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袖的回忆中,阊明是一个非常帅气高大的男人,但他因为并没有怎么深入余秋月这个Case,毕竟,哪儿又老板亲力亲为的。
而陈玲作为主要和余秋月对接的人,显然是会和余秋月走得近一些。
也就是这个近,出了点事。
“陈玲说,阊明出门在外一直是口罩墨镜带全,起初她以为阊明是某个大明星,可是随着和余秋月的深入相处,她发现阊明其实是因为身份见不得光,所以才一直躲躲藏藏。”红袖娓娓道来。
“见不得光?”冉悦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红袖点了点头,说:“阊明是个非人类,余秋月一直再三跟我们强调,这场婚礼虽然不能办得让她爸妈知道,但她想要浪漫一些。”
“阊明有可能是偷渡进现世界的非人类?”冉悦反问道。
“并不是。”红袖摇了摇头,他靠在窗台边,手指有序地轻轻敲击着窗台,“如果是偷渡进现世界的非人类,作为华夏公民,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举报。”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这个事,我们也反复和余秋月确认过,为了让我们安心,她也让阊明出示了他的入境许可证,在确认了他的确是合法入境后,我们就没有再这件事上深入了。”
“什么样的入境许可证?”冉悦点出自己比较感兴趣地点。
“慈善类的入境许可证。”红袖回答道。
问道这里,冉悦脑海中有了一些逻辑雏形,她思索了一下,问道:“陈玲是撞见了什么,才导致精神上出现了一点问题?”
红袖垂眸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陈玲在和余秋月订玫瑰花的那一天,因为一些问题,余秋月想要阊明在场,所以把阐明喊道了店里来确认花种。”
他的神色里多了一些疑惑,话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怎么?”冉悦问道。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也就是那天之后,陈玲一直说自己晚上会被鬼压床,老谈看她白天魂不守舍,就干脆放了她几天假,接过她恢复上班的第一天,余秋月出事了。”
“电话呢?为什么电话是空号?”冉悦看他神色不似作伪,便继续深入问了下去。
红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空号的事,但是我在余秋月出事当天,打电话过去电话是能打通的,并且阊明再三拒绝了我们要退定金的意思,并且请我们对合同和婚礼保密。因为这也是余秋月的意思,所以我们选择了不公开这个合同。至于你说的销毁合同……”
他抬头环视一周,接着说道:“我们所有的业务都是在监管局有备案的,这不是我们单方面说要销毁就能销毁的,不过我跟老谈嘱咐过,余秋月相关的内容一定不能外泄,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冉悦当然不清楚巫山月怎么套到的谈永民的口风,但无非就那么一点擦边球手段,和自己现在干的估计也差不离了。
“你放心,我们并没有伤害谈永民。”冉悦安抚他,以便继续问下去,“所以,在你和阊明通过电话之后,你再也没有联系过他。那余秋月所留的父母的电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是余秋月自己的电话,我只在余秋月出事之后联系过阊明一次,在此之后再没有联系过他。”红袖点了点头。
“所以,是什么让你下陈玲精神出了点问题这样的判断?光是她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恍惚?”冉悦的视线落在他敲打在窗台的手指上,他身后窗户打开着,手指这么有节奏的敲击,很显然是在给外面的人传递什么消息。
红袖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看见了,他在敲击到足够次数后,手指一停,按在了窗台,回答道:“她出事当天,是和我们公司的员工龚雪一起去的,出入的监控被人操作掉包了……”
“监控不是你们操作的?”冉悦皱眉,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当然不是。”红袖激烈地反驳了一声,“我说过了,我们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会去做掉包监控的这种违法的事。”
“可是你们依旧做了伪证。”冉悦笑了一声,笑声很明显,让红袖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红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一个连警察都看不出问题的监控,难道我们要引火上身,主动挑明监控有问题吗?”红袖反问道。
“所以周六那天,陈玲还有什么反常?”冉悦十分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一楼进入客厅了,而且不止一个。
红袖全然没有察觉,他重新垂眸,视线落在地上,“她在办公室里就开始自言自语了,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她进洗手间,龚雪唯一能听清楚的几句话就是她在请别人放过她。”
砰的一声。
卧室的门被撞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齐刷刷地冲了进来,打头的警察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巨大的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环状道具。
“你好,我们是光明区分局保利街干警,请放心,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非人类治安管理局,他们的外勤干员马上就到。”有一个警察飞快地跑到红袖面前,反身挡住他,戒备地环视卧室里。
举着那个环状道具的警察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摇了摇头,说:“没有检测到非人类存在,跑了?”
冉悦当然跑了,在听到红袖回答完,并且感觉到手扶梯上有人在小心谨慎地上楼后,她立刻就以头部为定点坐标,直接收回了雾化的身体。
公寓里,抱着冉悦的头的丘冼被吓了一跳。
他怀里的头突然一下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周后,被一阵雾气包裹住。没过多久,雾气散掉的时候,冉悦就落了地。
巫山月一见她回来,赶忙拉着她上看下看。
“怎么了?”冉悦拨了拨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后,问道。
“还不是崔哥让我们等你回来的时候检查一下,就怕又像在金三角那样,怕你受伤嘛。”巫山月挠了挠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