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倩倩这么说,冉悦有些庆幸刚才自己和崔潜还好没有对曹德升下狠手。
这曹德升的情况一看就是中了术法,才会在一夕之间性情大变,逼着曹倩倩嫁给一个一看就有问题的人。
“倩倩,你先别急,不如这样,你带着妈妈出去躲几天,我去查一下这个羽成及,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冉悦提了一个建议。
曹倩倩听了不免蹙眉,泪眼朦胧地看着冉悦问道:“那我爸爸呢?虽然他这几日打了我们,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悦悦,我爸爸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才会性情大变?”
冉悦不想说谎,却又不想让曹倩倩担心,于是便含糊地说道:“具体的情况,等到我门把你爸爸带到非人类治安管理局去检查一下之后就应该会有定论。总之,等到这事了了,你爸爸应该会恢复正常才对。”
在一番劝说之后,曹倩倩同意先带着妈妈出去躲一阵子,由冉悦查清楚了,她再回来。
从曹倩倩家离开时,曹德升已经被崔潜捏晕了,他捏之前冉悦嘱咐他注意力道,以免真的伤了他。
曹德升的性情当然不会大变,所以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冉悦首先去了曹德升工作的地方——一个汽车修理厂。
修理厂的厂长不在,管事的是个小主管,名字叫做陈宇。陈宇拿了冉悦给的红包,恨不得把曹德升的老底都给兜出去。
通过陈宇的描述,最近每天都会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厂里谈生意,曹德升并不是销售相关的部门,但却被那个男人指名过去接待。
也就是这样,才叫陈宇格外注意了一些。
冉悦搜了一下羽成及的照片,递给陈宇看,问他是不是这个人。
陈宇却摇了摇头,说:“要比他年纪更大一些,唔……这五官倒是有点像。”
冉悦听了和崔潜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
照陈宇这么一说,那么来修理厂找曹德升的很有可能是龙相本人。
“两位,要不,咱们去看看监控?我们监控都是一个月清理一次数据,上回那个男人来的录像,应该还有保存。”陈宇主动提及。
冉悦当然说好,当即跟着陈宇去了监控室里看录像。
录像里,的确是一个和羽成及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过来找的曹德升,冉悦并不认识羽魇,但崔潜认识。
“嗯,可以确定,的确是羽魇。”崔潜肯定地说道。
既然确定是龙相本人,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并不是单纯的骗局。起码,堂堂龙相,说不可能花心思去欺骗一个普通人类的。
也就是说,羽成及很有可能出了什么事,而曹倩倩身上又有什么他所需要的东西,使得羽魇不得不出此下策。
冉悦和崔潜离开汽车修理厂之后,便直接飞往了龙相在西沙的庄园。
长老会九个长老除开蛇相槐江以外,其他人的居所都是十分的豪华,特意挑选在适合他们自己修炼的风水宝地,堆砌了无数的法宝和阵法。
羽魇的庄园也不例外。
占地千顷,园林复杂,整个庄园呈阴阳之势,所有踏足此地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迷失方向,和白闲的那个梧桐林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园门口并没有值守的人,大门洞开,似乎是请他们两个进去。
冉悦也毫不客气,拉着崔潜就大步迈开往里走,根本不怕这是羽魇唱的一出请君入瓮。
穿过两人高的园林之后,冉悦和崔潜走过玻璃顶的长廊,脚下从青石板一路走到了木质的宽桥,桥下是潺潺流水,声音清澈。
“两位,大人等你们很久了。”小桥之后,站着一个女仆装的少女,声音像是百灵鸟一样甜美。
冉悦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她身后的大别墅。
门上开着的,里面有些昏暗,看不太清。
“因为知道两位已经去过曹女士家里,以及曹先生的修理厂,所以我家大人明白两位上门只是迟早的事,便嘱咐我们近几日不要关上庄园的门。”似乎是看出了冉悦的疑惑,少女又是一躬身,神情谦卑地说道。
她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不由分说。
冉悦和崔潜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别墅。
一楼大厅里,是十分复古老式的装潢,一侧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头发黑中混杂着白发的中年男人。
正是龙相羽魇。
“真是对不住啊,冉悦小友。”羽魇一开口,好像和冉悦很熟似的。
“龙相大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儿,那也就别客套了,接触曹德升身上的法术,我们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冉悦的话毫不客气。
领路的少女抬眸看了一眼羽魇,躬身退了下去。
羽魇缓缓走了下来,神态十分地苍老,“我作为一个父亲,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干这种丢人的事。”
“在此之前,羽成及一共有三任妻子,每一位都离奇死亡,都是因为你的走投无路吗?”崔潜声音冷硬地怼了回去。
“我有我的苦衷。”羽魇垂眸,态度卑微。
“那龙相大人等着我们,是想说什么?劝我们不衰多管闲事?”冉悦冷笑了一声,挑眉看他。
“如今外面乱得很,一个人类的死活,不会有人在意,冉悦小友如果愿意不为难于我,那么日后,我定会在其他几个长老面前,为你周旋。”羽魇说得十分恳切。
“你错了,我在意。”冉悦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
羽魇被噎了一下,剩下的话都噎在了喉头。
“龙相大人不妨说说,贵公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好让我们参详参详。”崔潜见羽魇好像真的有苦衷一样,便作为切入点,给了羽魇一个台阶下。
“我儿……”羽魇迟疑了一下。
就在他迟疑的这么个当口,楼上突然跌跌撞撞跑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口中不断高呼着:“父亲……父亲……给我血,给我血……”
他身后跟了一众佣人,神情紧张的追在他后头,想抓他又怕被他张牙舞爪地架势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