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男人再问。
冉悦耸了耸肩,摊手说道:“没了。”
“不可能,他们找了这么久,不可能还没有找到灵体。”男人突然恶狠狠地高声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他的激动使得他手底下的风焱没那么好受,脖子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有血淌下来。
“我说,大哥,我是人质,你就不能妥善点对待人质?”风焱一个白眼翻过去,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很想反扑,但这男人的手好像是有什么法术,一碰到她,她的法力就像是被上了锁一般,动弹不得。
“看来你不是穷奇的人。”冉悦抬了抬下颌,背手在身后朝他咧嘴一笑,猜测道,“那就是东波利尼的人咯?你们在北极圈找寻失败了?灵体,灵体是什么?”
那男人却不再说了,抬手就抹了风焱的脖子,接着便一个踏步朝冉悦杀了过来。
然而——
他只迈出了第一步,接着便动弹不得了。
早在他抹风焱脖子,将她甩到一旁地上的同时,冉悦背在伸手的手两指一抬,便释放出了无声无息的血色丝线。丝线在黑暗中蜿蜒,顺着男人的裤腿直接攀附其上,将他浑身包裹住,控制了他的行动。
“我说,来之前做做功课好不好?我是抹个脖子就能杀掉的人?”一旁的地方,风焱揉了揉脖子,拧得咔咔直响。
她从地上爬起来,飞身过来对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脚。
砰!
男人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风焱弹跳一下落地,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叹道:“这年头,人类还真的越来越不像人类了。”
是的,在她面前的这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虽然浑身上下都透漏着诡异,并拥有着未知的能力,但他却实实在在地是个人类。
“说吧,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灵体又是什么东西。”风焱一本正经地想要开始审问他,却看到冉悦绕过他直接出了房间。
“诶诶诶,你去干嘛去?”风焱不敢碰这男人,只能只身追出去。
冉悦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风焱,说:“你看好他,我去隔壁看一眼,崔潜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担心他在底下出事。”
风焱哦了一声,赶紧又掉头回去。
崔潜那边的确是出了点事。
他下坠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总算落了地。落地的第一秒,他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然后就看到了和冉悦相同的金色。
然而当他想要和冉悦联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拨不出去电话。
没办法,崔潜只能往里走,看看长廊的尽头有什么。
两侧的生物神情看上去十分安详,虽然崔潜不怕他们突然醒来,但这么行走在他们之间,多少有些渗人。
就在崔潜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的双眼突然被一股强光照射,视力有那么一瞬间被剥除了。但很快,那股强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分明亮的世界。
四周都是纯白色的,崔潜的面前,生长着一颗如玉一般通透的大树。
“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吗?”他仰着头打量着大树,却没有上前,自觉告诉他,这棵树十分异常,而且十分危险。
大树的枝丫也都是如玉一般的颜色,果实累累,像是玉苹果一般垂坠在枝丫间。
就在崔潜游移不定,不敢上前的时候。
扑通。
一颗玉苹果落了地。
没有什么破碎的声音,那苹果就像是普通苹果一样,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到了崔潜的脚边。
崔潜敏捷地朝后退了几步,没有让那个苹果碰到自己,他紧接着就看到那苹果原地转了一圈,变成了一个婴儿。
长者黑色的犄角的人形婴儿。
婴儿在地上停留了约莫十多秒之后,就像是一块见了阳光的冰淇淋一般,就地化了,最终融入到了纯白的地里。
“阿潜!”
崔潜这么愣神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冉悦的呼喊声。
“我在这儿!”他连忙回身应和了一句。
那头举着冥火一步步朝前走的冉悦明明就听到了崔潜的声音,可她脚下这个长廊却像是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一样,她根本没办法走到崔潜声音发出的那儿。
“我没办法走过这个长廊,阿潜,你是怎么过去的?”冉悦高声问道。
怎么过去的?
崔潜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只是很正常地在长廊里走着,紧接着就看到了一股强光。
“阿悦,我不清楚这个触发机制,但我进来之前,看到了一股强光。”崔潜回答道。
冉悦停了脚步,她此刻别说强光了,就是虫子光也没见到一见,这长廊里的唯一光源,就是此刻她掌心里的冥火了。
“对了,我碰了墙壁上的人,你试试?”崔潜又回忆了一下,补充道。
下一秒,他就看到冉悦噗地一下出现在了他身边。
“这儿是哪儿?”冉悦环视一周,有些惊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进来不久,就看到了那树上的苹果掉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婴儿,最终那个婴儿化进了地底。”崔潜摇了摇头,把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东西向冉悦复述了一遍。
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法力感应就像是失效了一般,冉悦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我来之前,在顶上遇到了一个东波利尼的人,他好像是对穷奇在找什么很关心,还提到了什么灵体之类的,这会不会就是他所说的灵体?”冉悦指了指面前的玉色大树。
“东波利尼的人在北极圈以内要找的,也是这个?”崔潜蹙眉,思考道。
如果穷奇的人已经找到了灵体,为什么没有派人保护这儿?而是轻易就让颛顼瑞炸了巢穴,除了巢穴里的所有人。
“应该是他,我们不如出去问问那个人。”冉悦拉着崔潜想要出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出口。
“似乎是没有出口。”崔潜看了一圈之后,将视线重新投到了正中央的大树上。
这空间里只有这么一棵树,要想离开,那么肯定就得从它身上下手。然而,崔潜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棵树是个诱饵,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