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大郎,当然根本还不知道潘金莲的存在,一心想到的是弟弟今后的生活。兄弟俩一边吃饭,一边谈着未来的打算,对生活充满了新的希望。
由于耽误了时间,吃过午饭后,天『色』其实已经不早。
加上炊饼担子被损坏了,武大郎只好跟着武松,回到了住处,准备修好了炊饼担子,明天再上街继续做生意。现在,他已经有知县老爷亲口许可,在清河县街上卖饼,应该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找麻烦了。
晚上,武大郎帮武松准备了明天报到需要用的东西。
武松则一回家,便立即走进房里,开始琢磨《达摩心经》。今天的遭遇,让他深深地感到,自己虽然天生强壮,但远远还称不上是高手,必须尽快修炼好功夫。
当晚,他足足修炼了两个时辰的《达摩心经》吐纳之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今天接连打了几场,使得他感到必须尽快使自己强大起来。
不过,在开始的一个时辰,他觉得吐纳效果很明显。到第二个时辰,却发现吐纳根本没有什么成效。看来,要修炼上好武功,还是只能逐步逐步地来。
唉!武松叹气一声。他是真的很想让自己尽快练成武功变得强大啊。
第二天,武大郎赶早起来,却不挑起连夜修好的担子去卖炊饼,而是做好早餐让武松吃了,要陪武松去衙门报到。他和武松都特意穿上了过去只有过年时才舍得穿的衣服,武大郎又帮武松反复整理齐整,方和武松一起出门。
武松发现,武大郎的胸前鼓鼓的,好奇问道:“哥,你这怀里装了些什么?”
武大郎笑道:“没装什么!没装什么!我最近胖了点,又穿了这新衣服,看起来有点鼓鼓的而已。快走吧快走吧,去衙门报到是大事,别耽误时间了!”
兄弟俩走在街上,但凡有街坊问武大郎:“大郎,怎么今天不卖炊饼了,倒有时间陪你兄弟在街上闲逛?”武大郎就会不厌其烦兴高采烈地说:“列位高邻,我这可不是陪兄弟闲逛,我是陪他去衙门报到!我这兄弟有出席,蒙知县老爷亲自提拔,到衙门里当差啦!”
街坊们一听,自然纷纷恭喜,武大郎就更加笑得合不拢嘴了,倒把武松弄得很不好意思,却也不忍心去制止哥哥,就让哥哥高兴高兴吧。
路上,武大郎除了高高兴兴和街坊打招呼,又反复叮嘱武松,今后到衙门里做官差老爷,一是不要亏待了乡亲,别学其他的官差那样只顾盘剥百姓,二是要改改脾气,别万事都由着自己『性』子,上上下下都要处理好关系。就是昨天和武松斗了一阵的那些捕快,今后都和武松是同事了,武松千万莫要再记恨,万事忍让些,还是该把关系处理好,一则自己今后好开展工作,二则不让知县老爷难做。
哥哥句句说得在理,武松只好一再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会记得。
兄弟俩来到清河县衙,前来捕快班房报到。走到衙门口,看到那里有两个值班的捕快,武松就上前施礼问询:“敢问两位,捕快班房哪里走?请指点则个!”
不料,这两个捕快都鼻子朝天,理也不理他。
原来,武松昨天为了卫护哥哥,与这些捕快们斗了一阵,那么多捕快一时竟然奈何他不得,在清河县百姓面前大大丢了面子。现在虽然知道他被知县老爷看中,就要做他们的同事,他们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接纳他,有心刁难。
武松见这两个捕快不理睬自己,只好自己往衙门里走,准备再去找找。然而,两个捕快却一齐拦住他,怒喝道:“你想干什么?这衙门是你一个乡巴佬随便闯的吗?”
武松记住哥哥的话,强忍脾气,道:“两位兄台,我是前来报到的!”
两个捕快却仍然不愿意放他进去。左边那个腮边长着一颗黑痣的捕快道:“放肆!兄台是你叫的吗?谁是你的兄台?快,我们不认识你,一边去!”
武松哪里不知这两个捕快是刻意刁难。虽然来时一路上哥哥反复叮嘱,要他凡事忍让,和未来的同事们搞好关系,但此时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身就『性』情刚烈,吃软不吃硬,眉『毛』一挑,忍不住就又要心头火气。
在他后边的武大郎一见,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武松,满脸堆笑,从他那鼓鼓的怀里,掏出六个钱来,每份三个,分别递给两个捕快,陪笑道:“两位差爷,昨天是我兄弟不是,这里给陪礼了。我这兄弟人不坏,今后大家都是同事,还请差爷们多多照顾我这兄弟!”
