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抄家致富
左都御史兼内务府大臣怀塔布提议道:“这假洋鬼子,怕我们和列强签订什么条约,莫不如以这个要挟一番如何?”
慈禧也有些心动。
荣禄却反对道:“大清,到底还是我们旗人的天下。”
慈禧立刻流露出几分迟疑之色,沉默了半响说道:“可不能够把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江山都弄的残缺不全。”
怀塔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端郡王载漪说道:“那我们就答应假洋鬼子吗?”
端郡王载漪可没有少从日本人那里收钱,自然不愿意慈禧和日本的贷款无疾而终。
慈禧这个时候就展现出其政治家的冷酷无情了,冷笑一声说道:“答应假洋鬼子又如何?和日本人的贷款协议还是要签,不过暗中来,别张扬开。只要重新回到京师,我不认,你不认,日本人能够把我们大清怎么样?不过俄国人那里,就婉拒了吧。”
慈禧似乎忘记了,她的六十大寿(甲午年)是过的多么凄凉的。
…………
而在北京的宋哲一方面和刚毅、庄亲王载勋斗智斗勇,另外一方面终于让他想到了一条迅速凑到大量现钱的办法——抄家!
晚清的官员是出了名的贪官污吏多,其中以慈禧一派的后党尤为多贪官污吏。
当然了。也不能够说光绪帝这一派帝党的人都是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之所以帝党不多贪官污吏,一方面帝党的人都是清流中人,讲究名声。哪怕是贪也只敢小贪,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帝党中人大部分手中无权。你没有权力,谁送钱给你?
哪怕是官员也会仇富的。
宋哲就是利用这一股思想,专门针对跟随慈禧逃到热河的后党官员抄家。
并且暗中许诺,抄家来的钱,两成入户部,另外空出来的官位。优先考虑帝党官员。
于是京师空气中的硝烟才刚刚消去,一场浩浩荡荡的反贪污行动就开启了。
宋哲亲自担任刚刚成立的廉政总局的廉政大臣。下面还有梁启超、严复等维新派,另外还有帝党中的志锐、文廷式,中华军的王士珍、上院治秀、韩兆琦等人担任廉政总局的会办、帮办等重要职务。
一场清算后党官员的行动就掀起了。
不过宋哲并没有将这个清算行动扩大,暂时只是在北京范围内展开。而且对于低级官员并不波及,主要是抄荣禄、载漪等王公大臣的家。
其中荣禄的家财更是叫看到抄家清单的宋哲大吃一惊。
荣禄府邸、田庄中挖出来的现银就有足足一百八十余万两白银、十二万两黄金,而且还有大约价值三百万银的钱存在英国汇丰银行当中。汇丰银行里面的钱宋哲暂时就没有办法了,英国银行的钱可不好拿的。
除了现银外,还有大量的贵重物品,这里面价值最高的不是田庄、不是房屋、不是金银首饰,而是貂皮袍子!
荣禄此人好凤仪,故而对衣裳和装饰杂佩极为讲究,讲究精益求精。每年的冬天自十一月起。到来年的元宵节,两个半月的时间,荣禄身上穿的貂皮袍子没有重样的。每天一件。为了方便区分管理,他的衣服内里都用布条标有号码,以避免重复穿着。衣服的款式也很有讲究,即使遇到大风雨,也要求四不露褂,意即不能露出裘皮的毛里子来。
而北方寒冷。貂皮袍子这些尤为珍贵,一件上好的貂皮袍子要价最少一千两白银。甚至近万两的也有之。普通的貂皮袍子也要一二百两。
而荣禄穿戴的貂皮袍子,怎么可能是普通货色呢?
貂皮袍子宋哲直接让人公开拍卖。现在已经十月了,天气已经冷下来,还挂着荣禄的名头,宋哲不怕这上百件的貂皮袍子卖不出去。
载沣、怀塔山、袁世凯这些后党官员家财虽然不及荣禄,但比起寻常富贵人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些人当中,谁也没有一个人强!
