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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赵宥司并不想说出来,但她实在是怕极了,一整晚脑子里都是那些可怕的事,如果她再不找人倾诉,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我遇到了监察所的王老师。”赵宥司声音颤抖地说道。

冉悦装作十分惊讶地样子问道:“监察所?我来这么久,还没听过这个名字呢。宥司,监察所是什么样的,王老师很可怕吗?”

赵宥司用杯子蒙着嘴说了一句,是的。

接着她就不敢说话了,好像提起监察所,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冉悦眸光一转,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挤到了赵宥司的被子里。她抬手抚摸着赵宥司的背,轻柔地说道:“宥司,别怕,有的事情说出来就不会害怕了,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赵宥司的背在冉悦手底下不住地颤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才再次鼓足勇气开口,“喻言,监察所只有在我们犯错的时候才会出现,你没听过,是好事。”

“嗯,宥司,你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监察所的王老师要找你?”冉悦顺着赵宥司的话问道。

“我没有,王老师第一次找我,并不会对我怎么样,但如果接下来七天我还不能让他满意,喻言,你有可能就看不到我了。”黑暗中,赵宥司那双眼白过多的眼睛里充斥着对未来的恐惧。

冉悦一愣,忙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你没有犯错,他们凭什么处罚你?”

“不是的,喻言,你不懂,我一旦进了监察所的视野里,我就完了。”赵宥司开始低声抽泣,说话也断断续续地,有些语无伦次,“他们,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犯了错,那,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这么不见的,没了,不听话的第二天就没了。”

“王老师找你,都说了些什么?”冉悦一边安抚她,一边问道。

赵宥司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道:“王老师,问,问我认不认识冉悦,他说根据违规学生的控告,有一个叫冉悦的人潜入到了救助会里。如果我隐瞒,那我就和这个冉悦是同等的罪恶。”

说完,赵宥司抽抽了几下,继续说道:“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冉悦,王老师给我七天时间回忆细节,可是我不认识我要怎么回忆,我死了,我一定是死定了。”

“会怎么样?消失是什么意思,是被送出去吗?”冉悦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追问。

“喻言?宥司?你们还没睡吗?”隔壁上铺的阮玲玲揉了揉眼角,困惑地低声问道。

冉悦连忙捂住赵宥司的嘴,两人呼吸松缓下去,假装已经睡着了。

窸窸窣窣的爬下床的声音,阮玲玲见没人回答自己,便摸黑去了厕所。等到她起夜完了回床上重新睡下,冉悦这才放开赵宥司。

“会死,喻言,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替我去见见我爸爸吗?”赵宥司的声音里透漏着绝望。

“你有爸爸?既然你有爸爸,为什么你还会进到救助会里来?”这让冉悦有些困惑。

赵宥司可怜巴巴地看着冉悦低声说道:“我得了病,我爸爸根本没钱治我,所以我就主动申请进了这里,他们能给我免费治病,这样我爸爸就不用每天辛苦地去卖血了。”

冉悦听得心里一突,不是个滋味。

赵宥司的血统很杂,杂到即便是冉悦也没办法凭肉眼看出来到底是什么,这种混杂了多种血统的幼生期非人类通常会自带一些基因性的疾病。

这一类的病并不会让人立刻就死亡,但却会拖垮一些普通家庭。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冉悦摸了摸赵宥司的脸,承诺道。

赵宥司似乎是从冉悦这儿汲取了一些勇气,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凑在冉悦耳边说:“我见过监察所的老师处理不听话的孩子。”

“在哪儿?”冉悦眉头微蹙。

“在教研室后头的那个废弃体育馆里,那些老师带着被迷晕的孩子进去,出来时,那些孩子就不见了。”赵宥司抖了一下,十分害怕。

说到底,赵宥司还只是个十几岁心理年龄的幼生期,会害怕是正常的。

“别怕,如果你被带过去了,我一定会去救你。”冉悦摸了摸她的头,依旧是温言安抚。

想要扫荡掉救助会并不难,难得是这些孩子,这些或被迫或是主动求救助会庇佑的孩子们该怎么办,善后工作必须衔接到位。

否则,像赵宥司这种每天都需要吃药的孩子,一旦离开救助会,就只能等死了。

那天夜里,冉悦一直重复地向赵宥司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到第二天赵宥司肿着个鱼泡眼去上课时,已经和冉悦亲昵到手挽着手了。

监察所的王老师在下课时准时找到了赵宥司,这一回,他不单单是留住了赵宥司,还留住了冉悦。

教室里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了,王老师站在赵宥司和冉悦的课桌前,手里拿着根教鞭,一脸和蔼地说道:“小赵,想清楚了细节的话,现在就可以说了。”

赵宥司抖了一吓,摇摇头,说:“王老师,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冉悦,我身边也没有这个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一下花名册。”

“小赵呀,我都说了,你要好好回忆,既然所里锁定到了你身上,那就肯定是跟你有关的。”王老师笑了一下,转眸看着冉悦,继续说道:“你说对吧,喻言同学。”

冉悦装得和赵宥司一样的惊惶,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王老师,我可以作证,赵同学真的不认识什么冉悦。”

“油盐不进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王老师脸上的和蔼一眨眼散去,他翻手就是一教鞭打在赵宥司面前的课桌上。

砰。

哐啷。

课桌直接断成了两半。

赵宥司小脸煞白,她感觉到自己的裤子一点点湿润,无法控制地湿润。

“王,王老师,你能给我们一点提示吗?”冉悦哆嗦着,大着胆子昂头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