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巫山月侧头微微凑近了些,对着他胸口的工牌念道。
不远处沙发上的白闲和林焕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着这边,白闲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说道:“小幽兰,我上次和你说的还算数。”
林焕摇了摇头,拍了拍白闲的背,说:“别闹。”
白闲啧了一声,把下巴搁在靠背上,继续对幽兰说道:“你看看你,今天是不是又被欺负了?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靠善良的话,你在这儿是混不下去的。”
“不,不用了,谢谢您。”幽兰诚惶诚恐地后退半步,向白闲鞠了一躬,接着就一路小跑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见他落荒而逃,白闲仿佛没了什么兴致,朝后一靠,靠在了适时过来接住他的林焕身上。
“来吃饭吧,破译不着急。”巫山月打了个哈哈,朝崔潜他们招呼道。
微生物和崔潜起身过去,丘冼却仍然在小矮几那边埋头苦写,巫山月走到他身边推了推他,他却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吃,我把这一段巩固一下。”
丘冼这发奋劲,让巫山月有一种梦回期末考的时候,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瞬间爬了一身。
“行吧,我给你留点。”他耸了耸肩,往饭桌那边走。
沙发上的白闲突然就动了,他推了推林焕,起身坐到了冉悦身边,接着,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想不想知道意大利骗你继姐去鹏城的人是谁?”
冉悦身子斜着远离了他一点,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意大利骗我继姐?”
“啧,就说想不想吧?你这人话也忒多了点。”白闲翻了个白眼,伸手撩了一下额前垂落的长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饭桌边,崔潜时刻注意着沙发那边的动静,以至于筷子都没伸几下。
“你想要什么好处?”冉悦还是没接茬,以白闲恶劣的性子,绝不会干没好处的事,说不定就有什么后招等着她的。
“你这孩子,就不能是我善良无私,助人为乐?”白闲夸张地摆了表情,眼底带着笑意。
冉悦没接话,反正她也不太想知道,那个人不管是谁,只要目的没达到,就还会出现,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是什么问题。
等不到冉悦的回应,白闲咂了咂嘴,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无奈道:“好,有条件,你要是答应帮我把刚才那个小男孩从这家酒店弄出来,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人家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非得强迫人家干什么?”冉悦一挑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闲气结,他朝后仰了一下,手一边指着冉悦,一边转头对林焕嚎着嗓子说道:“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后辈,一个个的都不尊老爱幼,就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
“你可以不说啊,我没强迫你。”冉悦偏了偏头,身子再次朝后挪了挪,努力离白闲远一点。
“你看!明明是我好心告诉她,接过变成她胁迫我了!”白闲再次告状。
林焕眼眸微抬,睫毛抖了抖之后,嘴角拉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你想说就直接跟她说,不用拐弯抹角,我相信冉悦姑娘不是什么狡诈不守信的人,对吧,冉悦姑娘。”
说后半句时,林焕看向冉悦,眼中带着些笑意,他这是要白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再看。
崔潜听到这儿已经没什么继续吃饭的心思了,可他刚要动,就发现饭桌和沙发之间已经被下了天堑术。
天堑术一下,即便目视咫尺,也实隔天涯。
白闲的余光瞟到了站起来又坐回去的崔潜,他笑了笑,对冉悦说道:“去意大利的,不过是个小喽啰,所以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嘛,骗你那个蠢姐姐也是轻而易举的了。”
“继姐。”冉悦强调。
“好,蠢继姐。”白闲摊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余秋月那个案子的细节,但正好有眼线看了那个人骗你那个蠢继姐的全过程,并且后续有跟进。”
“我原以为你来是为了问那个事,还想趁机敲你一笔,结果没想到你根本不感兴趣。”说道这里,白闲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
“嗯,我的确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手段太拙劣了。”冉悦承认。
“但你还是掺和进来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白闲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哒哒哒地一下下轻轻敲击着,随着他每一下敲击,指尖都会亮起一点小小的白色亮点。
冉悦瞥了一眼他的手指,无所谓地说道:“我感兴趣,所以我参与,和他什么目的并没有关系。”
“行吧。”白闲继续说道:“他呢,名字叫做上官烈,是一头很蠢笨的鬣狗,也算得上那群人的马前卒吧,他出面,说明那群人又在蠢蠢欲动了。”
“那群人?”冉悦微微眯了眯眼睛。
崔潜直觉他们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耳朵竖得老高,然而他余光一瞥到巫山月和微生物,那两个人似乎是对沙发上的谈话一无所知。
他眉头一皱,转头去看小矮几那边奋笔疾书的丘冼,丘冼似乎也是没有听到白闲和冉悦的对话,依旧在写写画画,偶尔会咬一下笔头,眉头微蹙。
“我对他们下了隔音术,不用担心。”耳边传来林焕的声音,十分温和,却不容置疑。
崔潜有些焦急,他看了一眼冉悦,转头问林焕:“林哥,既然我可以听,为什么不允许我过去?”
“龙崽子,你就呆在那儿乖乖吃饭,别过来讨嫌就对了。”白闲一改刚见面时对他的和蔼,言语和表情里都透漏着嫌弃。
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没有比陷入爱情的龙崽子更烦人的家伙了,崔北南是一个,眼前这个崔潜也是一个。
冉悦侧头看着他安慰道:“没事,你吃饭吧。”
“啧。”白闲收回手,抄在胸口,视线在冉悦和崔潜之间来回扫了几眼,又是一个白眼翻了上去,“那群人,也就是林焕之前说过的,经营玫瑰会所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