白色的精华。
石楠花的香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质,最后只剩下了腐臭的香气。
如此迷人,如此悲哀。
……
柔软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虞茹引以为豪的优势。
不管是小时候的玩耍还是战斗训练时的身体延展训练,她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柔韧性要优于常人,更多的是因为她的隐忍。
学会忍耐,才能成功。
这是爸妈教给她的,也是虞源让她学会的。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只需要忍耐就好了。
奇怪的姿势也好,难以忍受的刺激也好,只要忍耐就好了。
可目标失去之后,自己又该如何忍耐呢?
或者说,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知道。
最后,只剩下了那首歌。
被抛弃的雏鸟在荒原上唱着无人知晓的歌。
一切,都本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