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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树有些紧张:“要不还是等等陈老吧?”

“二哥不用怕,他们那么多人也不是大郎哥的对手。”陈小桑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二树想想也是。

大郎可是能猎那么多头狼的人,还能怕这么些普通人么?

“我也能打两个,剩下的就交给大郎你了。”

沈大郎点了头,算是应下了。

三人才一出客栈,那几个人又围上来了。

陈小桑扯了嗓子道:“我们还是去旁边说吧,别打搅掌柜做生意。”

掌柜听了,简直千恩万谢。

哎哟,这客人可真会替人着想呐!

穿孝服的众人也不想打搅别人,便答应下来,跟着陈小桑一起到旁边。

才到一个巷子,那女人便哭着冲向陈小桑:“你还我男人!”

陈二树早防着了,一把将陈小桑拉到他身后:“干什么干什么?要打架啊?”

这巷子不大,不过那家人已经把前后堵了,陈小桑、沈大郎和陈二树就在中间。

“我要她偿命!”女人满带恨意地盯着陈小桑。

陈小桑小心脏抖了抖,这眼神好像要吃了她啊。

这么凶悍,怕是真的了。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神情,探出头,严肃道:“这位夫人,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女人歇斯底里:“告诉你什么?你治死了我男人,就得偿命!”

沈大郎道:“昨天她没有治病。”

“胡说!我亲眼看着她给我男人扎针的!我当时想拦着,人太多了我进不去。”女人狠狠擦掉自己的眼泪。

陈小桑身上只带了一副针,所以给扎了针的并不多。

她回想了下,便有了猜测:“你男人是不是被马踩踏了,内脏出血那个?”

女人咬牙:“就是他,你想起来是吧,也就是你承认了!”

陈小桑点头:“我确实给他扎针了。”

当时摸到那人出血严重,她着急救人,也就没来得及找亲属。

但是她把人的血暂时止住了,只要医馆的大夫医术好,应该不至于救不下来啊。

就算完全不治,按理说今日也不该就没了。

“你确定你男人真没了么?”陈小桑反问。

这下不知女人,就算其它穿着孝衣的人也怒了:“你什么意思?我们还会咒三哥(三弟)吗?”

好了,这原来全是那男人的兄弟。

家族可真够大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看看人还能不能救。”沈大郎帮着解释。

陈小桑连连点头:“对,我想看看人还能不能治。”

那个年长些的男人一看陈小桑就来气。

就是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竟然给他三弟扎针。

能不出事么?

想到这茬儿,他便对三弟妹更不满:“那可是你男人,你怎么能让别人随意给他扎针?!”

“我挤不进去……”

“你没嘴不会喊么?赶紧送医馆还能救。”

“要不是你非得回娘家,我三哥能遇着这事儿吗?”

男人们纷纷指责起女人来。

女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声声解释:“别人都让她治了,我就希望她能治好志祥……”

“她才多大?能有什么医术?你这不是让你男人去死么?”

“你还有脸哭?你害死我们家人,你哭个屁!”

这里有十一二个男人,一起骂起来,七嘴八舌,声音吵吵嚷嚷竟然把女人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陈小桑没料到他们突然指责起女人来了。

按理说,这会儿最伤心的就是这个媳妇了吧?

女人“哇”一嗓子,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可她的眼泪并没有浇灭男人们的怒吼,甚至有人上前要抽女人。

只是手在半空被抓住了,他扭头一看,是沈大郎。

男人暴怒:“好小子,我们没找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兄弟们,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几人便要围过来。

这么多人,便时真将人打死了,也找不到谁是真凶,不会有大事。

他们想得好,没料到沈大郎只是往外一推,那个被他抓着的男人便连连后退,将要冲上来的人都给撞到了。

眼见他们慌乱不已,陈小桑道:“你们兄弟又不是这位嫂子杀的,你们打骂她做什么?”

女人含着眼泪,不敢相信陈小桑和沈大郎会帮她。

只顿了一下,她又痛哭起来。

男人们好不容易站稳,咬牙切齿:“好小子,还敢还手!”

“让他们给三哥偿命!”

男人们很快又将仇恨落在陈小桑和沈大郎身上。

好像他刚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陈小桑嫌弃道:“你们真懦弱。”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大哥,别跟她废话,我想上去拦着那个臭小子,你们收拾那个死丫头和那根木头!”

陈二树不满了,他不过没怎么说话而已,怎么就变成木头了?

不过他不像小桑,这会儿还是想努力将他们的心情平复下来。

“各位兄弟,我妹妹已经学了许多年医,也治好了不少人,都在医馆坐诊了,肯定不会医死人的。”

男人们才不听他的,真就冲上来了。

沈大郎一脚一个,很快将冲向他的五个人全给踢倒了。

这边解决完,他一个闪身到陈二树身后,顺手将剩下六个人也解决了。

小巷子本就不大,几人还只能竖着躺,有两个还躺在自家兄弟的身上。

女人吓得脸色惨白,都忘了哭。

沈大郎这才道:“有话好好说,我们不喜欢打架。”

最前面那个男人咬着牙坐起身,恨恨盯着三人:“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对,我们去官府告他们!”

那些男人好像又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一个个努力爬起来。

陈小桑摇头:“你们若是真想帮你们兄弟报仇,应该去告军营才对。若不是他们设卡,还让马受惊,你们的兄弟根本不会被踩踏到内脏出血。”

“谁敢管军营?”

“所以你们就来找我们么?你们这叫欺软怕硬。”陈小桑反驳。

他们顿了一下,便有一个男子怒喝:“你明明没本事,为什么要治我三弟?若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三弟到不了医馆便死了。”陈小桑义正言辞。

她虽然能理解这些人失去至亲的伤痛,但那不代表她愿意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