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包胥正在卧榻之上静下心来安心打坐,体内的内力不停歇的向外激荡而出,游离在申包胥身子的四周旋转着。
肩膀上的那道苦木留下的剑伤,在被敷上了一些草药之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申包胥就自觉没事了。
反正那处剑伤代表着的意义,并不是伤势本身而已。
那道剑伤,更加代表着他申包胥在与苦木的交手之中落了下风。
可能在一些有心之人眼中,会觉得申包胥现在会开始担心他第一潜龙的位置会有所不保,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交手被人占据上风了的,况且那个叫做黄楝的修士本来也是他们东巽的民间人士,来争一争他们东巽的潜龙榜,简直就是合情合理的好不好。
但是申包胥现在心中却一点都没有在乎过自己第一潜龙的位置会不会被黄楝抢走的事,他现在心中对于黄楝的印象,有的只是遇见了一位棋逢对手的激动罢了。
多久了,到底多久了?
如同苦木的感觉一样,申包胥也已然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一直以来,申包胥面临的对手大多都是那北方蛮族里面的蛮子,即便是遭遇到了几位蛮族大将的围攻,申包胥到最后也是全身而退,甚至还斩掉了一位蛮族大将,虽然自己那时候身上有好几处基本上足以致命的伤势,但却仍然没有让申包胥体验到如今日这般与苦木交手的快感。
酣畅淋漓,棋逢对手,这才是申包胥内心所渴望的,一场可以让自己全力以赴的决斗,这,便是他身为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的期盼。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
高处不胜寒吧?
黄楝,呵,好对手,我记住你了,期盼着我们二人下一次的交手。
申包胥如此想着。
与忽校尉交手的时候,申包胥动用的实力其实压根就不到他自身实力的一半,可即便是如此却仍然将忽校尉轻松击败,然而对上了苦木,抛开那兵器的原因,申包胥可是全身心的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尤其是那下山猛虎枪,虽说擂台限制了这招的发挥,然而申包胥却明晓,假若是忽校尉面对上了自己这一枪的话,哪怕是自己所用兵器是那般粗质长枪,忽校尉面对上了,也只有身死当场的结局。
死的不能再死。
可,脑海中一回想到苦木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躲过了自己那一招,申包胥就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瞬身之术吗?
倒是一个颇为实用的秘术,日后定要向黄楝这家伙讨教讨教这秘术。
打坐了一番之后,申包胥的气息恢复完毕,遂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对着帐外喊了一声道
“传忽校尉来见本帅。”
下一秒,早在营帐外等候多时的忽校尉撩开了帘子,快步踏入了营帐之内,在见到了申包胥的时候立马跪了下来,道
“属下眼拙,请军主责罚。”
申包胥笑脸盈盈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忽校尉,脸色故作严肃的对着忽校尉半开着玩笑说道
“忽校尉,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本帅可就要重重的责罚与你了。”
忽校尉刚被扶起来的身子听到了申包胥这话,连忙的又跪了下来。
这次任由申包胥再怎么拉扯,忽校尉的身子都丝毫不动弹,就这么跪在地上。
申包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得说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这家伙,犯的哪门子错就给这跟本帅摆这谱子了。”
忽校尉愧疚的对着申包胥回答道
“属下没有查清那黄楝的实力,竟是让军主您受了伤,这,属下这难道还不是大罪吗?”
申包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而忽校尉见自家军主笑成这样,顿时也迷惑的双眼看着申包胥。
只见申包胥笑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然而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一抹笑意的对着忽校尉说道
“就这啊?本帅还要感谢你呢,为本帅找来这么一个合格的对手,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本帅都已经多久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跟本帅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你这家伙,可是为本帅解了一桩心头烦事呢。”
忽校尉嘟囔着道
“旗鼓相当,明明还是您被人家伤了肩膀,哪来的什么旗鼓相当。”
可这却清晰的传入了申包胥的耳中,顿时,申包胥笑声戛然而止,面色变得铁青了起来双目瞪着忽校尉。
瞪了许久后,申包胥冷哼一声,道
“下一次交手,本帅定会也在那家伙身上留下印记,这一次就当本帅让他一次。”
忽校尉翻了个白眼。
您的心可真大呢,还想着下一次,这一次都被人家不费吹灰之力的伤了肩膀,鬼知道黄楝这个家伙全力爆发状态下的一剑之威会不会直接把您的肩膀给捅出来一个洞。
仿佛是猜出来了忽校尉的心中所想,申包胥撇了撇嘴,脑袋探到了忽校尉耳旁,小声说道
“怎么,你还想与本帅战一场?让本帅替你松松筋骨?”
