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潜这么开口了,袁姨却没有好奇地深入问下去,说明她是一个老实本分,且守口如瓶的人。
冉悦眸光一转,笑了一下,起身过去接过袁姨递过来的资料,一边看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但我最近怎么没见许姐和她老公带着孩子出来玩了?”
“前些日子看他们两夫妻朋友圈似乎是又出了点什么意外,我瞧着许姐他们已经在医院好几天了,该不是孩子生病了吧?”崔潜同冉悦一唱一和,言语中刻意流露出对许青镬的熟悉。
“不会吧?许姐他们对孩子照顾得那是百般周到,怎么会生病呢?”冉悦状似诧异地接过话茬,说道。
“说不好,这个时候不正是小孩子多发手足口病的时候。”崔潜摇了摇头说道。
冉悦叹了一口气,手指一页页翻过去,她眼神专注,好像还真是在看孩子一样,“许姐和她老公在孩子这个事上还真是多舛。”
听到这儿,袁姨就有些着急了,她唉了一声,问道:“是妙妙生病了?”
冉悦眸子一抬,眼中有些困惑:“妙妙?她以前是叫妙妙吗?”
“这段时间成功领养孩子的人家里,也就一家女主人是姓许的,没错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妙妙了。”袁姨蹬了一下脚,“唉,妙妙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当初许女士来办理手续时,我还千丁玲万嘱咐,怎么还是搞得生病了?”
“妙妙身体不太好吗?我平时见她都是开开心心的,说话笑声都是中气十足的,也没见过是什么身体不好的样子呀。”冉悦说得活灵活现,仿佛平时还真和许青镬来往,和孩子见过好多次面一样。
袁姨摇了摇头,手掌拍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神带着些担忧,“妙妙是有哮喘的孩子,也因为这个,她都幼儿园读完了,还没找到合适的领养家庭,唉,这孩子乖巧得很,平时不发病时,看着可不就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差别。”
崔潜微垂着眼睑,走到冉悦身边和她一起看档案信息,一边看一边问道:“许姐他们领养得那么急也成功了,手续这个事上是不是还有的商量?”
“他们呐,应该是家里有点门路的,手续什么都没有,光是来了个人,院长那边就先给她把人准备好了。”袁姨又是几口气叹下去,她抬头看着冉悦说道:“你们小年轻的,也就别想着走人家的道子了,老老实实地把申请书交了,正规程序是肯定没问题的。”
她停顿了片刻,见冉悦一本册子都翻完了,便从一旁桌上又拿起来一本,和冉悦交换后,转而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两个想要什么样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子吧。”冉悦没回答,崔潜便替她回答道,他脸山洋溢着笑容,似乎已经在畅想有了孩子之后的事了。
冉悦其实翻完第一本就不太想继续翻了,面前这个袁姨虽然和蔼,但多余的话是一句也不会说的,想从她这儿套一点有关青镬的事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转眸看了崔潜一眼,问道:“你下午是不是还得赶回公司?”
崔潜连忙点头,“是的,这不是你想要孩子,咱们就先趁着中午来看一眼好了。”
“那袁姨您继续忙您的,我们回去打完申请就过来和您确认下面的流程。”冉悦对袁姨说道,说完她合上信息册子,交还给袁姨。
“好的,你们要是什么时候有空,还想再来看看孩子的信息,就找我。”袁姨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他们从幸福福利院出来就立刻给巫山月和丘冼打了电话,那两个人一个去了天宝福利院一个去了桑树里福利院,接到冉悦电话时,他们已经把福利院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
“找是找到了燕天野的信息,不过看上去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一个月来两次,最近几个月都没来过了。”负责天宝福利院的巫山月如是说道。
丘冼那边也是一样的结果,燕天野从一月份起,就没有去过桑树里福利院了。
也就是说燕天野一开始其实是在找这个叫林妙妙的女孩子,才会频繁出入福利院,而在找到她之后,燕天野也就停了其他福利院的义工工作。
他们约在宛平路那边的一个社区福利公园见面,见面时巫山月十分体贴地带了好几倍奶茶过来,给冉悦那杯里面是冰镇威士忌。
冉悦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把她和崔潜在幸福福利院调查所得和他们两个说了一边,巫山月听完便有些疑惑道:“为什么燕天野不领养她?而是继续留在福利院里工作?”
丘冼叼着吸管,转眸看了一眼不学无术的巫山月,回答道:“你华夏收养法那一课怎么拿的及格?我国目前对于非人类领养孩子是有十分严格限制的,普通人单身想要领养孩子都难于登天,更别说一个单身的非人类了。”
“也就是说燕天野因为法律问题没有办法走正规途径去收养林妙妙,所以只能在福利院里当义工,因为这样是最能陪伴林妙妙的办法。”巫山月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
“林红袖那边呢?有没有说阊明的事?”冉悦问巫山月道。
因为巫山月目前和谈永民称兄道弟的关系,询问林红袖的事也就落在了他头上。巫山月一见冉悦问自己,就赶紧点了点头,说道:“阊明的身份证他们是有见过的,上面的名字的确是阊明,但是很奇怪的是,虽然他的证件是真的,却是已经过期的。”
“也就是说他的新证件很有可能改名了,不叫这个了。”丘冼接过话茬说道。
冉悦却摇了摇头,她啜了一口威士忌,说道:“就算是曾用名,程婴也不至于什么都差不多,除非有人把他信息给抹了。”
“谁呢?”巫山月皱眉反问。
其实不用他问,在场四个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数了,自己的女儿跟了非人类,做妈妈的当然是一万个不同意。而以许青镬的能力,让一个人消失再容易不过了,不管是现实生活的消失,还是档案信息层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