此人就是李莲英,王士珍亲自出马,从李莲英家里面起出了最少价值一千五百万两白银的现金、古董、金银首饰、地契。而且这还是李莲英的一部分身家而已,他在乡下,还有汇丰银行都存放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据说太监因为无儿无女,更不可能为官,故而唯有对金钱情有独钟。
宋哲往常听了这事情,也只是笑了笑。当真的接触到,宋哲才知道这些太监的胆子和敛财能力,是多么的恐怖!
五天时间,只是将一些比较重要的官员抄家了,宋哲这就已经得到了超过一千五百万两现银。
醇亲王载沣几乎是割肉般的痛苦,这才给宋哲挤出三百万两白银。
宋哲一个抄家行动,已经从荣禄、载沣、李莲英他们家中缴获了超过一千五百万两现银。官员比国家还有钱,这真是对中国时局的一个莫大讽刺。
这天宋哲刚刚从外面回来到顺天府,才刚刚在花厅坐下来,勤务兵茶还没有送上来,醇亲王载沣就风风火火的冲进花厅。
吓得宋哲以为出现了什么大事情。
“出了什么问题了?”宋哲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紧张。
进来的醇亲王载沣,脸上突然间流露出不大好意思的表情道:“本王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只是听说,啊!对了,聂士成降了,天津那些逆贼也投降了。”
宋哲瞥了醇亲王载沣一眼,说道:“王爷。你忘记了这消息,今天军机行走已经呈上来让我看了吗?”
聂士成当初因为宋哲那个谣言,入京差点被慈禧砍头了。虽然在恭亲王奕?的求情下,没有被砍头,但也下天牢了。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宋哲来的这么快,慈禧走的时候差点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理会着聂士成,自然把这名晚清的名将落了在天牢中。
投降宋哲的董福祥把这事情禀报予宋哲。
知道这消息的宋哲自然也想如降服董福祥这般,降服聂士成。不想这聂士成有骨气。死活不愿意投降,说什么忠臣不事二主。宋哲也不忍心杀了他。刚好醇亲王载沣不知道哪里得来了聂士成的消息,插手这件事情。
醇亲王载沣的小心思,宋哲哪里不知道呢!说白了,醇亲王载沣不过是想要兵权。现在北京一带的兵权都掌握在宋哲手上。哪怕是八旗军,都被八旗保皇军收编了。而八旗保皇军的军官,上至统领,下至普通班长,全是宋哲亲自任命的。
而董福祥未来不好说,短时间内这厮也不敢随便三对六面,毕竟他可不是吕布那等没皮没脸的三姓家奴。董福祥原来是叛军出身,被清朝招降后为当官军,后来为慈禧效力。现在又为宋哲效力,短时间内再跳槽就很难获得他人的信任了。
如此情况下,聂士成无疑成为了醇亲王载沣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聂士成是满清的忠臣。醇亲王载沣出马一个顶两,没有几天聂士成就投降了。武毅军占据的天津,自然也跟这投降了。
为此不等宋哲出兵,在沧州驻扎的山东军吓得席卷了一批财物后,连忙跑回山东布防,不敢在直隶境内继续待了。
如此事关重大的事情。即使醇亲王载沣不亲自来说,宋哲也没有可能不关注的道理。
醇亲王载沣干巴巴的笑了笑。道:“本王这不是怕相爷你不知道嘛,觉得还是亲自跑来一趟稳妥。”
“仅仅是这样吗?”宋哲也看出来醇亲王载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
醇亲王载沣知道不好继续遮遮掩掩下去,要不然恐怕会恶了宋哲。“那个,相爷当初不是说好,抄家的钱,二八分的吗?”
明白了!原来是为那一千五百万两抄家的银子来的。
醇亲王载沣不知道是不是说开了,醇亲王载沣说话利索很多了,继续说道:“朝廷现在是没有米下锅了!下面的官员都人心惶惶,连俸禄都不足,这叫朝廷怎么运转下去呢!”
