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
提到易州，李二不由神经紧绷了起来。
自从颉利可汗挥师南下到现在，易州便杳无音信。
而如今，易州终于来消息了。
他岂能不激动？
“快传！”
李二大声的说道。
片刻之后，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踏进了御书房。
只见这少年衣衫不整，血迹斑斑。
如今又被大雨淋过，连乞丐都没有他狼狈。
谁能想到，这少年便是易州刺史之子？
他为何千里迢迢来到了长安？
又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在众人心底蔓延开来。
“草民马忠，拜见陛下。”
马忠跪地，哽咽的说道。
“如今易州是什么情况？北疆是什么情况？”
“快跟朕好好说说！”
李二冲着马忠迫不及待的问道。
马忠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黯淡，没有丝毫的色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若非绝望到了极致，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可是这种眼神，竟然出现在了马忠的身上。
“草民不知易州现在的情况，也不知北疆现在的情况。”
“草民只是奉家父之命，将书信送到陛下手中。”
随着马忠的话音落下，李二不由一愣。
书信？
什么书信？
不仅是李二，诸位朝中重臣，皆是朝马忠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哧啦！”
马忠伸手便撕开了自己的衣服，从怀中掏出了那封绝笔信。
他虽然衣衫不整，但是这封书信却保存的极好，没有丝毫的损坏。
太监无舌，赶紧将书信呈到了李二面前。
李二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信。
可是入目第一行字，却让他的虎躯为之一震。
“易州马玉林，绝笔信奉上。”
这行字，直接就让李二红了眼眶。
李二缓缓的看了下去，眼眶是越来越红。
直到最后，他的双眸便被雾气所遮盖了。
李二更是从最开始的急切，到沉默。
由沉默到抽泣。
长孙无忌等人，看到李二这幅模样。
众人心中，皆是疑惑不已。
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为何陛下为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悲伤？
“你们都看看吧。”
李二举着绝笔信，声音嘶哑的说道。
看到他那颤抖的手，众人瞬间就惶恐不安了起来。
难道易州……
无舌当即接过这封绝笔信，递到了长孙无忌的手中。
书信在众人手中传阅。
无一例外，看过之人，皆是双目赤红。
这信中的一字一句，不仅是用血写的，更是用命写的。
他们压根就没打算活着！
守城将士全部战死，现在都轮到百姓出战了。
何其悲凉，何其悲壮！
北疆的战事，都糜烂到这种程度了吗？
众人看过之后，皆是沉默不语，震惊万分。
“我易州将士全部战死，城中百姓都要出战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二双拳紧握，冲着长孙无忌等议和派大臣，一字一字的质问道。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连易州百姓都知宁死不降，血战到底。”
“再看看朕，看看你们！”
李二无比羞愧的嘶吼道。
不得不说，这绝笔信真是“啪啪”打脸啊！
连易州百姓都知道宁死不降，血战到底。
可是这群朝中大臣，却在主张议和。
连拿刀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连说句狠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绝笔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个无形的巴掌。
狠狠的抽在长孙无忌等议和派大臣的脸上。
疼。
火辣辣的疼。
“报！先锋大军斥候来报！”
而就在此时，侍卫的声音打破了御书房的安静。
“传！”
李二双目赤红的嘶吼道。
片刻之后，程咬金麾下斥候便来到了御书房。
“启奏陛下，先锋大军已到达恒州城外。只是……”
斥候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只是什么？！”
李二当即暴怒。
“只是恒州已是一座空城。”
斥候如实回答道。
轰！
此话一出，李二的身体不由为之一震。
前几天北疆来报，不是说恒州被一位血衣将军夺回了吗？
怎么现在成了一座空城？
难道恒州再次被夺，被屠城了？
“那，那易州呢？”
李二捂着自己的胸口，声音颤抖的问道。
“易州城外尸横遍野，发现突厥铁骑尸体两万之多。”
“只是易州，也成为一座空城了……”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易州，易州成了一座空城。
易州刺史马云林，还有那些易州百姓。
他们做到了。
他们宁死不降，真的血战到了最后一人。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狠狠的劈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
熟不知，恒州的确是被段小凡夺回了。
只不过败家子让狗腿子护送城内百姓去幽州了。
所以当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座空城。
以为恒州被屠城了而已。
“哈哈！！”
短暂的震惊过后，李二仰天大笑了起来。
“易州将士，都是好样的。”
“易州百姓，都是好样的！”
李二一边含泪嘶吼着，一边拿起桌案上的议和书，撕成了碎片。
“陛下……”
长孙无忌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出声阻止。
可是话到了嘴边，那劝和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从此刻起，谁若再提议和，诛九族！”
“朕要和颉利可汗不死不休！”
李二说着便将手中的碎片，狠狠朝长孙无忌等议和派大臣们砸去。
怒了，李二彻底的怒了。
……
而此时，北疆幽州。
段小凡正躺在柴温柔那又白又长的腿上，搂着她的柳腰，蹭啊蹭个不停。
他这哪里是想睡觉？
分明是想占便宜啊！
也幸好是柴温柔，若是换做败家子府内的丫鬟双儿。
估计败家子早就用手去丈量她身体的发育情况了。
没办法，败家子就是如此的关心下人……
“小凡哥哥，你不困了吗？”
柴温柔并没有对败家子的无礼而感到愤怒，反而很是担心的样子。
“身上全是鲜血，怎们睡……”
段小凡很是委屈的说道。
“我说让大夫帮你包扎一下伤口，你非不要。”
柴温柔撅着她那诱人的小嘴，无比幽怨的说道。
“小柔，你知道我最爱干净了。”
“在包扎伤口之前，我想洗个澡。”
“可是我一动，伤口就疼……”
段小凡仰起脑袋，冲着柴温柔故作可怜的说道。
“小凡哥哥你早说啊！我帮你洗！”
面对败家子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柴温柔摸着他那英俊不凡的脸蛋，毫不犹豫的说道。
“多谢小柔妹妹了。”
段小凡说着便脱离了这柴温柔的大长腿。
眼巴巴的看着她。
那意思很明显：大胸妹你快去啊！哥哥都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