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包打听的举动,包括彭越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阻止。彭越是不敢动,其余两方则是顾忌着彼此,没有动。
两队人,房仲永和法岸都想说点什么,却都被勒令闭嘴。
片刻后,房青玄和元智忽然同时开口。
“小僧只是来奉师命来接回我的师弟,顺便打几个皇族的崽种。”
“老子只是来接我的孙儿,顺便和皇族的鸟人算算账。”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闻言都愣了下,随后,笑意玩味地望向彭越。
彭越在这些人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
另一边,怀仁那边的战斗还正激烈。
断不归最后一击十分凶猛,彭万里长剑化作的盾牌都被打成了几截碎片,背后那对大翅膀更是被硬生生折断一只。
但断不归也不好受,在使出那一击之后,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浑身沐浴在鲜血中。
“走!”另一边,廖浅雪眼见断不归和彭万里缠斗,招呼着怀仁往外逃。
怀仁却毫不犹豫地摇头。
这个时候抛弃队友,断不归肯定得被人打死。
“该死,竟然坏了我的法器!”那边,彭万里在灌了自己几颗丹药后,这才堪堪止住血流不止的伤势。他撇去嘴角一丝鲜血,弹指弹掉。随后,整个人往前一步,来到断不归身前。他用一手按住断不归的脑袋,轻轻往后一推。
断不归像是傻了一般,不闪不避,没有丝毫反应,然后倒飞出去数十丈。倒地后,他一次次挣扎着想起身,却又一次次地跌回地面。
怀仁袖中捻动一张瞬身符,瞬间出现在断不归身旁。细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此时的断不归浑身淌着鲜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他身上留出来的鲜血,是那般的滚烫,就好像体内的鲜血全都快要被烧干了似的。
断不归气若悬丝,他干张着嘴。怀仁喂给断不归几颗疗伤的丹药后,听了许久,才从他口中听出两个字,“游远。”
怀仁出声道:“师叔您放心,我不会再找游远的麻烦。”
断不归脸上的神情顿时舒展开来,只是一咧嘴,就是一嘴滚烫的污血吐出来。
廖浅雪一脸复杂的走过来,怀仁把断不归交给她,道:“你把人带走就行。”
廖浅雪本能地接过,还傻乎乎地问了句,“那你呢?”
怀仁没说话,只是轻轻一推,断不归和廖浅雪轻飘飘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出去数丈。
在那个方向上,还有着很多人。
房青玄,房仲永,元智,法岸。还有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彭越。
房仲永揪着房青玄的半截袖子,道:“爷爷,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怀仁带着我来妙岩城,是想看有没有机会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房青玄满脸为难,半晌后才道:“好孙儿,爷爷只能尽量跟你保证,保证那家伙不会死。”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
气运一事,玄之又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把人打到半死,再交由另一个人杀死,这样就能避免的。能不接触,房青玄肯定连见都不想见彭万里。在他计划中,只是杀一些皇族的人泄泄愤,绝不想引火烧身。
房仲永松开拽着房青玄的手,满脸失望。
另一边,法岸也朝师兄元智望去。只是元智闭着眼,盘坐在地上打坐,仿佛没看到似的。
......
苍梧城,白云观里。
两个老人正端坐在房间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副画面。画面上,赫然正是怀仁和彭万里的打斗。
柴空山满脸复杂,望着一旁的赵汉青,道:“你准备怎么出手?”
赵汉青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出手?”
说完,赵汉青又自言自语道:“是了,我肯定会出手。我柴空山的徒弟,我当然要护他周全,我肯定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的。况且,本来在那里的应该是我。”
柴空山勃然大怒,“赵汉青!我不是你们群玉山的人,没义务提醒你杀了彭万里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想说的是,你如今这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凡事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赵汉青没理会他,而是自顾自道:“当初,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徒弟。把自己这身修为给他,自己再孤身一人前往中神洲赴死。名义上,当然是为夜鸨族出头。这事,断不归也知道。后来,我算着他与师叔傅经年有缘,就又把他介绍给师叔做徒弟。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最后还是认了我做师傅。更没想到的是,他稀里糊涂地介入夜鸨族的事。而且因夜鸨族的事,稀里糊涂地替代我的位置,前往妙岩城。结果,群玉山那伙人,就跟疯了似的,派人堵截我和师叔傅经年。
毕竟在他们眼中,用怀仁的死换我一死,这买卖很划算。”
柴空山沉默许久,道:“按常理来说,他毕竟是傅经年的徒弟。真要救,也该是傅经年去救。你何必......”
后面的话,他就说不下去了。眼前一黑,他整个人晕厥过去。
......
在强行使用过第二次剑诀后,怀仁重重坠落在地上,想挣扎着坐起身,却是再也站不起来。
廖浅雪还想出手,只是整个人如同压了一座十万大山一般,动弹不得。她艰难望去,这才见到一个人,随后发出一声惊呼,“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匆匆赶来的楼敬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施咒。廖浅雪如同一块遇到吸铁石的铁一般,倒飞到楼静之身旁。
黑暗中的王琼,一直隐忍不出。手中袖针却数次洞穿彭万里的身躯,令彭万里不敢专心对付怀仁。只是在一次匆匆出手后,被彭万里找到机会,整个人轰飞出去。王琼如同一张掉线风筝一般,重重摔倒在地,生死不明。
房仲永紧盯着场面的战斗,蠢蠢欲动。只是他刚走出一步,就被自家爷爷房青玄按住肩头,“不可强出头,否则我们橘颂宗就麻烦了。”
房仲永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出房青玄的束缚。他还想说什么,竟是被房青玄直接打晕过去。
不远处的法岸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对着掌上的那串佛珠,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更远处,游远还在逃跑。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累得叉腰的包打听。两人灵气早已枯竭,如今就像两个凡人一样在地上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