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房间布置阴暗,墙壁四周都装了最高科技的电子设备,还有诡异的电子响声作伴,滴滴滴…
厉水晨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眼神盯着窗外生不如死,身上的痛传遍全身,强忍胃里涌现一股恶心。
“别这么不情愿,你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也应该要点报酬不是吗?”神秘人松了松手越过厉水晨,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厉水晨穿上衣服,遮住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敛起神『色』:“什么时候能让我和她离开?”
哪怕他恨她,却无时无刻想得到她,想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
“离开?”神秘人忽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露』出凶残的目光,随身携带的匕首紧贴厉水晨腹部:“我听力很一般,你再说一句给我听听?”
只要厉水晨稍稍一动,便能直接『插』入他的腹部,仿佛随时能令他失去生命,他怎么会甘愿在这里死了?楼下还有他的女人在安睡。
神秘人对他沉默不语的反应非常满意,收起顶着他腰部的匕首,用刀面轻拍他的脸,隐隐笑道:“我们还是保持合作关系,这样对你我都好,否则,我一不小心失控,整个厉氏包括你都会死得很惨。”
厉水晨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盯着他面前的人,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厉氏,这是我的事,跟我的家人没有关系,你不要动,不要动。”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相反,如果你动什么歪心思,我会摧毁你所有的一切。”神秘人给他好好整理胸前的衣服,扣上锁骨的扣子,扬眉说道。
夜『色』沉静到令厉水晨心里惊慌,尽管睡的不安稳,却也因为疲惫而缓缓入睡,神秘人扬起笑意,缓缓关上门走下二楼。
打开张嫣然的房门,看了她许久,发现一直眉头紧皱,在夜光灯之下,显得她面容苍白。
神秘人举起手里的针筒,通过她的手臂,缓缓将『液』体推入她的体内,不到一分钟,她便眉间平坦,仿佛失去了呼吸,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你的身份还真能引起我的兴趣。”神秘人的指尖抚过她的脸,唇角诡异扬起:“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厉水晨狼狈跑她床前挡在神秘人面前,气息不稳问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厉水晨赤脚跑到张嫣然床前张开双手挡着,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发丝凌『乱』,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足以证明他的慌张。
“这么紧张她?”神秘人眼眸半眯,收起自己的手,把针筒不经意蔵在后衣袋:“你怕我对她不利?”
厉水晨心里一痛:“你说过,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可以满足一切我想要的,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你不能动她分毫。”
“好一个痴情,可惜,她并不领情。”神秘人靠在桌子边,离他们有些距离,在暗淡的光中看到他偷偷松了一口气,眼神瞬转阴沉:“甚至还会恨你,哪怕是这样,你也不在乎?”
“是,恨也是爱的另一种方式,不是吗?”厉水晨看她时满目柔情,视线定在她手腕上:“我要让她一直记住我,哪怕不爱。”
神秘人转身,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上去睡觉。”
“嗯。”厉水晨轻声应道,起来把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拉上一些,轻吻她的额,再离开这个房间。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止走动,不管在黑夜里经历了什么,白天依然会到来,阳光会照亮大地,希望或绝望也在一念之间。
“醒了?”
张嫣然睁眼便看到厉水晨在床边坐着,笑容灿烂,似乎已经等她很久,她点了点头。
他把她抱到轮椅上,她歪在脖子任由他帮她洗漱,再带她出到餐厅吃早餐,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这样的生活方式,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不知情的佣人会很羡慕厉水晨对她的好,而她每次都轻笑,不解释。
怎么解释的了?说她是被强迫带过来的?还是说她现在已经丧失自理能力?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哪怕她说,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
厉水晨这两天在阳光挂顶上的时候出去,又在傍晚前回来,在那段期间,照顾她的人是个哑巴。
张嫣然全身似是无骨般靠在轮椅上,在客厅看影片,似乎很入『迷』,她突然问身边的佣人:“今天几号了?”
回应她的是无声,也是,哑巴怎么会说话?
