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们五将卫确实有些不错的手段,但是啊,还是有些不够看呢。”
艾嵩轻笑了一声,眯眼看着周围这手握兵器向他袭杀而来的西坤士卒们,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似的。
“忍下来一些心思吧,你们这些手段,真的,不够看。”
只见艾嵩手中烈剑轻向上一滑,一道撕裂空间的剑气应声席卷而来。
“不好!”
青年男子眉头一皱,他刚想要大声呼喊这些西坤士卒小心,然而却已是为时已晚。
只见这道剑气宛若惊鸿一样的袭杀而来,在眨眼之间便是斩入了那数十个西坤士卒的身上,一道惊雷般的炸音落下。
这数十西坤士卒纷纷向后倒飞而去。
其中有不少西坤士卒的身上,鲜血止不住的向下流淌着,他们的脸色上再也看不出来半分最开始的那抹风轻云淡以及讥讽之意。
而至于青年男子,他则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部微微抽搐的他可想而知现在在他的心中,对于眼前的这个艾嵩,或许已是有了一个另样的新评。
“这个家伙,他,他隐藏的实力。”
嘴唇已经是有些发白,站在青年男子身旁的一个西坤士卒,神色严峻的看着站在圆圈正中心的艾嵩。
这哪里是一介五品剑修的实力。
不,这也不像是六品剑修能够拥有的实力。
这家伙,这家伙。
艾嵩这家伙的修为,难不成已经是臻至七品?!
“小王爷,请您速速离开此地,这个艾嵩,不好对付。”
这个西坤士卒伸出手拦下了想要上前的青年男子,对其冷言如此继续说道
“我等如今的人手,拿下艾嵩,眼前看来已是不可能,这家伙的真实实力,若只是单单依靠着我等的这般人手,恐怕只会是毫无胜算。”
虽然这话若是放在寻常时候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会从这个西坤士卒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在亲眼见识过了刚刚艾嵩那宛若天神下凡的一剑之后,这个西坤士卒的心中已经是对于艾嵩现在的实力究竟处在何种境界,大致已经是可以说是有了一个评判的标准。
很难,基本上,已然是很难能够从对方的手中占据到什么上风了。
“杨将军,您。”
青年男子看向这个西坤士卒的眼中,充满了震撼之意。
他真的是很难想象的出来,在被五将卫如此煞费苦心的布置之下,结果竟然是会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
五将卫的实力是什么地步,青年男子可以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以说若是眼下五将卫的这番配置。
在同样的局面之下,哪怕是换做苦木,哪怕是换做青檀,都只会是一个死字当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然而在艾嵩的身上,这种煞费苦心布置下来的五将卫的配置,却已经是没有了任何胜算?这对于青年男子而言,可想而知在他的心中,是对于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感。
这简直就是,就像是做梦一样。
“小王爷莫要多说下去了,对上他,末将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杨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眼神示意了身后的两名西坤士卒。
转瞬之间,这两名西坤士卒便是心领神会,还没等青年男子反应过来,便是各自上手架起来了青年男子便是扭身跑着离开了这里。
“啧,这般看起来,难不成是要临阵脱逃不成吗?喂,怎么说,你也是西坤一王爵,竟然连这般的勇气都是没有了吗?”
艾嵩手中烈剑直指那青年男子的身影,但是当他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杨将军便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杨将军脱下了身外包裹着的简易皮甲,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双刀握在了手中,面容严峻的看着眼前的艾嵩。
“哦?看样子,你是负责断后的了吧?那么理应看来的话,在这群五将卫里面,你的实力,应该也是顶尖的吧?哈哈哈,有意思,倒是让我提起了一些兴致。”
艾嵩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手中的烈剑,他自然是从对面的这个杨将军身上,察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势。
想来,怎么看来这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今个,还真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好对手呢。
“西坤,杨坚。”
杨坚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他手掌抬起,周围那些刚要形成包围圈的西坤士卒们便是应声停下,站在了原地。
“三三制,且退吧。”
话音落下,那些西坤士卒们便是迅速的向后方撤去了。
没过多久,这片空旷的荒野之中,便是只剩下了杨坚以及艾嵩二人。
这倒也不是艾嵩不想追上去什么的,艾嵩自然也不会是那种可以轻而易举就放这些五将卫的人离去的性子。
只是为什么艾嵩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如今在他眼前的这个名叫杨坚的男人,给足了他充分的压迫感。
虽然不知道对方实力究竟如何,不过想来自己现在对付他,应该也不会是多么轻松就是了,所以在面临着这种对手的情况下,艾嵩哪里还会分心呢?
