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一声令下,张府的奴才们和私兵们不敢不从。他们心里骂娘:武松这么厉害,你自己都打不过,却让我们送死!行动上却不能不舞刀舞枪的,向武松『逼』来。
也有些奴才和私兵是真想立功,壮着胆子奋勇上前,杀气腾腾。
面对这么多人围攻,武松退无可退,只能舞刀相向。但他仍然有意向张大户那边杀去,首先要杀了张大户,避免潘金莲被糟蹋,自己才可以再借机杀出血路,冲出张家堡。
张大户在重重保卫之下,既害怕又兴奋地看着武松被围攻。武松舞刀向他所在的方向冲来,他如何不明白武松的意图,吓得连连惊叫:“快拦住他!杀死他!”
顿了一顿,他看出奴才和私兵们都被武松的神勇所慑服,有点畏惧,忙又喊道:“你们都给我上前拼命!杀伤武松的,赏银一百两!杀死武松的,赏银一千两!”
作为清河首霸,张大户自然也是深谙权谋之辈,当然也懂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果然,他这话一出,奴才和私兵们顿时士气为之一振,更多人不要命似地扑过来。
武松此时毕竟才刚刚突破《达摩心经》的第一重,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确实还是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赵尔和张大户见了,暗暗欢喜。张大户痛恨武松不仅要杀自己,还耽误了自己今晚与潘金莲拜堂,坏了自己的好事,狞笑着大叫:“武松!爷爷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武松眼中冒火,存了必杀这厮的信念。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东北方向有人大喊:“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只见那边青烟腾起,火光闪现,果然是起火了。今天的张家堡,真是得罪了火神真君,外边三个庄园被大火烧毁殆尽,没有料到,戒备森严的堡内,居然也会起火。
“快去救火!救火!”张大户气急败坏。
有些奴才和私兵们便想放过武松,先去救火。这样一来,武松便趁机砍翻了几人,向张大户『逼』近。
吓得张大户面『色』煞白,连忙又喊:“救我!救我!先杀武松!”
奴才和私兵们只得又团团围住武松厮杀。
武松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血痕满面,看上去更显得威武吓人。不过,他以一敌众,又只想杀死张大户救出潘金莲,无心恋战,所以内心也有些急迫。
很快,有奴才从东北方跑过来,向张大户报告那边起火的原因。却原来,是有几个被张大户『逼』迫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活不下去了的农户,趁着今日张大户要大办喜事,混进了堡内,想刺杀张大户。
不料,他们的行踪提前暴『露』,便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先放起大火来。
武松心道: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期待着那火越烧越旺,这样张家堡才能越发混『乱』,有利于他救出潘金莲。
但,张家堡奴才和私兵众多,虽然要围攻武松,但仍然能抽调出人员去救火。东南方向的火势,倒也很快被控制住了。
武松正不知该如何突破围困,这时,西南方向,突然又传来喊声:“抓贼啊!”“抓贼啊!”
那个方向,正是张家堡的后院所在地,也是张家堡女眷们居住的地方,今晚的“新娘子”潘金莲此时也还在那里。
听到那里又出现了贼,武松既喜又忧。喜的是张家堡今晚到处大『乱』,当然有利于他见机行事救出潘金莲。但与此同时,他也担心潘金莲的安危。
尤其是,他知道,马奎今晚也在张家堡中,不知道所为何事。那么,那个贼人,是不是就是马奎?
按理说,马奎长期潜伏在清河县,就是为了替童贯找到《司徒遗书》。现在他已经把《司徒遗书》抢到手中,理应尽快回东京向童贯复命,何以还冒险潜入张家堡中?
想到自己和马奎第一次见面,就是马奎在街头想调戏潘金莲,武松突然意识到,马奎可能也是沉『迷』于潘金莲的绝世美『色』。
换言之,马奎明明知道赵尔就在张家堡,还要冒险潜入进来,可能也是为了潘金莲!
刚才,马奎躲在暗处,向武松发『射』飞刀,既有杀武松之心,同时只怕也是为了让张大户、赵尔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松吸引,他好趁『乱』去抢潘金莲。
一念至此,武松不禁大为潘金莲担心。关心则『乱』,手中钢刀一缓,就被一个私兵的长枪在胳膊上又划开了一道口子。
武松连忙收拾心神,奋勇再战。
这时,只听张家堡后院还有人在喊:“不好啦!新娘子被人抢走啦!”“快来人哪!有人抢走了新娘子!”
果然,是潘金莲遇到了危险!
张大户开始听到有人喊抓贼,虽然恼怒,但还不是特别慌张。毕竟,他家大业大,也不担心普通的『毛』贼能偷走多少东西,更何况张家堡四周城墙还有私兵严密把守。
但是,听得是潘金莲被人抢走了,这厮也顿时『乱』了方寸,再也顾不得武松,连忙喊道:“快去救人!快去救我的新娘子!”
说着,他便放过武松,自己拨动着两条短腿,向后院跑去。那些贴身保护他的奴才和私兵,见他腿短跑得太慢,有人便扛起了他,向后院飞奔。
这样一来,张大户便暴『露』在外了。
见此机会,武松哪里肯放过。他冒险一刀砍去,『逼』退了一个奴才,全身顺势跟进,一把抓住一个私兵的长枪。他已经突破了《达摩心经》的第一重,力量又岂是这个私兵所能比。使劲一拖,便把那长枪抢过来。
顺势一投掷,呼地一声,那长枪便如离弦之箭,向张大户那厮飞去。
张大户被一个奴才扛在肩上,眼看到长枪向自己飞来,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叫“放我!快放。。。。。。”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长枪从口中『插』入,把他和那个奴才钉在了一起。
这个作恶多端、罪恶累累、全县乡亲多少年来畏如蛇蝎谈之变『色』的清河首霸,万万料不到就这样结果了自己的一生。
当然,这是死有余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