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内心风起云涌,表面上依旧风清云淡“汉青师父让我来这里归还一个东西。”
他朝前一步,递出那块身份令牌。
事先听三头鸟说过,人王哥一脸平淡,毫不意外。他开口问道:“我断不归二儿子的身份令牌,怎么会在汉青那?”
“之前,有两个人袭击我师父赵汉青所在的白云观。这块身份令牌就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之后我根据令牌上的气息找高人帮忙,成功在一个小镇里找到两个人。这两人身边还有两只贵族的女妖,它们企图......”
怀仁把苍梧城遇袭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不可能!”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三头鸟愤懑打断道:“二王子怎么可能跑那么远袭击汉青恩公的白云观?”
怀仁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可没说这件事是二王子指使人干的。”
三头鸟这才从愤懑中清醒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陷害我们夜鸨族,把袭击人类城池的事嫁祸给我们夜鸨族?”
怀仁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是有人想陷害你们夜鸨族,但不是以袭击人类城池的罪名,而是以袭击白云观的罪名。准确的说,是有人冒充二王子的身份,挑拨师父赵汉青与你们夜鸨族的关系。”
三头鸟脸色一变。
人王哥道:“我断不归的二儿子前些天失踪了,后来根据附近族人当时看到的一些画面描述,猜测他很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师叔放心。”怀仁拱拱手,道:“师父赵汉青坚信夜鸨族不会做出这种事,但因为现场有你们族人以及皇室身份令牌,所以司府不敢怠慢,这才让我跑一趟。至于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从二公子口中得知,他确实是遭人绑架。”
人王哥不冷不淡地看了趟床上的“游厉”一眼,随后摆摆手。
这是要赶人了......三头鸟秒懂,拱拱手,告辞离去。
人王哥等三头鸟走后,这才问道:“师侄有什么打算?”
问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锁定在“游厉”身上。
怀仁淡淡道:“二王子没受什么重伤,等他清醒后,幕后黑手是谁,自然水落石出。”
人王哥转头瞥了怀仁一眼,嗤笑道:“别人认不得,但我断不归的儿子,我自己还是认得出的。”
真看出来了?还是钓鱼......怀仁心里咯噔跳了下,正想强装镇定,只见人王哥忽然一根手指点在游厉的脖子。
原本平静躺着如同一个死人的游厉瞬间腾起,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呼,呼......憋死游......憋死我了。”
见他还不肯承认......人王哥猛然一记爆栗扣在游厉头上,“别装了,你身上这股土骚味,隔着几百丈,我都能闻出来。想假扮你二哥,你还嫩了点。”
“啊?”游厉茫然地挠挠头,望向怀仁。
人王哥也把目光望向怀仁,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把人假扮得这么像。但我断不归想知道你让游厉假扮成二王子,到底想干什么?”
目光如一道利刃锁定在怀仁身上。
怀仁镇定自若,道:“再像,不也被师叔一眼认出来了。”
人王哥淡淡瞥了游厉一眼,“你这术法确实厉害,就连我断不归都差点被你骗了。要不是这臭小子身上有种独特的气味,我断不归还真上当了。”
“师叔厉害。”怀仁又拍了一记彩虹屁,这才出声道:“绑匪目的是挑拨我师父赵汉青和你们夜鸨族的关系,但这目的其实只要拿走身份令牌就行了。但师叔请想想,为什么他们要连令牌带人一起劫走?”
人王哥想都不想道:“可能是歹徒在偷窃令牌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把人也一起劫走。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敢杀人,理由就更简单了,肯定是忌惮我断不归在中神洲的威名。”
不愧是额头上敢绣“人王”二字的大佬,吹起牛逼来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怀仁道:“师叔所言极是,那请师叔再想一想,发现了他们秘密的二王子忽然醒来,最慌张的会是哪些人?”
人王哥眼睛一亮,这才反应过来,“师侄是想逼他们主动现身?”
如果不动手,等二王子醒过来,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怀仁点点头,“要在落日森林悄无声息地里劫走二王子,族内必定有间谍。假如他们听到二王子被救回来的消息,肯定会有所行动。
要么,是单枪匹马地前来刺杀二王子。要么,是想办法对外联络,和自己同伴证明这条消息的准确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眼见事情败露,他们会逃跑。”
人王哥看着怀仁,颇为兴奋地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无论哪种方法,在我断不归这都行不通。事不宜迟,我断不归这就派人去处理此事。到时候,只要有人逃跑,或者对外千里传音,飞剑传信,我们就能一举当场抓获。至于刺杀......”
人王哥说到这,“呵”了一声,满脸不屑。
怀仁道:“除此之外,还请师叔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们把二王子救回来,师叔你要感谢我们......就设宴款待我们吧。”
“对对对,就该这么办。搞得越隆重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断不归为了庆祝儿子平安回来,搞个大动作。八十一道我们夜鸨族的招牌名菜,然后再来十二名狐姬女子。三位小兄弟,你们一人四个。好,我断不归这就派人去安排这事。”
人王哥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
殊不知一旁的法岸和房仲永脸色苍白,满脸无奈之色。
......
晚宴一番折腾过后,人王哥给怀仁他们三一人安排了一间单人树屋。怀仁打发了几个自荐枕席的女子,他实在是对着这些兽头人身的女子石更不起来。
同样拒绝的,还有房仲永和法岸。法岸会拒绝,怀仁毫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房仲永竟然也拒绝了。并且在宴席上,表现得比法岸还浮夸。别的女子碰他一下,跟要了他命似的。
到最后,为了让那些女子不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他竟然公开宣称自己是个玻璃。没多久时间,围在他身旁的那些夜鸨族女子走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片刻后,在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断不归先生授意下,数个身强体壮的魁梧男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