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围观的吃瓜群众和几个恶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们就看到赵公子的身体被踹飞出去,直接撞翻两张酒桌,直到撞到一根柱子上,才停下来。一时间,饭菜酒水撒满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实就算没有系统任务,怀仁也是会出手的。
一者,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利。他是付过钱的,合法听说。既然这里没有,酒楼也不管,那他也就只能自己为自己主持公道。姑娘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他还得通过说书的吴老先生了解以前道观的事。
二者,老先生被打这件事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要听道观的事,老先生也就不会说这故事。因此也就不会被扣上虚构故事的帽子,更不会被这位赵公子寻个由头打了一拳。
不仅如此,怀仁怀疑对于元香姑娘是吴老先生孙女这件事,这位赵公子可能早就知道了。
明面上这位赵公子是在针对说书的吴老先生,实际上还是冲着他和元香来的。毕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了元香,让他丢了面子。
事实上,也正如怀仁所猜想的那般。这位赵公子在苍梧县,其实一直以清秀,面目和善的虚假面具见人。一袭儒衫,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加上金钱开道,让不知多少的青楼花魁,待嫁闺中的少女或者已婚少妇为之癫狂。
在男女一事上,这位赵公子一直顺风顺水。时至今日,他自觉自己已经臻至化境。
今日,当元香走向他的时候,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又是一个枯燥且乏味的夜晚。不料,元香忽然一拐,重新选择了怀仁。被拒绝,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面子。原先请的那顿庆贺酒,自然也就成了羞辱酒。如此一来,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酒楼所谓的补偿,这位赵公子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家境殷实的他根本不缺钱。但他还是接受了,表面笑嘻嘻地接受,实际上他却暗中派人调查元香和怀仁。
元香的身世背景,并不难查。身处欢场,只需要一点银子,就能撬开酒楼管事的嘴。
至于怀仁,则是个麻烦事。他让人查了许久,都没能查出什么有用信息。这位赵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其实并不笨。能随手拿出二百两银子逛酒楼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查不出消息,反而让他更加忌惮。
因此,他没有,也不敢直接挑衅怀仁。换做知根知底的别人,他早已差遣恶奴冲进去直接把人赤条条地从楼上扔下来了。这种事,虽然少,但他不是没做过。
可他虽然不敢挑衅来历不明的怀仁,但对于元香这种身世背景普通的姑娘,他可就没什么顾忌了。事先收买酒楼管事,再随便抓点小错,就能光明正大让身后的几位恶奴出手教训那位说书老人。
如此一来,由不得这位元香姑娘不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这是他分离元香和怀仁,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教训元香,却又不得罪怀仁。
而且,这一招也存了试探的心思。如果怀仁在这件事情上选择避让,不闻不问。那么此人身后背景多半一般,如此一来,他就敢有更进一步的心思。
比如,让人花点小钱。等人出了酒楼大门,套上麻袋打一顿。当然,他不会直接露面。而是会转几手,让人查不出这件事是他指使的。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你退一步,对方就会更进一步。只是这位赵公子没想到的是,怀仁根本不跟他多逼逼,直接一脚踹得他找不着北。
你没直接挑衅我又如何?我就不能打你了吗?
......
周围的这些恶奴们眼见自家主子被踹飞,微微一愣神后,马上龇牙咧嘴地朝着怀仁围了过来。至于那个红袍侍女,则提溜着衣服,第一时间跑向那位赵公子。
被几个恶奴围住,怀仁丝毫不慌张。他环顾一圈,选了个身形最魁梧高大的男子。只见他五指微拢,做钩爪状,随后猛然一扯,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就被扯到他身前。最后,他化爪为掌,猛然在男子胸前一拍。
这个男子顿时落得和那位赵公子同样的命运,被推出去数丈远的距离。同样撞坏两张酒桌的他停下来后,迷茫地摸了摸自己全身,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后,长舒出一口气。但下一秒,身后的整张木桌当场四分五裂。
木屑横飞,这突变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寒而栗。
几个恶奴暗自咽了口唾沫,彼此对视一眼,随后,拔腿就往酒楼外跑去。他们知道,怀仁这是留手的。
与此同时,怀仁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任务完成,奖励半个月修为。”
怀仁没有追,任由这些恶棍逃窜。他俯身来到元香身旁,小心翼翼地查探老先生的伤势。老先生右脸脸颊上有一个重重的拳印,如果换做年轻人,这拳还算不得什么。顶多也就疼个几天,无伤大雅。
但这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先生,老年人身体机能已经退化,随便一个摔跤都可能让他们熬不过去。
不过幸运的是,老先生可能平时比较注重保养,身子骨还算硬朗。这一拳,可能让他得上床修养几天,但并不致命。
他暗自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元香的肩膀,“先把老先生送到医馆去吧。”
怀仁说完这话,率先背起老先生就往酒楼外走去。元香重重点头,她随意地用衣袖抹了抹泪水,配合着把老人放在怀仁背上。
赵公子被怀仁一脚踹飞,兴许是中途撞到桌子,额头上鲜血淋漓的。那名开着高叉的红袍侍女正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些细布帮他包扎伤口。
见到怀仁走过来,红袍侍女龇牙咧嘴地朝着他瞪了眼。反观赵公子,则满脸惊恐地双脚蹬地,企图以此远离怀仁。
怀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小心翼翼地背着老先生往外走去。可是他刚走到酒楼门口。忽然惊闻一声暴喝,“何人胆敢在我秋水国内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