原来武大郎怀里鼓鼓的装的居然是钱,这是他昨天晚上就准备了的东西。
他虽然为人老实,但毕竟年岁不少,饱经世态炎凉,对这个社会的一些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知道如今的衙门官差无不见钱眼开。
应该说,现在的武松也不是特别认死理的人。穿越前虽然痛恨社会上的不正之风,但也曾在书中看到,武松所处的时代,本身就是一个贿赂公行的时代。
既然穿越过来了,又想改变前世书中所写的命运,那么,为了能够让自己做事顺利,纵然大的原则仍然坚持,小小的随波逐流,他其实也知道今后将难以避免。
因此,他虽然想制止哥哥送礼,但在武大郎的坚持下,又一想今天主要是来报到,若再生事端,反而辜负了知县大人一片美意。劝阻了武大郎几句,便也只好无奈地由他。
没有人愿意和钱过不去。两个守门值班的捕快原本有意刁难武松,但见武大郎如此识趣,有钱不拿白不拿,对望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收了钱,面『色』虽然仍不好看,却不再阻拦武松兄弟,右边那个微胖的捕快还指点了一下捕快班房的去处。
毕竟,昨天武松和他们相斗,是为了卫护自己的哥哥,并非私怨。而今后他们也毕竟会和武松同事。收了钱,自然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也不必还把关系搞得太僵。
武松和武大郎便前往班房而来。武大郎忍不住又埋怨弟弟:“如何我才说过的话你就忘了?你今后和这些差爷都是同事,凡事还是忍让为好!”
武松知道哥哥是一心为自己好,不好反驳,只好不做声。
兄弟俩来到班房,此时县衙无事,一些捕快三三两两在那里闲聊,看到武松兄弟俩到来,有的『露』出敬畏之『色』,因为昨天武松神勇无比,为了救护哥哥,一个人『逼』得那么多捕快不能近身,加上据说现在又得到知县老爷赏识,所以还是令他们钦佩的。
但有的捕快,却像门口那两个捕快一样,对武家兄弟俩冷眼相瞧。更有几个捕快主动挑衅起来。
“嘿,奇了怪了哈,衙门里来了一对怪物!”
“哦?什么怪物?”
“一个高一个矮,一个丑一个帅,一个像个人一个像妖怪,却硬说是亲兄弟,大家手怪不怪啊?”
“还真奇怪也,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些嘲弄,武松开始还想照哥哥说的,先忍忍。武大郎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还从怀里掏出钱来,三个一份,每位衙役都送上,口里说着“各位差爷,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的事别见怪啊,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请大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我代弟弟给各位道个不是了啊,这点小意思,就当是请大家喝茶!”
实际上,那时的捕快地位低下,薪酬很低,很少有不见钱眼开的。武大郎送上钱来,他们自然都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武松却知道,过去自己没有工作,全靠哥哥卖炊饼赚钱。武大郎平时省吃俭用,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节省,非常不易,可以说都是血汗钱。
刚才在门口打点了两人也还罢了,此时为了帮武松搞好未来的同事关系,见人就送,积少成多,只怕是武大郎有史以来最大手花钱的一次。
别说武松本来就不乐意如此给人送礼讨好,就是想到哥哥赚这些钱不易,他也绝不忍心让哥哥如此做。当下又拖住武大郎,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昨天我们又没有做错,要向他们陪什么礼、道什么歉?快别如此!”
这时,便有看武松不顺眼的捕快嘲弄道:“看看,还说是亲兄弟,不仅长得天差地别,这一个大方一个小气,人品也天上地下嘛!”
一个捕快冷笑道:“可不是?这样也能是亲兄弟,谁信啊,我看起码其中一个是野种!”
“直娘贼!”
这个捕快话音刚落,只听武松一声暴吼,冲上前去,猛然一拳,便把他打在地下,四脚朝天,五魂离体。
这个捕快,正是昨天被武松夺走了刀的那位,所以对武松特别心存羞怨,说话自然也格外刻薄。然而,他说武松别的也还罢了,敢骂武松和哥哥是野种,辱及父母,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武松哪里还能忍得!
又炸了!又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