忽校尉连忙用力的摆了摆手,然后后退了一步,对着申包胥拱手一辑,道
“既然军主您没什么大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忽校尉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
可申包胥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忽校尉,并且一只手掌以是按在了忽校尉的肩膀上用力一抓,那蛮横的气力活生生的将忽校尉给拽了回来。
忽校尉见自己跑不了,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对着申包胥恭恭敬敬的问道
“军主啊,您看看您这日理万机的,跟属下置什么气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属下刚刚放了一个屁嘿嘿嘿。”
申包胥哧了一声,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忽校尉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本帅就是想让你去调查调查黄楝这个人的背景,按理说可以培养的出来这么一个级别的人物,在我东巽的话,应该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位老怪物可以做得到,你去代本帅好好查一查此事,看看这黄楝到底是师出和门。”
忽校尉见原来并不是要责怪自己,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这搞得差点吓自己一跳,原来就是让自己帮忙查黄楝的背景啊,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于是乎,忽校尉用力的点了点头。
申包胥这才对着忽校尉大手一挥,示意你赶紧滚蛋,忽校尉连滚带爬着赶紧跑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只留下了申包胥。
东巽那几个老怪物,据我所知应该没有用剑的吧?
申家虽说是千年文坛世家,在武道上的涉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并不影响申家这千年以来所积累的人脉资源雄厚不己。
东巽帝国摆在明面上的顶尖战力修士只有两位,且都是道家出身,一位在朝堂之中任职高官,剩下的一位便是木德老道士了。
这两位里面,属木德老道士战力最为顶尖,毕竟木德老道士的天赋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当初道家双子星里面可是带着他呢,而没有现如今在朝堂上活跃着的那位。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因为乾公公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倒向南离了的话,那么道家在东巽朝堂上的代言人也绝对不会是那位,乾公公明显更合适来出任这个位子。
但是身为帝国,顶尖战力修士怎么可能会只有两位呢?
西坤国这么一个王朝国家都有不下三位的存在,东巽帝国,自然也不会比一个王朝国家差到哪里去。
所以说,那些在乡野之中的隐士之中,可是潜藏着好几位东巽帝国的老怪物。
具体有多少老怪物,申包胥自然不会知道一个确切的数量,就像南离一样,南离那些在野修士里面那可也是有好几位顶尖战力的存在,就比如任家老族长,这位虽然内力修为不高,但是光论其体修的战斗力那就已经不亚于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了。
这些老怪物们,一般时间都是不会过问国家大事的,自己国家要打谁要怎么打,他们也都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只有在自己国家遭遇了敌国进攻,到了那种出现了灭国危险的可能下,这些民间修士大佬才会出手相助,帮助自己的国家挺过这一关。
就像黄楝这家伙和齐不弃一样,想要培养出来这两个家伙的,那肯定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嗯,在申包胥眼中,齐不弃还好,不是非要搞出来一个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齐不弃现在的实力他虽然没有个确切的准数,不过能跟忽校尉拼个半天最后险胜的家伙,能有多强?估摸着只要资源够多,找一个天赋上等的孩童稍微培养培养就是这么一个水平吧?
不过申包胥的这些话要是传入了齐无恨的耳中,鬼知道齐无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说不定当场齐无恨就暴走提着自己的大刀要跟申包胥拼上一个你活我死的下场。
但是黄楝这种级别的,虽说不知道黄楝的年纪到底有多大,但是看样子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想要培养出来这么一位称得上是天骄的人物,那其师傅必定是顶尖战力修士无疑,且还是那种哪怕是在顶尖战力修士之中也是战力极高的老怪物才行。
况且,黄楝的天赋那也是万里挑一也形容不了的级别,光是今日的那几番挑剑,姿态熟练的都让自己发慌。
对于基础招式都耍出了那些复杂招式才有的声势,申包胥基本上就没有在同龄的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黄楝,是第一个。
哪怕是自己的枪法,也做不到这样。
自己的枪法学与战场之上,完善与战场之上,自己的枪道都是靠着自己一条血路走到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才磨砺出来的杀人技,对于基础枪招,申包胥还没有自信可以做得到如黄楝那般的声势。
然而这么以来,疑问也就出来了。
在申包胥的记忆之中,东巽的那些隐世老怪物们,可没有人是以剑入道的。
难不成黄楝这家伙的师傅并不是剑道大师?
这也不应该啊,按理说他的剑道都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师傅在剑道的造诣怎么可能会低。
嘶
黄楝,你可真是一个让本帅看不透的家伙。
本帅对你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