那些五将卫的家伙们,不是艾嵩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西坤杨坚,啧,这个名号,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
艾嵩撇了撇嘴,甩了甩手中的烈剑,他皱起了眉头,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他正在恢复着自己体内的内力。
开玩笑,刚刚接连的那几套下来,他艾嵩体内的内力也是消耗不少的,哪怕是说刚刚他那全力的一剑之下给予了这些五将卫们一些动容,但是与之所需要的,他艾嵩浑身的内力也是在那一剑之后消耗了不少。
能恢复多少是多少,眼前的这个对手,容不得他艾嵩怠慢分毫。
“岌岌无名之辈,艾剑师自然是没有听闻过的,不过在下对于艾剑师的名号,那可谓是如雷贯耳。”
杨坚在尽量的平缓着自己的心气,他缓缓的将自己的精气神尽量的都调整到一个最佳完美的状态下。
正如同对面的艾嵩是在恢复自己的内力一样,杨坚他,同样的也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们二人,任谁都是没有将对方当作是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赢下的对手。
“嗯,看看样子,你们家的那个小王爷,应该也跑的差不多了。”
艾嵩嘴角微微上扬,话音刚刚落下,他便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整个人顺飞出去,手中握着的烈剑迎着杨坚的身子就是直接刺去。
朴实无华的一记刺剑,可是在杨坚看来,却是如临大敌。
手中双刀合十,用力的向前一劈,杨坚刚想要闪身躲向一旁,可是他却敏锐的察觉出来,虽然说艾嵩这一击不过是朴实无华的刺剑,可是这一剑刺出的同时,也是将他的身体周遭所有的方位皆是封住,使得他无法逃窜躲下这一剑。
也就是说,他杨坚,只能是硬着头皮选择接下这一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咽了咽口水,转瞬之间,艾嵩便是杀到了他的眼前,而他双刀劈出的那道刀光,则是连刹那都是没有拦住艾嵩,很是轻松的就是被艾嵩击碎。
手腕扭动,双刀一上一下,杨坚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是将这把烈剑给挡在了距离自己胸脯只有三寸的地方。
额头上冒着的冷汗,无不都在说明着杨坚的吃力,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仍然是双手暴起青筋,想要以此来破除这一击刺剑。
两道强大内力激荡而出,在这荒郊野外碰撞开来,一经碰撞,各自消散,可是艾嵩却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他单手握着烈剑,仍然在不停的将自己浑身的内力向外激荡着,他没有留手,也没有任何藏拙的打算。
在这一击之下,他就已经是明白了这个杨坚的实力如何。
与他,相差无几,若非是他这些日子的剑道有所精进的话,说不定,他还真是难以占据上风呢。
另一只手臂单手画印,道道剑花瞬时浮现,随着手指轻点,这道道剑花向着杨坚就是袭击而去。
双手双刀已经是被眼前的烈剑给控制的死死的,而另一边的道道剑花却是近在咫尺,杨坚此时,还有何般的法子拦下这另外一招呢?
眉头轻起,杨坚单脚定在原地,以神户奇迹般的速度,双刀合并,猛的向前用力一劈,而后他连忙侧身扭转身形,双刀再次向着剑花劈去。
剑花碎裂,艾嵩倒飞出去。
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艾嵩倒飞出去了五六米之后这才稳住了身形,身子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之后,艾嵩双眸闪烁过了一抹奇异之色,观察着眼前的杨坚。
而杨坚呢?
