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骑将士一夜追杀，不仅让这支突厥小队在恐惧中死去。
更是砍下他们的脑袋，带了回来。
如今，这一颗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摆放在云州将士的坟前，让北征军将士看了都不由头皮发麻。
对于这群没上过战场，甚至都没见过死人的北征军将士而言，如此血腥的画面，让他们一时间是难以接受！
战场就是一台无形的绞肉机，不知有多少人而丧失自己的生命。
段小凡之所以将突厥蛮夷的人头带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祭奠那些死去的云州将士，也是想告诉北征军将士，什么叫做战争！
战场是血腥的，是暴力的，是会死人的！
在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爱国的豪言壮语，只有你死我活！
这就是现实！
这也是那些文人墨客，那些纸上谈兵的朝中大臣所不懂的！
身在这乱世，连敌人都没杀过，何谈爱国？
不管是凭借一腔热血加入北征军的将士，还是名将之后的秦怀玉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深深的震撼了。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画面，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画面。
可是如今，却血淋淋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短暂的震惊过后，秦怀玉长长的出了口浊气说道：“就用这群突厥杂碎的人头，来祭奠汉家儿郎的在天之灵！”
罗通等人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众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这不仅仅是因为定州城门口的血腥一幕。
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得知了营州和平州被屠城的消息。
如今，边疆五城恐怕都落入突厥铁骑之手了。
而他们只有三万北征军将士，而且还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
面对凶狠残暴的突厥铁骑，这一战如何战？
而且突厥铁骑还有建成余孽的帮助，这一战若是想胜利，简直是难如登天啊！
“这一仗，恐怕凶多吉少.....”
秦怀玉面色凝重的说道。
此话一出，程处默等人纷纷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没上过战场，但是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一战难啊！
“难道咱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即便这突厥蛮夷又三头六臂，老子也想和他们掰掰手腕！”
一旁的尉迟宝林愤愤不平的说道。
“将军，我有一个计划，不知能否行得通？”
秦怀玉直接华丽的无视了尉迟宝林的存在，冲着段小凡说道。
“但说无妨。”
段小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秦怀玉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说道：“将军，我打算率领两万北征军将士强攻云州。将军率领剩下的人去攻打营州，直接断了突厥铁骑和建成余孽的后路！”
轰！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眼前一亮。
尤其是尉迟宝林和程处默等人，纷纷朝秦怀玉投去了无比崇拜的目光。
在他们五人当中，也只有秦怀玉读过兵书。
而至于尉迟宝林和程处默等人，别说兵书了，就算是大字都特娘的不认识几个啊！
所以当秦怀玉提出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众人自然对他是崇拜不已。
可是唯独段小凡面色凝重。
段小凡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可是如此一来，秦兄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轰！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崇拜和喜悦瞬间就凝固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秦怀玉看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小凡这句话，直接说中了秦怀玉的心思。
但是秦怀玉却无比坚决的说道：“将军说笑了，我率领两万北征军将士攻打云州，岂能是必死无疑？”
“将军拿下营州之后，速速与我汇合，咱们一起拿下云州，自然是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程处默等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唯独段小凡依旧面色凝重。
秦怀玉的解释从逻辑上来说，是没有太大毛病的。
但是他能骗得了众人，却骗不了段小凡！
而秦怀玉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替父报仇！
虽然段小凡斩杀了颉利可汗，为秦琼和李君羡两位将军报了仇。
可是对秦怀玉而言，杀父之仇依旧未报。
只有他亲手斩杀突厥的可汗，才算为父报仇！
这也是秦怀玉为何加入北征军的原因所在，更是他提出这个作战计划的根本原因！
但是段小凡却不想看到他去白白送死。
他当即一针见血的说道：“秦兄，你可知围攻云州的突厥铁骑有多少？你可知建成余孽有多少？”
“即便是你率领两万北征军将士拖住了突厥大军，但是你能坚持到我们汇合吗？”
“此番突厥铁骑再次入侵我北疆大地，其重要目的便是报仇！”
“他们不仅将营州和平州屠城，恐怕下一个就是云州，就是幽州！”
“想必突厥铁骑看到你主动送死，会求之不得！”
“因为他们想杀更多的汉人，越多越好！”
“他们更想让我汉家儿郎，全部为颉利可汗陪葬！”
“所以秦兄，你此番前往必死无疑！”
轰！
段小凡这番话一说出口，尉迟宝林等人的双目瞬间就瞪大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秦怀玉竟然准备以身殉国！
众人更没想到的是，秦怀玉这看似完美的作战计划，竟然是如此的凶险。
而段小凡，在秦怀玉第一时间提出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便猜中了他的心思。
其反应速度之快，更是让秦怀玉叹为观止。
因为正如段小凡所说，他的确是这般想的。
只要能为父报仇，只要能大败突厥铁骑，至于自己的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了。
因为他要像他父亲秦琼那般，为国捐躯，做个真正的男人！
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段大哥，你简直就是我大唐的智多星啊！这都看的出来。”
秦怀玉冲着段小凡一抱拳，故作轻松的说道。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段小凡冲着他会心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秦怀玉，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大，既然选择相信我，随我北征。那我就要为你们的生命负责，为所有北征军将士的生命负责！”
“若是我不能护你们周全，那一定是我先死！岂能让你们这群小弟，抢在老大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