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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翻山越岭,终于找到路线回丁元城,等他们回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凤执沐浴之后倒头就睡,至于靳晏辞做什么,她压根儿不关心。

傍晚等凤执睡醒,师策屁颠屁颠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交代自己这两日打探的结果,结果却吃了凤执一个闭门羹,她现在不想听。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该被庄王影响,那个没脑子的爹,不值得她这么伤神。

师策砰了一鼻子灰正要走,门却打开了,凤执翘着腿坐在榻上睨着他:“说吧,打听到什么了?”

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不愧是他小祖宗。

“小祖......姑娘,我跟你说啊,这丁元城别看着小,还挺有意思的。”

然后师策就跟她巴拉巴拉的说,说这东家掌柜的女儿看上西家掌柜的儿子,结果西家掌柜的儿子看上了对门先生家的小姑子。

然后东家掌柜的女儿去对付那个小姑子,闹起来之后却跟那小姑子的表哥看对了眼,然而那小姑子也是喜欢自己表哥的,最后就是东家掌柜的女儿跟那小姑子一起争表哥,这西家掌柜的儿子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师策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却突然发现凤执的表情越来越冷,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气氛不对:“那什么......我说得不够精彩吗?”

凤执半耷拉这眼皮:“我给你银子打听消息,就这?”

师策真的很想说就这,但察觉到凤执眼中那一丝杀气,求生欲让他把这两个字咽了下去,看好戏看得太起劲儿,一时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要死了!!!

“有......我有打听到正事,绝对是正事儿。”

“哦?”凤执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瞎编。

师策脑瓜子飞快转动,急得汗水都出来了,最后绞尽脑汁,愣是从自己的记忆里挤出那点儿稍微看起来有用的东西。

“我想到了,对了,我听人说有一群人被压到了西山去挖矿,看起来是大户人家侍卫打扮,也许是跟着王爷的那些兄弟。”

凤执抿了抿唇,那群侍卫的去向也能是大事儿?眼下这地方马上就有一场巨变,绝对会重新洗牌,可他却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还听东家西家的乐子。

她当初脑子绝对是进水了,居然选这么个人当谋士。

师策被凤执赶走了,不过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儿太过懒散了,发奋想要打听点儿有用的消息。

第二天,他打听到靳晏辞被丁元城太守请去做客了。

说是请,可半夜三更上百人围住客栈,那简直就是绑架啊。

“姑娘,咱们要不要去救他啊?”师策忧心忡忡。

凤执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救他干什么?”

师策:“这不是......这不是只有他能帮我们了?要是他被那群人弄死了,谁去救王爷?万一那些人找到我们,那岂不是完了?”

凤执嗤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拿什么去救?靠你这个老弱病残吗?”

师策:......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怎么就是老弱病残了?

“那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不然等下就来不及了。”

凤执脑壳疼:“滚!”

什么玩意儿?来给她添堵的吧?

话虽如此,凤执还是让师策盯着靳晏辞那边,她不担心靳晏辞的生死,她只想知道他想怎么下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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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守府里,靳晏辞在这里见了一个凤执怎么都想不到的人,锐王凤阳。

靳晏辞见到锐王,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那般行礼,步伐从容缓慢的走过去,径自在位置上坐下。

“王爷出现在这里,看来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锐王皱眉:“靳晏辞,你以为你查到了这些就可以在本王面前嚣张了吗?信不信本王让你踏不出西周半步?”

靳晏辞冷冷扯了扯唇角:“信,怎么不信?锐王殿下手眼通天,这西州等同于你的第二个封地,留住一个人,何其简单?”

“不过,锐王想好怎么跟陛下交代吗?”

“好歹本官也是陛下亲信之一,加上庄王一起命丧于此,你觉得还能保住这里,还能保住你的命?”

锐王磨牙,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不甘心:“你有什么条件?”

靳晏辞不答,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锐王倒是恨不得那水里有毒能毒死靳晏辞,但是他更明白靳晏辞不能死。

“这次的事情只要你帮了本王,本王绝不亏待你。”

靳晏辞嗤笑:“王爷能给的,陛下也能给,但是陛下能给的,王爷却给不了,比如......权力。”

这是在鄙视他吗?

“啪!”锐王一脚踢翻了凳子,回手抽了剑抵在靳晏辞脖子,一脸怒容:“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靳晏辞抬眸,墨色的眸子若深渊暗沉:“那王爷想过你还能活多久?”

是询问,更是威胁,偏偏锐王还不得不被威胁,眼下靳晏辞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文帝已经盯着这里了,就算杀了靳晏辞,他也逃不了,而靳晏辞如此从容来这里,显然是还有得谈,不然他不会如此淡定。

“哐当。”锐王将手里的剑丢了,负气的背着手:“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本王都答应你。”

靳晏辞笑了,微微往后一靠,姿态少了几分端正,更显从容和桀骜,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都这个时候了,王爷不想着活命,却还想着保住这里,该说你太蠢,还是太贪心?”

“你......”锐王气急败坏,气得咬牙切齿,却又生生忍住,愣是没有对他动手。

靳晏辞并不在乎锐王的怒火,相反很是悠闲,明明他才是被抓来的那一个,却比锐王更像这里的主人。

锐王气得又砸了手边的花瓶,把气发泄了,理智也回笼,看着端坐的靳晏辞,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故意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显然,靳晏辞的目的达到了,他幽幽的开口:“锐王殿下可知道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