虽然说躲过了那道道剑花,但是他的胸腹处,此时却是多出了一道崭新的伤口,正在向下流淌着鲜血。
“面对我的剑,你还真是敢分心啊。”
艾嵩抿嘴一笑,手中烈剑旋转,再度握在了手心中,摇着头,看着已经受伤的杨坚。
刚刚为了躲过自己的那道道剑花,虽然说杨坚的一式双刀合并的的确确是惊艳到了艾嵩不假,并且那番的力道也的确是击退了艾嵩的攻势。
但是啊,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艾嵩手中烈剑的剑尖上附着的内力,早就已经是灼伤到了杨坚的胸腹。
这一合的交手之下,他们双方也是各自都对对方有着一番新的判断。
艾嵩,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对面的杨坚是个劲敌不假,但是却不是他的对手。
而杨坚,则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腹那被灼烧过后的伤口,则也是神色严峻的看着眼前的艾嵩。
对面的艾嵩,他已经不是艾嵩的对手了。
“三大剑之首,倒也不愧于其名。”
杨坚再度咽下了一口口水,他已然是放松了下来。
对方,毕竟是如今南离三大剑之首,实力的强大到了这般的地步,也算是情有可原,而自己败在这种人物的手上,哪里还会有什么遗憾呢?
尽力而为就是了。
“三大剑之首,呵,这个名号,我可从来都是没有承认过的,毕竟,有那个怪物师弟在后面追着呢,我啊,也就只能靠着年岁来稍微的虐虐他了。”
艾嵩莞尔一笑,他看出了对方杨坚心态的变化。
嗯,杨坚都是已经是放松了下来,那他艾嵩又何必要将自己搞得紧绷绷的呢?
这场战斗,全力出手不留余地,才算是给杨坚的,尊重吧。
“无论如何,假若是败在阁下手中的话,我杨坚,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杨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虽然这一番的活动顺势带动了胸腹处的伤口,但是杨坚却也只是淡淡的皱起了眉头而已。
“全力以赴,阁下,可要当心了。”
说罢,杨坚猛的向前一步,当他的步伐刚一踏出,猛然之间,便是在艾嵩的周遭,出现了三道杨坚的手握双刀的身影。
“四剑步?啧,倒是锤炼的有模有样的,只是,用在双刀上,是否有剑道上,更为有所独特呢?”
艾嵩则是见怪不怪,谈笑间,他也是闪身一步,随即便是同样的出现了他的三道剑影。
双方各自四道残影站在一团,刀光火花之间,在一经交手之后没过多久,杨坚便是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劣势。
可是即便是落入了劣势,杨坚却也是没有丝毫的丧气,他反而更加的卖力,咬着牙,将自己浑身的内力榨的一干二净,丝毫没有任何的保留。
艾嵩自然在见到了对手如此拼命之下,也是没有任何留守的余地,虽然说只是分出了四剑步,但是艾嵩却也是将这四剑步磨练的毫无任何破绽。
几十合过后,一道烟云散去,这次,换做是杨坚倒飞出去。
与上一次艾嵩倒飞而去的不同,杨坚这次,身子是直接重重的砸入了十几米外的一块巨石上,从巨石上滚落下来之后,杨坚吐出了一滩鲜血,手中的双刀,也是被击飞了一把,而另外一把握在他手中的双刀,则也是出现了一个不可谓不大的豁口。
如此看来的话,杨坚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战下去的本事了。
艾嵩他,也是在烟云散去过后,整个人站立在了原地,手握烈剑,单指化印,身旁的三道剑影也是消失不见。
显然的,艾嵩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是选择了收手。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杨坚,已然是对他来说构不成丝毫的威胁了。
“咳咳咳,咳咳咳。”
杨坚勉强的用着手中仅剩的这一把单刀插入了地面,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挣扎的爬了起来,他缭乱的头发披散了下来,浑身的上下,也早就已经是出现了十几道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
“剑道大成之辈,今日,算是让某,见识了。”
杨坚伸出手擦拭了嘴角的鲜血。
他不是傻子,经过了这几十招的过手之后,在确定了艾嵩同样也是没有丝毫保留之下的情况,杨坚也是清晰的察觉了出来。
他与艾嵩的修为,是半差不差的,甚至于他或许还可以说的上是在修为上压过艾嵩一头,但是之所以,他不是艾嵩对手的原因。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出在了对方剑道造诣的上面。
大成的剑道,这个年纪的剑修,世间少有人能够达成,毫无疑问啊,这个剑圣之徒,还真是继承了那位剑圣大人的些许本事,自己,败在这样的剑修之下,心服口服。
“倒也算是我运气好一些,毕竟这大成的剑道,也是刚刚突破没几天,嗯,若是你们今日的计划在提前个七八天的话,我啊,可就只能是成为你们的刀下亡魂了。”
艾嵩也是向杨坚坦白了出来。
剑道大成哪里会如此的简单啊,他艾嵩先前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有所隐瞒,但是剑道大成这个方面,却实在不是他刻意隐瞒的。