宋哲脸露不喜之色,沉声说道:“我记得王爷你之前给我说,支了三百万两给我后,再想拿钱只能够扣官员的俸禄吗?我这才没有继续喊王爷你继续要钱,怎么现在支付官员俸禄的钱就不够了呢?”
醇亲王载沣讪讪然道:“大战一开,京师都被打烂了。本王经不起下面官员哀求,就拨了二十万两修葺京师。而且漕运断了,京师的粮食价格上涨,其他的杂七杂八也跟着奖章,天天有人来和本王哭诉开支不够,本王一看也确实如此,支了不少钱出去。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户部里面的钱不够了,只好……只好来找相爷帮忙了。”
虽然醇亲王载沣说的头头是道,但宋哲却不大想给钱醇亲王载沣,不过不给也不行。毕竟醇亲王载沣好歹也是光绪帝的弟弟,特别是光绪帝的命根子断了后,宋哲可以预见醇亲王载沣肯定会如历史那般得到重用。
即使醇亲王载沣不会登上皇位,光绪帝也十有*会过继醇亲王载沣的长子溥.仪当自己的嗣子。自己没有必要和醇亲王载沣闹得太僵了。
然而宋哲怀疑醇亲王载沣这笔钱不仅仅是用在北京各衙门的开支上,还用在聂士成的武毅军身上。
拿武毅军来安醇亲王载沣的心可以,但壮大武毅军的事情,宋哲是万万不会做的。
沉吟了半响,宋哲开口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只是抄家出来的钱是不少,但当初我们可是说好,抄家完毕后这才分的,这有些坏了规矩。”
醇亲王载沣点头说道:“是的,是的,不过朝廷这不是缺钱嘛?要不然怎么会和相爷你开口呢!”
宋哲点了点头,说道:“朝廷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这样吧,先支三十万两用度。”
醇亲王载沣皱皱眉头,说道:“相爷,这是不是太少了呢?才三十万两银子,用不了多少时日啊!据本王所知,这抄家可是有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呢!相爷这样做,可不太好吧?”
宋哲拿起手中精美的茶盏,递到醇亲王载沣跟前,道:“我这茶盏是景德镇的名瓷,买来的时候足足三十两银子。现在着急着卖出去,你说能够卖多少?”
虽然不知道为何宋哲岔开话题,但醇亲王载沣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应该能够有二十两银子吧!”
宋哲摇了摇头,说道:“不!三两银子的价钱也说不定卖不了出去。”
醇亲王载沣立刻一脸怀疑的反驳道:“怎么可能?这可是景德镇的陶瓷!”
宋哲左手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这陶瓷是旧货。还用了一些时日,谁愿意用别人的旧货?这钱自然就折了二三成。”
宋哲又竖起一根手指,这次右手变成竖起两根手指了。“二,我急着卖,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价钱自然就要压下来!”
宋哲又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三,古语有云,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北京刚刚经历了大战,怎么也算不上盛世吧?这景德镇的陶瓷,怎么卖得上价钱呢?”
醇亲王载沣说道:“这个也是,只是三两银子也太低了。”
宋哲这次竖起四根手指了。“四,物以稀为贵,这些陶瓷、古董、字画一次性涌入市场,这价钱怎么可能不打压下来?而我们这次抄家,王爷别看有一千五百万多两,但里面很多都是陶瓷、古董、字画。这些玩意看上去值钱,但想卖个好价钱,却需要时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醇亲王载沣纠结着说道:“这个有道理,只是……只是三十万两也太少了。相爷给个五十万两如何?”
宋哲说道:“王爷不说,我也知道这钱是少,对于北京城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醇亲王载沣一听宋哲如此说话,暗道有门,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可不是。本王岁俸银就要一万两,禄米一万斛了,这还不算逢年过节的赏赐呢!三十万两,真的经不起花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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