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上随便找了一家店匆匆买了一套衣服,就照着云可给我的那个地址找了过去,她给我的那个地址是一处别墅小区,我照着房号找过去,那套房子和周围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
我先进了外面的一圈矮栅栏。小院里没有丝毫声音,我到了正屋门外伸手拍了拍门,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趴在门上屏住呼吸认真听里面的动静,却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来水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我觉得云可这会儿在里面一定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急忙继续拍门,加大了力气,一边拍一边喊,“里面的那人,你别乱来,快点来开门。你如果再不开的话我就报警了!”木扔帅血。
我喊了一阵又趴在门上听,结果我发现里面的动静似乎更大了,我在外面记得抓耳挠腮又没什么办法,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靠东边的位置有个窗子。我但我跑过去之后才看清楚那个窗子在里面拉了窗帘,玻璃窗也是在里面上了锁的。
我往院子里看了一圈就有了主意,从院子里小花园的角落里捡起来一块石头,照着玻璃窗就砸了过去,一整块玻璃哗啦一声就彻底碎裂了。
我一把拉开里面的窗帘,却看到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云可赤裸着身子跪坐在沙发上,而在她身下压了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额……男人,那个男人挣扎着要把云可掀翻在地,不过他似乎是对云可说了什么,云可犹豫了一下,那个男人猛地挣扎,云可惊叫一声又急忙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了回去,然后一把操起桌子上的一个烟灰缸,又看了看身下的男人,随即一咬牙闭着眼睛就照着那男人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我隔着窗户上的合金栅栏伸着胳膊“哎……”了一声想要阻拦一下。可是已经晚了。我清楚地听到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然后就趴在沙发上不动了。
云可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扭头看了我一眼,比了个手势让我稍安勿躁,然后从地上捞起一块浴巾匆匆将自己裹了便过来给我开门。
我急忙走到正门前,她开门之后我跟着她走进去,她夺过我手里的衣服就要进屋去穿上,我一把拉住她,往沙发上那个男人身上瞟了一眼说,“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可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她将我的手指头掰开把衣服抢了过去,“这件事情我回头再和你说,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当务之急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她说完之后就拿着我带来的衣服进了卧室,我待在原地,和一个昏睡的裸男待在一起,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我四处看了看,见云可刚才随手扔下的浴巾就在她进去的那间屋子门外,就走过去将浴巾捡起来,一步步蹭到沙发旁边,随手将浴巾扔到那个男人的身上。
扔上去之后我又有些好奇这个声音听着耳熟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这人趴在那里,脸是朝着里面侧着的,想要看他是谁就必须把他的脑袋掰过来。
我看云可还没出来,就又蹭了两步挪了过去,然后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了起来。
这男人双眼紧紧闭着,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他就是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梁氏公子哥梁晨。
我看清楚了之后心中想着,我了个神啊,云可昨天说自己和这人是刚认识的,今天就滚到了一张床上,我又四顾打量了一个客厅的场面,这才发现这现状实在是可以用惨烈来形容,能碎的东西碎了一地,碎不了的也散落得到处都是。
卧室门把手响了一下,我急忙往旁边侧了一步,云可穿好了衣服出来,往梁晨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招呼我说,“快走吧,待会儿他醒了麻烦就大了。”
我也看了那人一眼,见他依旧趴在那里不动,不过想来应该只是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就跟着云可出了门。
只是刚走到院子里,云可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突然站住了脚步,盯着我的裙子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不敢动弹了,呆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我浅粉色的裙子上面有两个血手印。
我有一瞬间还以为这栋房子里是不是有鬼,不过云可立马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我这才发现我满手都是鲜血。
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不,不约而同地往屋子里跑。
回到客厅里之后,云可两步窜到梁晨身旁,往他的后脑上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鲜红,这时我也看到他后脑勺的位置上,从上面的头发上淌下来一大片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身下的沙发上。
我一瞬间吓得几乎都忘了呼吸,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杀人了。
不过还是云可镇定,她扶着梁晨的肩膀晃了两下,轻声叫道,“喂,醒醒?死了没?”
我心想,这叫人哪有这样叫的,不过云可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梁晨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哼声。
我和云可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只要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云可问我,“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让那辆出租车留下?”
我忙不迭点头,“让留下了,现在就在外面,之前我想着你是不是被人强了,我救你出来的时候还能有个车急救,就让那司机留下来了。”
如果照以往的时候,云可必然是不肯吃亏地要还我两句,不过此时她似乎是没那个心情了,她将梁晨的身体翻过来,自己动手将浴巾在梁晨腰里缠了两圈,然后对我说,“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抬出去,否则真的是要出人命了!”
我二话不说,在梁晨另一侧架住他的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和云可一起,将他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站起身来的时候,我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真特娘的沉,这男人真不知道都是怎么长的,就好像身体里灌了铅一样,我往旁边看了一眼,云可正在咬着牙坚持,我也只好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我俩一步一挪往外走,这片别墅区虽然人少,但是也不时有路人经过,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都是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只是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终于到了出租车附近,我远远朝着车上坐着的那个司机挥手,那人跑过来搭了一把手,才终于把梁晨弄上了车。
我在前面副驾驶上,云可在后面扶着梁晨靠在肩膀上,等到所有人都坐稳了,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梁晨苍白的脸色,从钱夹里掏出来几张票子塞到司机的手里,“去最近的医院,人命关天,别管红灯了。”
司机果然也识时务,从窗户里伸出手往车顶上摸了一下开了警报器,说了一句“坐稳了”,车子一下子就飚了出去。
路上车子的表盘已经快要飚上90了,云可还在小声念叨着,“快点快点……”把那司机催得满头都是汗。
到了医院的时候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刚下车就有医院的护士推着床跑过来将梁晨接了过去,然后推着往医院里面跑。&&
我对司机道谢之后,再下车就只看到云可跟着病床跑开的背影。
我扭头往后车座上看了一眼那一滩血,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站在原地长长地出了口气,给司机又塞了一百块钱洗车钱,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
到了急救室外,我看到云可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便也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没过多久,从急救室里跑出来一个小护士,云可两步窜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护士说,“怎么样了?里面那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小护士说,“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然后她就挣开云可的手跑开了。
我上前拍了拍云可的肩膀说,“先坐下吧,你这会儿再急也帮不上忙,来,先和我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在电话里听着那样,可不像是你们两个在打架吧?妖精打架?”
云可走回长椅上坐下,两手叠放在额头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拖了长长的语调说,“一言难尽,这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