一台残旧的手机出现在她面前,佣人比划着上面显示着日期,张嫣然心中一喜,想问她借手机,下一秒却跌进失望,上面显示没有任何信号。
张嫣然忽然笑了,面容苍白却有几分凄美,她用尽全力举起擅抖的手,想将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做不到。
佣人眼神一亮,便急忙帮她撩了上去,对她笑了笑,摆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势。
或许,是想告诉张嫣然,她可以帮忙。
活生生一个正常人,却坐着轮椅,身上的力气连头都支撑不了,张嫣然不顾手上的伤,双手放在轮椅双侧的扶手处,缓缓用上全力的力道,企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好几次她都跌落轮椅中。
这栋别墅的浴室,房间都没有镜子,就连电视屏幕都是磨砂面,她想看看自己也有心无力,只是,上天却让她在佣人残旧手机熄屏时,看到了。
激起了心里的怒气,她用尽力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没走出一步就摔倒在地,趴在洁净的地面上一动也动不了,唇角终是啃着淡淡自嘲的笑意。
仿佛在说,看看你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耳边是那佣人紧张而难听的尖叫,连忙跪在她面前比划一番,后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就拿出手机坚难打出寥寥几字:“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好吗?”
“不用。”张嫣然冷然的话语溢出口,企图想自己爬起来,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佣人眼见,便上前扶她,费尽力气也只能扶她坐起,却扛不了她坐到轮椅上。
只见佣人急得都快哭了,又匆匆敲下几个字放到张嫣然的眼前:“你等我,我去找人来。”语落,就跑下一楼去找人帮忙。
片刻,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厉水晨,看到她坐在地上靠在茶几,眼神失去了光彩,只剩呆滞失神。
“这么好兴致?要坐在地板上看电影?”厉水晨走到她面前站着,讽刺说道。
张嫣然动了动手指,面无表情:“嗯,兴致很好。”
这一幕,她仿佛像是路边的残疾人在乞讨卖笑,而他便是那嘲笑她的路人,讥讽过,或许还会因为自我感觉良好而施舍她一点钱一般,她不仅不能怒,还要对他叩头感恩戴德。
“地上凉,还是打消这种兴致比较好。”厉水晨蹲在张嫣然面前,一把将她抱起,重新安置在轮椅上。
楼梯口出现一群佣人,哑子佣人边跑边嘴里嗯嗯啊啊,手上不停比划着,仿佛事态紧急,三五个人跑到二楼客厅时,突然停了下来。
张嫣然看到他们的脸上浮现惊慌,手脚不知怎么摆放,只懦懦低下头。
厉水晨何其精明敏锐,一眼就看到了猫腻:“你们怎么回事?”
佣人都摇头向后退几步,让哑子佣人站在了前面,她青涩的面孔上写满了害怕,却扬起手势准备交代一切。
“是我叫他们过来的,别怪他们。”张嫣然不忍让别人代她受罪,更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面不改『色』:“我想找几个人背我出去走走,就让她去给我叫几个人,好让我选个强壮点的。”
“真的?”厉水晨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说辞,而是转头去问他们。
他们几人看到厉水晨身上的张嫣然眼『色』,纷纷点头回应。
“是啊,少爷。”
“我们这不是怕张小姐等不及,所以就跑快了点。”
“现在少爷回来了,我们就不用慌慌张张了。”
哑子佣人眼中闪着泪光,拼命点头,手绞成了一团。
“好了,既然你回来了,便背着我出去转转吧。”张嫣然适时说了一句,成功将他深究目光引回自己的身上。
厉水晨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背蹲在她面前,无言将她背上来走下一楼:“下次,想出去转转就等我回来背你,知道吗?”
“嗯。”张嫣然经过他们身边时,发现一抹最炙热的眼神,那是感激,而其他人侧是『露』出侥幸。
楼下是万年不变的几个*在问口,他们本应该在二楼“好好”服侍她,还记得他们灌得鱼,令她至今想起都反胃。张嫣然趁厉水晨心情好,才提出不想看到他们的要求,所以才有了一楼的看守,而她身边也换成了小哑子佣人。
傍晚,已没有日落,而是即将入夜,日复一日,张嫣然忘了时间,忘了日期,忘了日夜,她有时候会问自己,难道只能呆在这里直至死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