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对宋桃娘的好感一天天地增加,渐渐到了隐藏不住的地步。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对她好,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
“姐,房东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啊?”就连宋俏这样的小孩也看出端倪来了,跟宋白说悄悄话,表达疑惑。
她们都不免想起了以前房东对袁母也有过这样的意思。
宋白微笑,道:“房东想找个伴儿,挺好的。”而且,她觉得房东和宋桃娘挺般配的。
“姐,如果姐夫的娘知道这事,会不会气得发疯啊?”宋俏又小声地问。
宋白考虑一会儿,无奈地道:“在这事上,唉,我婆婆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如果当初袁母和房东的亲事成了,她也会替他们高兴,不过现在是变得毫无指望了,不如淡忘算了。放不下这件事的,大概也只有她婆婆一人罢了。
“我今晚再跟袁大哥商量,让他把婆婆留在普度山住,多留一段日子。等房东和桃儿娘真成亲了,她估计就没脸再闹了,这事估计快了。”
“什么事快了?房东和桃儿娘成亲的事吗?咱们要喝喜酒了?”宋俏兴奋起来。
“嗯。”宋白也有点欢喜。
傍晚,袁青比平时回来得早些,而且手里多了两包药。
宋甜以为袁青拿的是煮凉茶的药包,出声提醒:“姐夫,家里的凉茶还没用完!”毕竟已经入秋了,等秋老虎过去,天气就要转凉,凉茶就派不上用场了,囤多了没用。
袁青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怪,简短地道:“不是凉茶,这药我自己煎,你们别沾手。”说完,他就去洗药罐子。
宋白连忙放下菜刀,心情有点慌,跑到袁青身边,轻声问:“袁大哥,你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袁青此时无法跟宋白对视,眼睫半垂着,有点回避的意思,低声答道:“嗯。”
宋白看出袁青不想多说,以为是此时此地说话不方便,虽然心里更担心了,但还是决定忍到晚上二人独处时再问。
宋白转身去继续切菜,袁青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煎药,而且煎得认真。
这段日子,普度寺的香客每天把队伍排成长龙,就为了目睹百年冰窖是什么样的,袁青守在冰窖门口收铜板,每天的收获都是沉甸甸的。他每天把其中的九成收入交给普度寺之后,剩下的一成收入依然足够一家人都乐开花,他也因此有了底气去找大夫治隐疾。
然而,男人对自己的隐疾一向是讳莫如深的,所以袁青不在厨房跟宋白讨论这件事。
当晚,袁青吃饭吃得很少,却喝了一大碗苦药。
回房后,宋白一边铺床,一边回头问:“袁大哥,究竟哪里不舒服?”
袁青还是回避宋白的目光,不与她对视,道:“等会儿说。”
直到吹灭了油灯,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袁青这才鼓起勇气,低沉地把今天瞧病的事跟宋白说了。
黑暗中,宋白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惊讶。两人都顾不上害羞了,心里弥漫着忧郁。
“袁大哥,今天这大夫说你可能有病,可能没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医术不精?明天咱们换个更好的大夫吧!”
“唉!”袁青轻叹一声气,道:“这种病本就说不准。不说了,睡吧!”
实际上,在瞧病时大夫问得更细致,远远超过了袁青刚才跟宋白描述的程度。大夫问他,究竟是硬,还是软?他答硬。大夫觉得奇怪,又问他,既然硬了,为啥不行?他答怕伤到妻子。当时大夫觉得好笑,挑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就得出了他可能有病,又可能没病的结论。后来开药方的时候,大夫还特意说这药不是治病的,是给他补身子用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白睡不着,袁青也睡不着,而且宋白能明显感觉到袁青心情不好。
于是,宋白绞尽脑汁,想说点事逗袁青高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房东和桃儿娘可能快要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