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又微微一动身子,往后滑出几尺,躲过武松的一锄,道:“你若是从你现在站立的地方往下挖,本官或许可以让你迟点死!”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因为潘金莲的缘故,放弃了去挖掘潘裁缝的坟墓,而是愿意从离潘裁缝坟墓前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往下面挖。
也就是说,他的本意,原来不是为了挖掘潘裁缝的坟墓,而是要挖这地下别的东西。只不过,潘裁缝的坟墓恰好在埋藏东西的地方,新坟挖起来比较容易,所以,之前蒙面人才要那几个乡农直接挖潘裁缝的坟墓。
现在,几个乡农因为手臂被武松砍断不能挖坟,都已经被他灭口了。他就试图指示武松来代替。
想到几个无辜的乡农,被这蒙面恶贼冷血灭口,武松怒不可遏。他虽然能屈能伸,但又怎么会愿意受这个蒙面恶贼的指示,去当一个挖地的苦力!
他挥舞锄头,继续向蒙面人攻去。
但是,蒙面人此时再也不需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他的武功高出目前的武松太多。见武松不听指挥,蒙面人怒气又生,一抬手,就扣住了锄头,右手一扬,又『露』出了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不要!”潘金莲惊呼。
然而,这一次,潘金莲的惊呼反而让蒙面人双眼一缩,似乎更加充满怨恨,一心杀了武松。眼看他那把锐利无比的短刀,就要向武松的要害『插』落。
武松虽然修炼了《达摩心经》的吐纳之术,之前在蒙面人的致命重击之下仍然能够死而复生,但他毕竟不是不死之身。如果是被刀剑伤了要害,那也回天乏术。
以他现在的武功,也很难逃脱蒙面人的这致命一刀。
“我有你要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突然冷冷地说道。
他料定,蒙面人作为大『奸』臣童贯潜伏在清河县衙门里的密探,一定是要帮童贯寻找某种重要的东西,也就是那藏宝图指向的《司徒遗书》。如果他说自己有这样东西,蒙面人是肯定不敢再杀他的。
打不过蒙面人,先就糊弄一下他拖着再说。
果然,蒙面人手中的短刀,在距离武松胸口仅仅寸许的地方停下来。蒙面人眼神闪烁,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
武松不急不忙,道:“你要找的东西,其实已经被我拿到手了!”
蒙面人又惊又疑:“怎么可能?藏宝图一直在我手上,你怎么可能知道?”
武松自然已经猜到,蒙面人要找的究竟是什么,道:“《司徒遗书》又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埋在地下几百年,总会有人找到下落的。你怎么知道只有一张藏宝图?你又焉知,几百年过去,《司徒遗书》其实早就已经被人从地下挖出来了?”
“桀桀!”蒙面人狞笑起来,道,“一派胡言!你不过是想蒙混本官,多活些时间而已!本官岂会上你的当!”
说着,挥刀又要『插』落。武松忙道:“我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蒙面人一愣。确实,之前他在背后向武松猛击的那一招,确实是致命一招,按照常理推断,以武松现在的功力,那是必死无疑。因此,蒙面人当时都没想过还需要给武松再补一刀,就匆匆去找可以帮他挖掘坟墓的人了。
他返回之后,发现武松居然不见了,随后发现武松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也是感到很惊奇意外。不过,他觉得可能只是武松的体质被自己预料中的要更强壮一些而已,反正武松仍然是自己的手中鱼肉,他仍然随时能够杀死武松,因此也懒得去深究。毕竟,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快掉找到《司徒遗书》。
现在,武松突然又提出这个问题,倒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又暂时停下手中的刀,喝问武松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官从实招来!”
武松见他明明是蒙面作江洋大盗打扮,不好以真面目示人,现实生活中也是长期潜伏在清河县衙门当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小吏,现在却一口一句“本官”,看起来,他本质上其实是个当官欲望很强的人。
也是,若不是当官欲望很强,以他的身手,又怎么会甘心为童贯潜伏在小小的清河县衙门之中?
表面上,他只是清河县衙门里的一个小吏,但是,大『奸』臣童贯可能暗中已经封了他很高的官职。
武松实在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清河县衙门里的哪一位,便道:“我乃是堂堂的清河县捕快都头。你在本都头面前一口一声本官,难道是在冒充朝廷官员?你先在本都头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本都头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更多有关《司徒遗书》的事情!”
蒙面人眼中寒光一闪,冷哼道:“凭你这小小蚂蚁一般的角『色』,还不配知道本官究竟是谁!快说,你逃过本官一击,和《司徒遗书》究竟有什么关系?”
武松见他已经被自己抛出的话题吸引,道:“这个嘛,告诉你又何妨?不错,我已经修炼了《司徒遗书》上的功夫!”
不料,此语一出,蒙面人立即怒道:“放屁!崔浩大人不过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会武功,《司徒遗书》记载的不过是军国谋略之术,哪来的武功秘籍?”
武松努力镇定,道:“你已经读过了《司徒遗书》么?你怎么知道上面不会记载有特殊的武功心法?谁说崔浩大人是读书人,就不能对武功感兴趣了?”
蒙面人仍然不相信,狞笑道:“还敢胡说八道糊弄本官!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真话的。你在衙门里审讯囚犯,经常用刑,那现在也来领略一下本官的刑罚试试!本官先割下你的一个耳朵,让你学会听话吧!”
“千万不要!”一旁的潘金莲,又是一声惊呼。她听不懂武松和蒙面人所说的《司徒遗书》是什么,但听到蒙面人又威胁要伤害武松,却不免十分担心。
武松暗自戒备,从容地对蒙面人道:“你既然长期躲在清河县衙门之中,那就该知道我武松的为人。你若是敢伤害武松一根汗『毛』,这辈子就别想再知道《司徒遗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