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峰上,蓝霜华为怀仁沏茶。
怀仁气呼呼道:“师兄,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怎么事先也不给我打声招呼?”
朱华峰首座是赵汉青,赵汉青不在,由唯一的大弟子蓝霜华接待怀仁。虽然朱华峰也是一脉单传,但相比之下,这里比怀仁的绿竹峰可热闹多了。
连绵不绝的琼楼玉宇,不断有妙龄女子进进出出。摆放熏香,清扫宫殿。
“别别别,你这声师兄我可承受不起。”蓝霜华笑了笑,“给你一个惊喜,多好啊。什么都见了底,那多没意思,我还特意叮嘱过顾师叔不要告诉你。”
怀仁翻了个白眼,“惊吓还差不多。”
这是实话,刚听到要册封自己为首座的时候,怀仁内心是这样的。
ヽ(○′?`)??......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后对方再三保证没开玩笑后,是这样的。
?_?......将信将疑。
最后,确定自己真的要当首座后。
(ノ=Д=)ノ┻━┻......人在东胜神洲,入群玉山不过几天就荣升首座,请问这个升职速度正常吗?在线等,挺急的。
......
怀仁和蓝霜华面对面坐着,开始聊天。从绿竹峰,一直聊到朱华峰。
“见过掌教和其余四位首座了,感觉怎么样?”
怀仁仔细回想了下,说道:“长天峰首座顾盼盼,那个可爱的老头亲自出来接我。这次册封大典,也属他帮我最多,我对他观感最好。
其次,是安掌门。
秋水峰首座张伯瑞,之前在稻香镇见过,虽然他弟子被傅师......师父伤过,但依旧对我笑嘻嘻的。不知为何,在那里我总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孤鹜峰和落霞峰这两脉首座我没见着面,只是一些弟子出面招待我。”
傅师叔祖四个字,怀仁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叫师父。
怀仁说完,又问道:“这几脉的人,我应该注意什么吗?”
前世小说中,那些宗门里尔虞我诈的塑料同门情,还历历在目。
蓝霜华一手抱过黄鹂,开始撸猫,“我们朱华峰自然不用多说,历来就与你们绿竹峰交好。长天峰关系一般,但这一脉首座顾盼盼。老好人性格,就连傅师叔祖都愿意给他一点面子,应该也不用担心。”
蓝霜华说到这,忽然停顿一下。怀仁忍不住问道:“那秋水峰,孤鹜峰以及落霞峰这三脉呢?”
“落霞峰只收女弟子,首座林意羡跟傅师叔祖其实有些渊源,应该不用担心。孤鹜峰主管刑罚,历来对其余弟子都是冷冰冰的态度。至于最后的秋水峰......”
蓝霜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虽说在宗门内,对方应该不会如此胆大包天,但还是小心一点吧。秋水峰弟子数量最多,鱼龙混杂的。以前他们最喜欢占用你们绿竹峰的地盘修行,被傅师叔教训过一顿后,稍稍有些收敛。
但据师父赵汉青所说,这个张伯瑞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们两脉早有过节,这也是傅师叔祖为何一见张伯瑞带着锦鲤月前往稻香镇,就狠下杀手的原因。”
怀仁在心中默默记下“张伯瑞”,“秋水峰”几个字眼。
蓝霜华眼见怀仁一连庄重,笑了笑,“不用太过担心,在这里,他们应该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
怀仁耸耸肩,“但愿如此吧。”
不怕明目张胆,就被偷偷摸摸下黑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怀仁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一阵猫叫声。只见一只羽毛洁净如雪的母猫走了过来,它仰着高傲的头,踩在地板上的脚印像是一朵朵白色的小梅花,漂亮极了。
或许是异性相吸,黄鹂感觉手中的鸭腿忽然不香了。它也走过来,绕着母猫转圈,不停的嗅来嗅去。
“这可是东南秦川独有的灵宠,传闻拥有上古龙族的一丝血脉。”蓝霜华指着地上那一串串梅花脚印,说道:“你看你看,这些梅花是不是和步步生莲有异曲同工之妙?别小看它,这东西高傲着呢。别说你,就连我,它都不一定会搭理。”
都说龙日老虎,日蛇,没想到竟然还有日猫的......怀仁抱着欣赏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黄鹂忽然绕道那白猫的身后,然后趴了上去......
白猫起先一愣,还想反抗,然后被黄鹂摁住脑袋。微微动了几下后,白猫反抗力度越来越小。
怀仁:......
蓝霜华:......
蓝霜华愣神了许久,这才把两只小东西分开。分开的过程不顺利,除了被黄鹂咬了几口,还被那白猫挠了几下。
白猫是赵汉青的心头物,他不敢如何训诫。但黄鹂没背景,加上是主谋,这会儿正接受蓝霜华如暴风雨般的训诫。
“佛祖没教过你要戒色,我还没教过你吗......原来你不化缘,是如今改化日了......说好的做圣兽呢?不是说好等我烧出舍利,我们一起一起被人画在画里,挂在墙上供奉的吗?”
他碎叨他的,黄鹂压根没听。此时的它已经被关在结界里,和白猫这对被拆散的小情侣,正隔着一道结界观望。
怀仁忽然说道:“刚想起一个故事。”
蓝霜华不解地问道:“什么故事?”
于是,怀仁说出法海和小青在水里斗法的故事。故事中,小青被法海抓住,法海让她使出浑身解数,乱他定力。小青为了活命,照做了。最后,法海进入圣贤模式。
听完这个故事后,蓝霜华摇摇头,用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道:“无稽之谈。”
知道他在想什么,怀仁笑了笑,“你们佛家不是讲究皮相皆空,众生平等吗?”
蓝霜华若有所思。他本能地转过头,望着白猫。
白猫通灵,似乎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当即挠了他一爪子。
这时,黄鹂也已经挣脱出禁制,对着他的袈裟就是一口。
......
长天峰。
此时,一个鹰钩鼻的灰衣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正面对面坐着。
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血红色道袍,衬托得他脸色苍白,好似时间管理过度一般。但事实并非如此,男子脸色苍白,是因为他左手处那截空荡荡的袖管。
红袍男子正是被傅经年一指断臂的锦鲤月,鹰钩鼻老者则是长天峰主人,张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