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已经够烦了,你还来添乱!”宋俏小声教训宋金。
宋金并不知难而退,仍然粘在宋白身边,仰头瞅着宋白的脸,一边看脸色,一边耍赖皮。
宋白道:“宋金,你明天也跟我们去普度山,我们去卖东西,你也去卖东西。你要是有赚钱的本事,迟早能进学堂去。”
“好!”宋金当即眉开眼笑,满口答应。
宋白一边揭锅盖,一边道:“不过,普度山离这里有十来里路,从山脚到山上的普度寺,又有两三里路,你要是能自己走,不让我们背着,你就跟着去!你自己掂量吧!”
宋金一听这话,表情比哭更难看。
宋俏轻轻地偷笑。
傍晚,袁青和袁强才回来。
袁母迫不及待地问:“儿啊,去报案了吗?官差们怎么说的?”
袁强满脸苦恼,抱怨道:“我和哥等了大半天,结果师爷只用纸笔写一写,就让我们走了!然后哥又带我去找了好几个人牙子。”
“为啥要去找人牙子啊?韩葵香肯定是自己跑了,她那么厉害,会打架,会骂人,她能让别人给抓去卖了吗?不可能的!”袁母说得十分肯定。
晚餐的菜还没做好,宋白端开水泡饭和酸豆角给袁青和袁强,让他们先将就着填肚子。袁强累了一天,又饿得厉害,这下子没说自己嘴巴发苦吃不下了,吃得狼吞虎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袁青吃得斯文一些,解释道:“问了几个人牙子,都没打听到韩葵香的消息。”
袁母撇嘴道:“我就知道!袁青啊,你明天别出去找她了,别浪费那个力气!这酒馆有好几天没做生意了,你少赚了好几天的银子呢!”
她露出肉疼的表情。
“是银子重要,还是我媳妇儿重要?”袁强忽然用力一吼,瞪着袁母,眼泪哗哗地流。
袁母吓一跳,不敢随便说话了,怕把儿子逼急了,会疯掉。照她看来,小儿子天天哭,已经不正常了。
房东恰好在暮色中回来了,见到眼前这情景,叹一声气,什么话也没说,就回屋去了。
袁母的目光粘在房东身上,但是一点回应也得不到,不禁神情黯然。
袁青镇定地咽下最后一口饭,道:“娘,你明天也去帮忙找人吧!”
袁母转一转眼珠子,手摩挲膝盖,有点心虚,道:“我明天去求菩萨帮忙找韩葵香,听说普度寺的菩萨十分灵验。”
袁青没有反对。但是,到了夜里,宋白把明天的打算如实告诉袁青后,袁青对他娘有些失望。
第二天,袁青和袁强出去找韩葵香,宋白、宋甜和宋俏做了两篮子小点心,陪袁母去普度山。宋金被那么远的路吓怕了,不敢跟着去,哭丧着脸,蹲在院子里玩泥巴。
到普度寺之后,宋白没把心思放在卖东西上,她特意朝一个看上去受人尊敬的老和尚走过去。
“大师。”宋白提着篮子,恭恭敬敬地打招呼,有点拘谨和忐忑。
“施主,有何事?”老和尚笑得慈祥。
宋白先是把家中妯娌失踪的难事说了,然后诚挚地把篮子递过去,道:“我家中贫寒,捐不了香油钱,所以特意做了几样素斋,表示心意,希望大师不要嫌弃。”
老和尚不接篮子,微笑道:“施主不必如此。众生平等,不论贫富,我佛一视同仁。只要你诚心,心善,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