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慧是第一次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途跋涉,虽然已走了近一天的路,却还没到莲台城。她虽然吃过神兽肉,体力好,但她原本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富家千金,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为了保证路途的正确,还不时要问问道,一天下来,她的脚也走痛了,还打起了泡,如不是一直都压抑着她的恐惧感和强烈的找颜阳天报仇的心理,她恐怕早就瘫软下来走不动了。
上官慧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依然炎热无比,脚又疼痛难忍,只得到根大树下坐了,脱了鞋子,看着脚上的几个水泡,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上官慧伤心了一阵,心想,这样的走法虽然相对安全,但照这样的速度回家起码还要四五天时间。就怕时间长了让尤如水腾出手来找到家里就糟了。她想买匹马来代步,这样可节省很多时间。她盘算着到颜家的时间,她想杀了颜阳天一家后,尽快把邪铃送交尤如水手里,那时,任尤如水要杀要剐,自己绝无半点怨言。
上官慧是富家千金,对经商买卖一窍不通,怎样才能买到马匹,怎样买,马儿多少钱一匹,一切的一切对上官慧来说都是个谜团,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眼看天快要黑了,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住处?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急,又掉起泪来。
就在上官慧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叽咕儿叽咕儿的马车奔跑的声音。上官慧擦了把眼泪,转身一看,见两个人一边说着话,驾着一匹白马拉着马车跑了过来。上官慧心里一动,连忙瘸着脚跑到路上,伸开两手挡在了路中间。
“吁!”白马跑到上官慧面前,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
这是一辆装货的小板车,好在车上没有装货,车厢里坐着个年纪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虽然他的眼睛盯着上官慧骨碌地转了一阵,但上官慧并没在意,觉得只要他们能搭载自己就好。因为,她既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何处,也不知道应该在哪里投宿住店。所以她也顾不得许多。一是她确实太累,脚太痛了,根本走不动了,二是丈着自己有些功夫,还有救命的铃子,三是为了赶时间,于是,她大胆地挡着车子,恭恭敬敬地对赶车人一抱拳,说:“麻烦两位大哥捎小弟一程可好?小弟脚也起泡了,正走不动呢!”
赶车人还没说话,车厢里坐着的男人把上官慧看了看,见她脸上还有泪痕,便大方地说:“兄弟,都是出门的人,没事,上车吧!”
“谢谢两位!”上官慧装着没有功夫的样子,笨拙地爬上了大车,和那人面对面地坐下。
那男子脸露笑容,把上官慧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
上官慧见那男子死眼骨碌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冷笑,心想,谅你也看不出我是女孩子。不过,她还是对那男子客气地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那男子呵呵一笑说:“呵呵,在下免贵姓谷,叫谷一春,排行老三,人们都叫我三公子。黑坛口人。请问兄弟贵姓,要到何处去?”
上官慧连忙回答说:“哦,小弟复姓上官,巧了,我也要到黑坛口去!”
谷一春仔细地看着上官慧,呵呵地笑着说:“哦,嗯,是有点巧,确实太巧了!”
上官慧见谷一春那样子,总有些怪怪的。不过,她不相信对方能看出她的身份,再说,她也没把对方放在心上。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谷一春道:“谷兄,这里到黑坛还有多少路啊?”
“哦,还远着呢!”谷一春两眼骨碌碌的看着上官慧,说:“至少还有五六十里路吧。今天是到不了的了。只能歇莲台城。上官老弟,你也只能歇莲台了!”
上官慧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谷一春见上官慧不说话,又问道:“上官兄弟,你不是黑坛口人吧?”
“不是!”其实上官慧没到过这些地方。她简单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良久,谷一春问上官慧道:“请问上官兄弟,你是哪里人呢?我咋一次也没看见过你呢?”
上官慧本不想理他,但觉得自己坐人家的车,不回答人家也不礼貌,只得信口回答说:“我是外地人!”
“哦!”谷一春却没话找话地和上官慧搭讪着说:“那你要到哪里去呢?”
“我要到铁岗山去!”上官慧从未单独出过远门,对沿途地名完全不懂,只得随口说了个自己知道的地方。
“如此说来,你是铁岗山的人喽?”
“唉!”上官慧只得随口应道。
那人又问上官慧道:“铁岗山铁家你知道吗?”
“知道,那可是个大家族!”上官慧老老实实地说:“就不知你说的哪一家?”
那人装着很在行的样子说:“肯定是有钱有势的铁金刚一家喽!”
上官慧说着老实话:“哦,他们家确实是有钱有势,人家是几代为官的嘛!”
那人颇有点遗憾地说:“那倒是,不过,现在就不行了!”
上官慧还是故意问道:“哦,铁家怎么了?”
“哦,如此看来,你可能还不知道铁家造反的事吧?”
“不知道!他们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上官慧说着违心的话,她想听听大家对铁家的看法。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囚车把铁家人装进京城去了。看来,铁家人有大麻烦了!”
上官慧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也不想问他,装着闭目养神的样子没说话。
谷一春见上官慧闭着眼睛不理他,也不再说话。
上官慧右手拿着剑,左手心捏着那宝贝小铃铛,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大车车厢闭目养神,身子随着大车的簸动起伏着。
上官慧是富家千金,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吃过什么苦头,像这样的长途步行纯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两天既高度紧张,又提心吊胆,更没休息好,加上又走了几十里路,早已是累极了,所以,她一坐上大车,颠簸的大车反倒成了她的摇蓝,车轱辘的声音成了她的催眠曲,她虽然再三警告自己不能睡着,但是,由于她的鼻子离摄魂铃太近,她一闭上眼睛便再也无法睁开,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