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悦没想到的是,人类现在的教科书还带洗白非人类的。当然,这是人家的事,她一个外族当然没意见了。
“不管你历史书里学了什么,你要知道,第一次非人类和人类的种族大战里,死伤最多的是人类,一蹶不振的也是人类,天师这种血脉大概就是上天为了不让人类灭绝而进化出来的一种种族,你们有存在的必要性。”冉悦拿起筷子,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吃饭了。
“普通非人类和普通人类不是一样的吗?大家都是正常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长相有些不一样罢了。”林茵茵问道。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冉悦就知道平时林红袖对她保护得很到位,基本是没让她接触过社会的险恶。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类的科技发展会在第二次种族大战之后飞速进步?”冉悦握着筷子点在肉上,没夹,转头问林茵茵。
“因为各国科学家摒弃了固有的国籍观念,通力协作,这才使得人类的科技水平快速提高。”林茵茵的回答非常书本化。
“错,因为你们意识到了不进步就会灭亡,而让你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是普通非人类天生体力上的优越性。”冉悦一字一句地说道。
普通的非人类的确没有法力,也不会法术,更多的非人类甚至连血脉传承都没有,他们和普通人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除了外形和体力。
外形可以通过整容来改变,体力这种先天的优越性显然是不会有非人类去主动高边的,所以,人类如果不能快速发展科技,那么最终第三次种族大战无可避免。
当然,现在有很多社会学家主张的是阻断非人类与人类通婚,保证人类基因的纯洁性。
“所以呢?多数人的生存权要建立在少数人的牺牲之上吗?”林茵茵问道。
这问题倒是犀利,换个人类坐在这儿可能就被难住了,但不巧的是,林茵茵面前这两位,一条龙一个吸血鬼,对人类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他们两个对林茵茵这个发人深省,振聋发聩的问题毫无反应。
崔潜甚至还就这她这提问多吃了几口肉,过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林茵茵衣服泫然若泣的样子,咽了咽嘴里的肉后,问道:“你现在已经不算天师,已经被摒弃在了天师义务之外了,然而你们家世世代代享受的财富却又是天师血脉所衍生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这一问把林茵茵问得是面红耳赤,林茵茵垂着头支吾了半天,手指绞着衣摆说道:“可,可我弟弟他现在就……”
说到她弟弟,冉悦笑了一下,筷子一放,摸出手机低头滑了老半天通讯录,找到其中一个,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谁?”崔潜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
“卡洛琳。”冉悦皮笑肉不笑地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筷子。
“你想要让她来对林亚实施初拥?”崔潜略微皱了一下眉,有些担心卡洛琳会坏事。
“啊不。”冉悦摆了摆筷子,“她是障眼法,我哪儿能放心让她上,她的大脑容量不允许她轻易松嘴的,会出大事。”
卡洛琳是没有冉悦电话号码的,但她一看到这个颇具嘲讽性的句号,立刻就意识到是谁发的短信。
于是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立刻就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是不是你,冉悦?!你又想干什么?!”卡洛琳在电话中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冉悦闷笑了一下,问道:“听说你还想去参加海选出道?”
“关你屁事?!”卡洛琳非常地不耐烦。
“倒也不是关我的事,就是提醒一下你,你的旅游签证是不可以在本地参赛的,需不需要我去想组委会举报举报?”冉悦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肉,坏心眼地问道。
非人类持有旅游签证入境华夏有很多的限制,什么文娱类的活动是想都别想的,不过这方面一般是民不举官不究,如果没人举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卡洛琳气得直接捏爆了一个杯子,她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明天我电话联系你,你记得随叫随到,否则……”冉悦敲了敲盘子,金属筷子和盘子敲击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滚,别以为我会受你威胁,有本事你就去举报,试试看你会不会成功。”卡洛琳的怒气值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不断地上涨。
卡洛琳这态度一摆出来,冉悦便知道这选秀是肯定有猫腻的。
“哦?这么有自信?上报到出入境管理局也没问题吗?”冉悦一挑眉,问道。
“我C你D爷!”
卡洛琳爆出了她来华夏学到的第一句本土国骂,接着电话就嘟嘟嘟了,冉悦有理由怀疑她是一掌捏碎了手机。
但是不怕,她一定会赶紧买个新的,然后等待冉悦明天的电话。
“怎么说?”对面崔潜见冉悦放下手机了,便问了一句。
“估计被我气得捏爆了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冉悦嘿嘿一笑,转头对林茵茵说道,“搞定你弟弟之后呢,在此之后你们家有没有别的什么计划?找死婴也太耗时了。”
林茵茵哪儿清楚这些,冉悦这么一问她,她就懵了,垂着头当真开始回忆了。
当天晚上冉悦就安排了林茵茵睡沙发,小姑娘也挺能适应的,抱着多比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还主动给冉悦和崔潜各下了一碗面。
就是这面卖相不太好。
冉悦低头看了一眼这一团黑的面条,咳了一声,抬头对林茵茵说道:“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是收留你一晚上,今天就会送你回去。”
林茵茵一听,眼泪又蓄了起来。
“哭也没用,我不吃这套,懂吧?林红袖是你哥,是你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几个亲人之一,他不会害你的,懂吗?”冉悦叹了一口气,只能先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