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和纪冷明之间的矛盾,郑易平早有耳闻。
据说这个女人以前在纪家,仗着主母的地位,对纪冷明百般凌辱折磨。
后来,纪衡生日宴会那天。
她包养男模、大搞苟且的视频照片,被堂而皇之的公布到纪德森的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弄得满城皆知,叫纪德森丢了好大的脸面。
因此,这个女人才被纪德森扫地出门,最后辗转落到了他郑易平的手里。
郑易平绝对不相信,纪冷明真能忘得掉,秦荷带给他的黑暗痛苦的岁月。
把这个女人拿来当礼物送出去,绝对够分量!
——
下午三点,日光西斜。
秦荷小别墅院子里的妖红的虞美人,因疏于打理而蔫吧不少。
纪衡推开客厅门,把他从国外买回来的祛疤淡斑类药物往桌子上一放。
顺道朝楼上喊道:“妈,药我托人给你买回来了,你要先试用一下吗?”
秦荷正在楼上休息。
她睡得很不安稳,几乎刚一听见纪衡的声音,便醒了。
磨蹭了两三分钟,才慢悠悠下楼。
纪衡正在烧水,准备煮点咖啡。
瞥见到秦荷素面朝天的样子,不由责怪。
“怎么不化妆就出来了!”
“你这个样子,但凡男人看了,都会倒胃口的!”
秦荷近来压力很大,睡眠质量很差,全凭一股‘占有郑易平家产’的心力强撑着。
她面容憔悴,黑眼圈浓重,皮肤再怎么精心保养,依然皱纹密布,肌肉下垂。
一张脸,没化妆,看上去有六十岁。
面对儿子的指责,只能强行解释。
“我听说姓郑的昨夜吐血住院了,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过来我这儿的。”
纪衡深深的看了他妈一眼。
尽管不怎么赞同,倒也没多言。
秦荷走到桌子边,手翻了下纪衡带过来的几个精美的包装盒。
撇着嘴问:“这些东西买了多少钱?”
纪衡报了个数字:“一万左右吧。”
秦荷身上伤疤很多,都是郑易平折磨出来的。
而且这个男人是个变态,特别喜欢看她身上口子流血流脓溃烂的样子。
以至于她只敢偷偷的给自己上药。
在听见价格是‘一万’后。
女人一点也不掩饰的嫌弃道:“才1万?东西能用吗?”
“我做一次全身保养都得三四万,才一万块的东西,也不晓得有没有毒!”
纪衡了解秦荷。
他妈消费不算低,一个月花个几百万是常有的事。
在他妈看来,只有源源不断的花钱,才能被别人高看一眼,她的虚荣心才能得到满足。
纪衡不想惯着他妈。
“你要是担心有毒,大可把东西扔了!”
“或者,你自己找渠道去,我不掺和你的闲事!”
儿子是秦荷的指望。
她万万不愿意跟纪衡闹矛盾的。
“哎呀,我也就提一嘴,你上纲上线的做什么!”
说完,摆着一副苦瓜脸,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拆开,取出里头的药膏。
女人拿着药膏,往沙发上坐下。
旋即想起什么。
“阿衡,你去楼上小房间,帮我把药箱拿下来。”
纪衡没拒绝,蹭蹭蹭上了楼。
秦荷也没闲着,准备趁这时间,去浴缸泡个澡。
正当她起身时。
突然,形势惊变。
客厅落地窗外光影一暗。
女人透过窗户,清楚的瞧见户外的小花园里快速行来四个人。
见到领头人是郑易平,立即大惊失色。
“他...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这副鬼样子.....我...我没化妆,怎么办!”
秦荷想往别处躲避。
然而,已然来不及了。
郑易平进入客厅。
见到身穿玫红色睡衣的女人想跑。
立刻冲他带过来的三名彪形大汉做了个手势。
“抓住她!”
