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意识到,自己为了给心腹们立功的机会,今天部把他们派上前线,真是大错特错。
势头不妙,走为上计。他一把拉起高衙内,就想往后门跑。高衙内,是高俅的儿子,现在的陆谦,还是不能让这个二世祖有事。
但,本来他一个人逃跑就够呛,拖着高衙内,那就更加不可能跑脱了。高衙内大呼小叫,就是脚下迈不动。
“陆谦,你慢点!慢点!你他娘的想拖死我吗?”高衙内被陆谦拖着走,感到苦不堪言,大声骂道。
武松和杨志、刘唐已经追上来了。
陆谦一咬牙,突然一把抓起高衙内,猛力一推,居然把高衙内当成了武器,推向了武松等人。
“啊!”高衙内一声尖叫,做梦也想不到,危机时刻,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陆谦,居然会这样出卖他。
他当然想象不到,陆谦其实早就已经和童贯暗通款曲。对于陆谦来说,自己的『性』命当然最要紧。实在得罪了高俅,那就投奔童贯。
对于高衙内,武松当然不会客气。照着他的脖子狠狠一拳,就把这家伙砍昏在地,顺手还拔出了这家伙身上用来装模作样的佩剑。然后,一点也不耽误继续追陆谦。
陆谦的武艺,可以说已经与林冲不相上下。但现在的武松,已经今非昔比。虽然还没有突破《达摩心经》第八重,不是天下无敌,但也已经是一流高手之列。
陆谦,已经根本不可能逃脱。
狗急跳墙,陆谦眼见武松越追越近,自己根本跑不拖,一咬牙,挥舞佩刀,转身便向武松砍来。
武松挺起佩剑相迎。论武艺,武松此时已经超过陆谦,但是,论刀剑之术,还是陆谦相对娴熟。
本来,陆谦还可以抵挡一阵。但是,杨志、刘唐、扈三娘紧接着就上来了。晁盖、阮小五和阮小七、吴用也随后追来了。
陆谦无心恋战,自然又输了几分气势。终于,被武松一剑,刺中手腕,佩刀落地,束手就擒。
和高衙内一起,都被武松命人捆绑起来。从武松内心来说,这两人堪称死有余辜,应该立即杀之。不过,现在这两人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要杀,也不能随便杀。
何况,与其武松杀他们,也许让张真娘、林冲来杀他们,更为解气。所以,先捆绑起来,关入牢中再说。
由于陆谦把自己的亲信大多派出去攻打芒砀山鲁智深以抢功,新禁军总营中,本来就没有多少他的人。因此,把陆谦和高衙内一制服,武松十分顺利地,重新掌握了对军队的指挥大权。
要知道,他当初训练新禁军,本来就注意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新禁军官兵,忠于武松其实胜过忠于赵宋朝廷。
只不过,此前武松和扈三娘一起失踪,生死不明,新禁军才迫不得已接受朝廷派来的新统帅和监军。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离营出走,前去芒砀山投到鲁智深麾下。
如今,武松既然回来了,留下的新禁军自然欢欣鼓舞。他们早就不满陆谦和高衙内的胡作非为,自然更愿意重新回归武松麾下。
看到自己的旧部,武松感到十分熟悉,立即加强调配,重新组织。杨志本身就是军官,扈三娘更是早就善于带兵,武松立即任命他们各为一营指挥使,带着晁盖等人,率领这些新禁军,前去夹击陆谦的亲信。
这,原本也是他要鲁智深假装突围的第二层谋略用意。
陆谦的这些亲信,本来以为今天有立功的便宜可捡。但现在,他们前面有鲁智深这一强敌,后面又被武松、杨志率人杀来,自然是腹背受敌。
更何况,他们统率的官兵中,有许多原本也是新禁军。武松带来的人一到,就大喊“武将军回来啦!”顿时,那些旧有新禁军官兵奔走相告,许多人喜极而泣,纷纷放下武器,前来迎候武松。
如此一来,敌我更加分明。还在跟随陆谦那些亲信试图反抗作战的,自然都是陆谦后来安『插』招收进来的人。
对于这些人,武松的策略就是“投降不杀”。只要肯投降,视情处理:有的本质不坏、也愿意加入新禁军的,仍然可以留在新禁军;有的想离开的,可以离开;有的跟随陆谦、高衙内亲信一伙作恶多端的,自然要仔细甄别,严惩不贷。
这样,高衙内的那些亲信,根本就不可能有招架之功。很快,也一个个束手就擒。只有极个别反抗的,被当场格杀。
前方,一个高大魁梧的和尚,骑着一匹骏马,率领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从密林里冲杀出来。
远远看到武松,那和尚哈哈大笑,根本不等飞奔的马停下来,便一跃而下,向武松猛扑过来,和武松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和尚,自然就是鲁智深。
紧紧抱着武松,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却眼里满是泪花。武松的眼睛,也是湿润。
不过,他们毕竟都是英雄豪杰,不可能在这么多军营面前,让大家看到他们两人流眼泪。因此,两人都是悄悄地把泪水抹去,脸上始终是高兴的笑容。
两人还来不及叙旧,只见森林里,又冲杀出来一支特殊的军队。
新禁军女兵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将领,远远望见武松,都加快脚步。其中一位,更是如同飞奔。她,自然是张真娘。另外一位,自然就是梁红玉。
张真娘情不自禁地朝着武松飞奔。可是,随即一眼,便望见了武松身边的扈三娘。
扈三娘一路奋勇杀敌,此时身上血迹斑斑,但秀丽出众之『色』丝毫不减。
尽管还不明白,扈三娘和武松如何能够化敌为友,但是,看到扈三娘,张真娘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放慢了脚步。
不过,她本身也是落落大方的女子。和梁红玉一起,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向武松行军礼。
只是,那眼眶中的泪水,却是她自己无法止住的。不管她想如何掩饰自己对武松的思念之情,但泪水只是奔涌而出。这个含蓄端庄的女人,毕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