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澹。
让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几乎。
……
不过，因为太澹……
所以有了两种可能。
是偶然沾上？
还是正如鹿潇潇嘴里那位东方姐姐说的……
有所谓的脏东西缠上了鹿潇潇？
……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
此时此刻，鹿潇潇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
是就此或者恰好离开了？
还是暂时的避让？
因为他？
萧骁摸了摸怀里小白狐的脑袋。
是看到了他身上的腓腓还有小饕餮吗？
如果是的话……
那对方显然是一个非常谨慎的性子。
毕竟，很多对自己有些自信的妖怪对于腓腓还有小饕餮的第一印象都是有些许轻视的。
因为它们娇小的体型还有没有太多攻击性的气质。
很容易迷惑人。
也同样的容易迷惑妖怪。
……
“萧师傅？”
见萧师傅似乎陷入了思索，鹿潇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出声催促。
“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姐姐说的不算错？”
“那东方姐姐说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
“……有可能是对的。”
萧骁眨了眨眼睛，然后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桉。
……
有可能？
鹿潇潇微微一愣。
“萧师傅……”
女孩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你是为了安慰我特意这样说的？”
因为看她知道东方姐姐骗她而很沮丧的模样？
……
鹿潇潇摇了摇头。
“萧师傅。”
“你不用这样。”
鹿潇潇扯起嘴角笑了笑。
“我也没有那么的沮丧。”
毕竟说到底她跟东方姐姐只是有过两次的见面而已。
她对东方姐姐大部分的好感都是建立在对东方姐姐相貌与气质的欣赏与喜爱上的。
可以说是相当肤浅的喜欢了。
她的难受与其说是她被骗了的难受……被自己有好感的人骗了的难受……
其实更偏向于……
一种类似于遗憾的难受。
……
唔。
怎么说……
啊。
鹿潇潇的眼睛微微一亮。
白璧微瑕。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个成语。
没错。
就是白璧微瑕。
鹿潇潇带着几分激动的点了点头。
东方姐姐给她的印象太过的惊艳与完美。
像是一块传世的和氏璧。
结果却发现东方姐姐骗人？
就好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玉上有了一个小小的瑕疵。
让人扼腕不已。
是人类对于美好事物有了污点的惋惜。
她感觉，她知道东方姐姐骗了她后更多的沮丧是因为这份惋惜。
…...
“不是。”
萧骁摇头。
“我说的是事实。”
……
是是…...
鹿潇潇苦笑着微微摇头。
萧师傅说的当然是事实。
毕竟萧师傅都说了是可能了。
……
“嗯。”
鹿潇潇点头。
“我知道了。”
“萧师傅……”
鹿潇潇顿了顿。
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她有些在意的问题。
她还是没有彻底死心。
“你说的有可能是对的……”
“是因为什么？”
她有些犹豫。
也有懊恼。
明明刚才她就已了然萧师傅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的。
怎么转眼自己就好像当真了？
等下萧师傅觉得尴尬怎么办？
萧师傅是好心。
她还在这明知故问……
……
鹿潇潇咬了咬下唇。
“算了。”
“萧师傅，你当我刚才的话……”
“没说过吧。”
“不好意思。”
……
萧骁眉梢微挑。
他大概明白鹿潇潇是怎么看待他之前说的那些话的。
可惜……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无法提供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话。
要是鹿潇潇身上的妖气真的只是偶然留下。
那么，鹿潇潇现在这样想反倒是对她而言最合理的解释。
……
萧师傅没有开口反驳她的话。
对此，鹿潇潇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又难免觉得失望。
她低着头，用鞋尖踢了踢地面。
她突然发现……
此时的她其实有了两个坏消息。
一个是东方姐姐骗了她。
一个是……
她的倒霉就是纯倒霉。
没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
唔。
要说有的话，就是老天爷要她这么的倒霉。
……
“……怎么办？”
鹿潇潇抬头看向萧师傅。
“我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吗？”
本来要是东方姐姐说的是真的话，她的倒霉就是有原因的。
只要把她身上的脏东西解决了……
她就不倒霉了。
可是……
萧师傅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姐姐说的是假的。
东方姐姐骗了她。
为此，她感到些许的受伤。
有种自己一厢情愿的尴尬。
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除此之外，她后知后觉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的倒霉无法通过人为干涉解决。
那她要怎么办？
她忍不住询问萧师傅。
也是在询问自己。
……
真的……
人不能一直这么倒霉下去……
她承受不住。
她身边的朋友也承受不住。
难道以后为了不给朋友增添麻烦，她要跟朋友们保持距离？
她不要这样。
可是为了朋友们好……
叶子的情况她绝对不愿意出现第二次。
鹿潇潇捏紧了拳头。
……
“不会的。”
萧骁说的笃定。
他看着鹿潇潇，微微笑了起来。
“没有人会一直倒霉。”
……
“真、真的吗？”
鹿潇潇的神色有几分愣怔。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
“我遇到太多倒霉的事情了……”
虽然除了叶子被她牵连的那件事，其它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像是衣服被蹭脏、冰淇淋掉到地上之类的事情。
尤其后者，甚至是能被当作趣闻说出来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
就算是琐碎的小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一直时不时的遇到也会让人超级郁闷的。
她的脾气都要变暴躁了。
同时人却要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犹如惊弓之鸟。
这样很累。
……
她担心长时间处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
尤其叶子的受伤，让她的压力更大了。
她开始意识到，她的倒霉影响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还有她身边的朋友。
她觉得也许有一天她会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压，她会崩溃的。
……
“这几天……咳咳。”
鹿潇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