三名壮汉的行动力比秦荷要迅猛很多。
一个人拦住女人的去路,另一个人直接揪住秦荷的脖子,把她像死狗一般拖拽到郑易平面前。
郑易平逆光而站。
落下的阴影笼罩住秦荷。
她抬头望向男人。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觉得今天的郑易平,有种荒诞的、毫无逻辑的恐怖。
这种恐怖,让她由内而外的心生战栗!
“郑...总,我...我....”
郑易平压根不想多看眼前的女人一眼。
化了妆的秦荷长相是很不错的。
可现在的她,人老珠黄,鬓点风霜。
身穿高档丝质睡裙,却活似臭水沟里长期浸泡的红色塑料袋。
叫人倒足了胃口!
郑易平懒得多废话。
径直向他带来的人下了命令。
“动手吧!”
话音落。
两名壮汉即刻一人架住她的一条胳膊,死死按住她。
秦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她毕竟不蠢,再怎么样,也发现了不对劲。
女人也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胳膊疼痛难忍。
声泪齐下。
“郑总,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你别...你别.....”
郑易平根本懒得搭理。
男人站在门边,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
而距离秦荷五步开外处,一名壮汉已然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根细绳。
看到那根绳子,秦荷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她大脑空白了片刻。
随即,一种本能的悸颤快速升腾、爆发。
那一刻,她意识到了郑易平想做什么。
这人,想杀了她!
“你...你要杀了我?”
看着那根细绳离自己越来越近。
女人的恐惧急遽攀升。
她胆战心惊,惶悚不安,难以置信。
灭顶的恐慌让她完全失去理智。
“你不能...不能...杀我!”
“我侍奉了你那么久,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我让你快活了那么多回.......”
“我还有用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她的所有的言语,并未唤回郑易平的一丝怜悯。
直到那根索命的细绳,彻底的套在秦荷的脖颈上。
粗糙的触感唤醒女人的旺烈的求生欲。
秦荷开始剧烈的挣扎。
然而,她的所有的挣扎,在两名压制着她的孔武有力的男人眼中,压根不值一提。
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
那种痛感,是秦荷从未经历过的。
她的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凸出的眼球看不清任何东西。
耳朵里仿佛塞满了轰鸣的机器。
大脑逐渐缺氧,亿万个神经单元正在加速崩溃。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的生命在倒计时。
却也感知到了血色弥漫世界下的绝望。
秦荷用力的仰着头。
哪怕什么也看不清,也拼了命的用充血的眼球,望向站在门口抽烟的男人。
无数的怨毒、咒骂、嫉恨、不甘.....从那双赤红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秦家有女,性好渔色。
十六芳龄,美如仙葩。
聚敛贪财,物欲横流。
揄扬风月,心比天高。
那一年,她搭上了纪德森。
本以为搭上了这个做地产起家的男人,可保自己一辈子挥金如土。
却不料,一朝风云变,她从云端跌落泥尘。
为了继续过人上人的日子。
她用心良苦,汲汲营营,攀高结贵,委身于人。
可到头来,却发现,牺牲了那么多,近在眼前的富贵荣华,竟是一场春秋大梦。
现在。
她要死了。
她这辈子,活得精致奢华,人人艳羡。
却死的一身瘢痕,丑态毕露。
她不甘!
不甘啊!
伴随着凄惶与哀绝。
秦荷两臂终究软塌塌的垂了下去。
她面容扭曲,瞳孔扩散,心跳停止。
纵观其身。
从脖子到小腿,肌肤表里,遍布青紫伤痕。
这个曾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女人,如今静静地躺在那儿,无声无息。
死不瞑目!
“郑总,已经没有心跳了!”
郑易平闻讯,吐出一口烟圈。
他看着院子里的姹紫嫣红
瞟都不愿意瞟地上的女人一眼。
中年男人用酷厉的语调,表述了他的指令。
“把她头割了,然后给纪冷明送过去。”
“顺便告诉姓纪的。”
“这是我郑易平赔罪的礼物,望他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