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准确地说,应该是蛤蟆精。
蛤蟆精高约两丈,体表上布着很多疙瘩,看着非常恶心。
它的目光审视着怀仁,一串又一串的黏液从它口中流出,滴落到地面上。瞬间,地面上“滋滋滋”的声音响起。
这黏液,竟然连沙石都能腐蚀个干干净净。
它停在地面上,似乎是在等待命令。巨大身躯随着呼吸动作,此起彼伏。
笛声再次响起,癞蛤蟆两只前肢往地上一压,轻轻一跃。怀仁只觉一道黑影,瞬间朝着自己弹射而来。
怀仁身体反应速度超过脑子他,本能地后仰,避开这一击。随后抽出飞剑赤羽,重重一砍,剑刃在蛤蟆精上斩出一串串火星。
好厚的乌龟壳......他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蛤蟆精身上不知不觉间,忽然多出一层厚厚的鳞片。正是这层厚鳞片,抵挡住他的进攻。
一击不成,蛤蟆精猛然一甩头,用巨大的脑袋撞击怀仁。
怀仁横剑格挡,下一秒,整个人倒飞出去。
巨大的冲击力使怀仁撞倒一颗又一颗的大树,他以剑拄地,在地上拖出一道三丈长的裂痕后,这才勉强停止下来。
妈的,看我大招......怀仁强提一口气,正想施展剑诀。
忽然,又一声清脆笛声响起。对面的蛤蟆精腮帮一鼓,血盆大口张开,“呱”的一声厚重声响,响彻天地。
怀仁像是发高烧一般,脑子一片晕乎乎的。他轻咬舌尖,以此保持一丝清醒。再定睛一看时,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趁着他短暂晕眩的时间,蛤蟆精已经又朝他袭来。它的弹跳力度十分惊人,五六丈远的距离,也敌不过他一个旋转跳跃。
这什么怪物这么难搞......怀仁指尖捻动一张瞬身符,整个人瞬间出现在远处。他持剑,立正身形,对准黑暗中的某个方向猛然劈了下去。
半丈长的剑气,如同惊涛拍岸,猛然斩了出去。
蛤蟆精自从现身,每一次大动作,都是在笛声响起后。与其跟一个傻T较劲,还不如先把它背后的辅助杀了。
藏身树林中的黑衣人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他刚想避开这一击,似乎想起什么,又临时改变主意。他的施法动作非常熟练,很快,他的身前已经布置出一个又一个的结界。
但下一秒,剑气如浪涛般打来,所有防护结界都被摧毁。黑衣人猛然倒飞出去,半空中无力地呕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一根绿色的笛子无力地从他身上掉落。
这还没完,附近的空气如同泡沫一般爆裂开来。原先深沉的夜色忽然恢复一丝清明,依稀可见远方点点灯火。
原来,此地被布置了一个小型的山水阵法。不仅隔音,还屏蔽影像和气机。从外面往里看,一切正常,里边什么都没发生。但其实,阵法里的怀仁和蛤蟆精早已经打得天翻地覆。这也是打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赶来支援的原因。
赵汉青给的剑诀没有名字,怀仁根据飞剑赤羽,直接给取了个赤羽剑法。
刚才,怀仁一记赤羽剑法斩出,黑衣人原先是想躲的。可等他躲的时候才发现,怀仁劈过来的角度明显是刻意为之。当时,他和怀仁以及山水大阵的阵眼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如果他躲避,阵眼就必定会受到攻击,到时阵法必破。
阵法一破,不远处的夜鸨族族人很快就会纷涌而至,到时他必败。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硬抗。只是,他还低估了怀仁赤羽剑法的威力。这记杀招,直接将他连人带阵眼一锅端。
蛤蟆精在经历短暂的迷茫后,本能地继续朝着怀仁进攻。
怀仁用尽最后一点灵力,捻动一张瞬身符,出现在远处。赤羽剑法施展过后的后遗症慢慢袭来,此时的他只觉浑身疲惫,眼皮子闹罢工,走几步路都在喘。
他张开嘴,在夜色中大喊:“丢雷老母,救命啊。”
怒吼声在林间回荡,惊起阵阵飞鸟。不远处,许多人闻声而来。
在失去笛声指引下,蛤蟆精的反应变得很慢。它环视一圈,都找不到怀仁。最后,才凭借敏锐的嗅觉,在茂密的草丛中找到怀仁位置。
它拉开那爆发力惊人的四肢,一个老虎扑食,就朝着怀仁扑去。
怀仁一动不动,看着已是必死的局面。但下一秒,蛤蟆精前冲的身躯被人用单手按住。
来人身材高大,一身黄色兽毛,额头上还依稀可见一个“王”字。只见他抱起蛤蟆精,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地将蛤蟆精摔倒在地。
这一摔,把整片落日森林都摔得震了震,地上被砸出一个两丈深的巨坑。巨坑中,蛤蟆精浑身鲜血都在往外蹦。他生命力顽强,即使受了这种重伤还能活蹦乱跳。
只是这会儿的它,再没有先前所向披靡,宛若天神下凡的气势,看着就像一头普通畜生的垂死挣扎。
它刚一个弹跳跃出深坑,又被来人摁住脑袋,一拳又一拳地对着腹部暴打。不到片刻时间,这头畜生就彻底不动弹了。
另一旁,在夜鸨族巡逻卫队重重包围下的黑衣人,缓缓把手掌放在自己手心上。下一秒,他整个人爆发出刺眼的蓝色光芒。
蓝光中,他的身躯迅速被火焰吞没,转瞬间已经化为飞灰。
离得近的巡逻队员,只能勉强听到他临死前呢喃的一句话,“破晓唯一的规矩,死不留尸。”
......
怀仁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太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榕树的不远处,有一座小型温泉,此时的怀仁就浑身赤裸地泡在温泉里。
温泉旁,还趴着两名年轻女子。这两名年轻女子人脸人身,面容姣好,只是脑袋上的那对猫耳和屁股上那条长长的猫尾,暴露了她们的身份。
此时的这两人,正枕着自己的胳膊,沉沉地睡着。
怀仁嘴唇干燥,又不想喊醒她们。于是,自己游到她们身旁。他拿过女子身旁的茶壶,直接对着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等他放下茶壶才发现,两名年轻女子已经清醒。
其中一名女子,背过头去,满脸羞涩涨红。
另外一名女子,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透过指缝,偷偷打量着怀仁下面。不仅没叫,眼神中仿佛还隐隐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