毕竟直到半个月前的时候,他艾嵩还未曾剑道大成,而若是那个时候的他与如今的杨坚对上的话,那可谓就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运气什么的,说来也是玄学,他艾嵩的运气也算是极好,偏偏是让他剑道大成了之后,才出现了接下来的这番事情。
实力的遮掩,想来五将卫在此之前也是对于艾嵩有所针对的,但是眼前的这个杨坚,看来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艾嵩实力的遮掩,竟然是会将剑道大成也算在了其中。
“才,突破不久吗?咳咳咳,说来也是,运气不好了。”
杨坚倒也没什么丧气的神色流露而出,运气什么的,他们五将卫自然也是会算在其中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了今日的这番配置。
可是啊,事情竟然已经是超乎了他们的掌控之中,那么这也就是说,这一次啊,是他们五将卫栽了。
艾嵩的实力,已经不是他们五将卫可以轻而易举就进行刺杀计划的了。
“圣君大人,某,还是辜负了您对某的一番信任。”
杨坚眨了眨眼,恍惚之间,他竟是隐约的看见了黑袍圣君的身影,可是在他刚一挥手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又是转而变得消失不见。
“竟然连,幻觉都出现了吗?咳,看来,某今日,也是要栽在此地了。”
杨坚倒也是认命,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浑身气力一松,瘫软倒在了地上。
“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只是,遇道的并不能算是一个好时机。”
艾嵩面色复杂的看着身体已经渐渐冰凉下来的杨坚。
缓缓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伸出手,艾嵩将另外一只被击飞的短刀重新放在了杨坚的手掌之中。
“你是一个好对手,只是,现在的我,更强。”
艾嵩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向着青年男子他们离去的地方,走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这片山林之中,被那两个西坤士卒架着一路飞跑着的青年男子,则是神色紧张的看着身后那传来阵阵声响的丛林。
可能是感觉出来了青年男子神色的慌张,其中的一个西坤士卒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
“王爷莫要紧张,这是杨将军吩咐下来的三三制断后,之所以丛林传来声响,这些都是兄弟们在那里设下了圈套以及陷阱,都是为了拖慢艾嵩的速度。”
西坤士卒的这话一出口,虽然说是让青年男子安心了下来,可是他还没安心下来多久,转念之间他便是猛然想到。
“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将军他可是亲自留下与艾嵩为敌,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杨将军他不是艾嵩的对手不成?”
青年男子这时候哪里还听不出来,原来,原来杨坚之所以选择义无反顾的留下来,竟然,竟然是断后。
真正意义上的,断后?!
随着青年男子的这话一出口,这番的气氛也是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可是气氛虽然是变了,但是这两个西坤士卒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慢。
他们自然是知道杨将军的安危已经是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但是在眼前他们还要顾虑的,可还是这位王爷啊。
这位王爷在西坤的地位可不低,他们,是万万不能让这位王爷在这南离境内发生任何差池的,否则的话,他们五将卫难以谢罪。
而在青年男子他们还没往前窜出多久,身后的丛林,却是传来了道道铮铮之音。
“这是剑音!艾嵩追上来了,快,加快速度,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西坤士卒咽了一口口水,他们对于身后丛林传来的声音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而既然已经是传出了这道声音也就是代表着,杨将军他想来应该也是遭遇了不幸,落败了。
而这里,可是南离境内,在这里,他们五将卫是人生地不熟的,而艾嵩呢?
他们可是要赶忙的加紧离开此地,只要,只要他们离开这荒山丛林十公里之外后,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是将这位小王爷交给其他人来保护了。
但是眼下,就是这十公里,对他们而言,却是有些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